刘海中还想继续找回场子。
于是再一次嚷嚷开了:“我不信!你把你们陈队长叫来,让他跟我当面对峙!”
“今天他要是不来,我就坐这儿不走了!”
听见这话,那名警员的耐心被刘海中磨得是一点也不剩了。
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不耐烦地黑脸将他狠狠训了一通,“我们局里有局里的规矩,现在不是陈队长的值班时间,所有案子都是走程序,不是你能使唤这个要求那个。”
“甭以为你坐这儿不走就能威胁得了我,再继续胡搅蛮缠,妨碍公务,就去看守所待几天!”
刘海中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见这警察变得强势起来,他也怂了,搞不好真能把他关起来,家里还没人能来捞他。
这才没敢再闹,但是心里怨念却很大。
警局要真不管事,那这笔钱岂不是打水漂了!
他心里不服气,撂下一句,“这事儿没完!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们等着!”
说完,刘海中便从警局出来了
在警局没讨到说法不说,还被训了一通。
只能灰溜溜地回四合院了。
刘海中家。
二大妈这会儿也刚从医院回来,喊了刘海中几句,没有人应答。
心里奇怪,不知他又跑哪儿去了。
桌上还有没吃完的饭菜,家里也乱七八糟的,没有收拾。
她只好拾掇起屋子,嘴里还疑惑地念叨着:“这老刘回来也一下午了,怎么也不见人。”
这时候外边院里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听得不太真切,隐隐约约好像是在说易中海回来了。
心中正疑惑,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家里又没见着刘海中的人影,二大妈没来由的一阵担心。
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这时,她听到家里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回头一看,只见刘海中垂头丧气地进了屋。
二大妈忙跑过去拉住他问,“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甭提了。”
刘海中看了眼二大妈,接着又是长叹一口气。
二大妈被他这副模样搞得有些心慌。
知道他这样子肯定没啥好事儿。
“到底咋回事儿?你快说说。我刚刚好像听院里人说,易中海已经回来了?”
一听到易中海这三个字,刘海中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不是么,都回来有一阵了,我过去找他,结果吃了闭门羹,这丧良心的,就顾着自己吃饭!”
“你去找他了?我刚才路过他们家,结果大门是关着的,也没见着你,那你这是打哪儿回来?”
二大妈面露疑惑。
“我这不是想着去警局要说法么,结果刚跑了一趟,主管这案子的陈队长不在,一个年轻警员居然跟我说,咱家这案子已经了结了。”
“结了?”
二大妈听后,瞪大了眼睛。
“怎么这么草率结案的?事情查清楚了吗?别又把咱们当孩子糊弄。”
刘海中一屁股坐到板凳上,无奈道:“我去问过了,说是咱儿子同时吃了糖精水和鸡蛋,这两样东西混在一起就中毒了。
还说只能怪咱们运气不好,你说有这么糊弄人的么!”
“见我不信,他们还给我看了医院开具的证明,谁知道是不是警局和医院勾结,这摆明了欺负咱们没关系,想帮着易中海开脱。”
二大妈听后人傻了,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公安局会用这种借口明目张胆地包庇。
她知道刘海中不可能拿这事和自己开玩笑,说的肯定都是真的。
想起白天缴的那些天价医疗费,二大妈有些崩溃了。
一时间六神无主,慌忙拉着刘海中,问他有没有对策。
“这可是近四百块钱,咱家一年到头也存不了这么多钱啊!
再说还有一小半是借的,今年还过不过了,这事儿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你可得想想办法呀!就算不找易中海的麻烦,那钱也得追回来吧!咱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刘海中的视线对上二大妈那张比黄瓜还苦的脸。
本来就心烦,二大妈还一直缠着他问这问那的,半点忙也帮不上。
刘海中愣是没好气地回道:“你急什么,等我写好检举信,明天告上去,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
二大妈听后,这才稍稍消停。
虽说不知道这方法能不能奏效,但好歹也不是无头苍蝇,总有一个念想。
刘海中的话虽是这么说,不过他自己也知道。
郝向阳既然能买通警局和医院的人,自然也能买通上面的领导。
即便是向上面信访,也不一定能奏效。
只是现在,除了这个也想不到什么别的办法了。
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
刘海中赶早把信呈了上去,然后就回家等消息。
不过一直到初五,也没个回信。
这工厂马上就要上班了。
要是还没进展,等自己忙起来,更没多少精力去处理这个事情了。
一想到这,刘海中有些急了,赶去信访部门了解情况。
大厅里没多少来访的人。
他走到信访部门的办案窗口,里面坐着一位女性工作人员,看起来约摸四十岁左右,面色冷 漠。
刘海中稍微弯下腰,把他那颗大头凑近过去问道:“你好,我问一下,三天前我往这边递交了一份检举信,揭发我俩儿子中毒一案,下毒的人勾结警局队长还有医院,现在有进展了吗?”
这工作人员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
这件事情她全程在跟进,很清楚调查的全过程。
于是对刘海中解释道:“你说的是公安局陈鹏陈队长包庇易中海这件事吧。”
刘海中听后一喜,连忙点头。
心想问对人了。
“这案子我们领导十分重视,已经派人专门去调查过了。
证据确凿,没有任何问题,警局不存在徇私。
也没有人下毒。
医院已经开具了证明,这事儿确实是个误会。
跟警局那年轻警察一套说辞。
摆明了他们都是一伙的,这是打算把自己一家人唬弄到底了。
想到这,刘海中肺都要气炸。
但是大厅内有不少安保人员虎视眈眈。
知道这里不是自己能闹事的地方,所以他也不敢发作。
只能再次灰熘熘回去。
到了四合院,刚好在院门口遇见许大茂。
他这几天心情不错,见刘海中一脸郁闷,好奇地询问道:“哟,这不是二大爷么,您这是打哪来啊,刘光天哥俩中毒那事儿怎么样了?有说法没?”
刘海中也正想找个人诉苦。
许大茂一提起,他脑海中就又浮现出信访部那工作人员一脸冷漠的表情,没好气地说,“别提了!也不知道这郝向阳用了什么手段,所有人都帮着他说话。”
“那信访部的人也说了,没有任何问题,下毒的人没什么事,反倒是我无理取闹了,你说说,这还有天理么!”
这事儿跟许大茂也没关系,对刘海中的遭遇自然不会感同身受。
没想到郝向阳这小子能耐还不小,竟然连信访部的领导都能拿下。
看来自己是低估他了。
见刘海中正在气头上,许大茂便顺着他的话茬接着问道:“那事已至此,您这是打算,就这么算了么?”
刘海中无奈摇了摇头, 一脸不甘心地回道:“还有什么办法呢?
这郝向阳还真邪门了,来四九城也没几个月,居然有这么多人脉,这哑巴亏怕是要咽进肚里了。”
见刘海中愁眉苦脸的,许大茂眼珠子转了转,想着自己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
沉思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有主意了。
他对刘海中招了招手,示意对方凑近点。
等刘海中凑过来后,许大茂神秘兮兮地说道:“二大爷,我这倒有个办法。”
刘海中一听,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连忙询问,“啥办法?你快说说。”
许大茂却只是挑了挑眉毛,没说话。
刘海中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想要好处。
也是,这许大茂向来不是什么热心的主。
怎么可能无端端帮自己出主意,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只不过,他要是真有法子帮自己找回场子,承诺他点好处也不是不行。
刘海中想了想,伸出肥肥的两根手指比划道:“二十斤玉米面。”
许大茂还是没表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是要自己加码的意思。
刘海中心里暗骂,狗惠子,还在我这搞起了趁火打劫那一套。
没办法,现在确实需要有人帮忙想法子。
刘海中把心一横,咬咬牙道:“再加一斤猪肉,不能再多了。”
许大茂这才笑逐颜开,乐呵呵地说,“成交!”
“您可以去找李副厂长,据我所知,他跟郝向阳有仇,而且他的身份您也知道,堂堂副厂长,有人脉,也会拉关系。”
“您只要给他送点礼物,再把这事一说,人肯定能帮你。”
许大茂洋洋得意地说完,就等着刘海中回去拿东西表示表示了。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刘海中听完后, 一副根本没出他所料的模样。
“我当什么主意,就这还用你说,我早知道了,至于么?还搞得神秘兮兮的。”
说完他就满不在乎地甩手走了。
许大茂愣怔在原地,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好家伙,这是空手套白狼,骗自己给他出主意,没想到刘海中无耻到这种地步。
眼见到手的二十斤玉米面和一斤猪肉就飞了,许大茂气不过。
冲着刘海中的背影骂了两句。
“呸!这点东西都舍不得出,活该你家遭难!”
“就这还想当一大爷,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去吧!”
那边刘海中却根本没管他。
扭头就回了家,再拿上10斤白面乐呵呵找上傻柱。
傻柱打开门,见来人是刘海中,糊涂了,疑惑询问道:“二大爷,您怎么来了?有事儿?”
刘海中刚听了许大茂出的主意,觉得他点子不错。
但是又舍不得真给他承诺的那么多东西。
这才使了诈。
而且刘海中知道,傻柱前段时间经常去给李怀德做饭。
他肯定知道李怀德家的地址,也知道这李怀德到底有哪些喜好。
许大茂这人性贪,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没有余粮送给他,问他还不如问傻柱。
起码傻柱不会像许大茂那样狮子大开口。
随便给点啥表示表示就成。
于是诚意十足地递上十斤白面,开门见山地问道:“傻柱啊,你前段时间不是经常跟李副厂长打交道么,我这趟过来想问问你他家住哪,他有哪些喜好。”
一听李怀德这个名字,傻柱顿时勾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最后一次见到李怀德,还是在他家卧室,被他拿着棍子赶出来的。
光是见王芳都去了多次,哪能不知道这个。
看了眼前的十斤白面,又联想到刘海中家最近发生的事情。
很快想明白,他这是想走李怀德的关系,给他“申冤”。
心想三两句话的事儿,这大好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于是直接收下刘海中的好处。
也没藏私,认真给刘海中出起了主意。
“李怀德这人,贪财、好色、而且好面儿,想请他帮忙,这送礼就讲究了。”
刘海中一听,知道这回问对人了,忙追着傻柱问,“你给详细说说,有什么讲究。”
傻柱又简单分析一二。
“您想啊,他什么身份,红星轧钢厂副厂长,寻常米面他不缺,您要送他这个,估计连门都进不了,说不准还会觉得您没把他放在眼里。
讨不到好不说,反而容易招来白眼。”
“他又是个好面子的人,您要真想请他帮忙,得下血本。
就是不知道二大爷有没有这个魄力。”
刘海中皱眉,不知道这傻柱的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有些疑心,怕他也像许大茂那样想多要些好处。
忙不迭地催促道:“我说傻柱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傻柱也知道,刘海中现在心里装着事儿。
也就没再跟他兜圈子,直说,“我知道李怀德有块手表,‘五一’牌,这个牌子的手表来头可不简单。”
“您去打听打听就知道,这是咱们国家第一批投资建厂的手表厂家生产出来的。”
“李怀德戴的那只,是全国最早量产出来的一批手表中的一个,可想而知,意义有多么不一样。”
“他平时最爱拿这个手表吹嘘,已经用好几年了。
只不过前段时间,有一次被他意外给摔了,表盘出现了裂纹,为这事他可是郁闷了好一段时间。”
“您如果能送他块新手表,这忙他一准帮。”
傻柱能知道这些,还是有一次,无意中在餐桌上听到他跟王芳提起这事儿,想让王芳给他重新买一个。
当时被王芳随便找个理由给搪塞回去了,估计是还没买。
手表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就像自行车一样,都是很新鲜的玩意儿。
也是他们那个年代的奢侈品。
因为没有生产部件的相应设备,手表中140多个零件,最薄的比纸还薄,最细的细过针尖,孔径轴径的误差比头发丝还小。
这些都要人工亲手来完成。
在那之后才由国家投资,在津城成立了第一家手表厂。
生产的手表就是‘五一牌手表。
因为手表的制作工序不是一般的复杂,国内的生产设备也跟不上。
能够生产手表的厂家也就极少。
这就直接导致手表在这个年代十分稀有,价格也很昂贵。
刘海中一边琢磨着傻柱的话, 一边回想他之前看过的商场上的手表价格。
一般人根本买不起。
看傻柱说这些,似乎还挺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