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又追着他问道,“那你说,如果真要买手表送他的话,应该怎么选才好?”
傻柱想了想,又开始给刘海中分析起来。
“市面上的手表,贵的可以卖到一百二三十,便宜的也要四五十块钱一只。”
“不过既然要送给李怀德,那肯定不能寒酸,至少要买个像样点的,如果买太贵的话,您这成本也太高了,没必要。
可以选个折中点的,模样看得过去,档次也还可以,不至于掉面儿。
价格大概在七八十块钱这个档位,差不多就可以了。”
听完刘海中觉得这主意倒是可行。
只是想到这手表的价格一点也不便宜,刘海中便感到肉痛。
但他也知道,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要是连这个方法也放弃的话,自己就真拿易中海没辙了。
那三四百块钱也打了水漂。
只要通过这个方法让李怀德帮上忙,把自己那三四百块钱要回来,花个手表的钱还是值得 的。
于是没再犹豫,问傻柱要了李怀德的地址,就回去了。
刘海中走后,雨水从房间里走出来。
刚才他们的对话,雨水在里屋全都听到了。
刘海中家才出事,现在过来找自家傻哥哥帮忙,不用想也知道目的。
多半是对警方的调查不满,这才想找其他关系帮着翻案。
问题是雨水也听郝向阳解释过了,对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以及刘家兄弟俩毒发的真实原 因,她也是知道的。
为此还特意找过一些资料,确实有糖精和鸡蛋混合食用导致中毒的说法。
而且她也相信郝向阳在这种时候说谎,这案子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刘海中想要翻案,也只是徒劳。
最后费时费力,到头来还是白忙活一场,况且之前雨水没少听傻柱在背后议论李怀德,说他 贪财好色,比许大茂还不是个东西。
这话听得多了,雨水对李怀德的印象自然很差。
让二大爷找这么个人帮忙,能有啥好下场。
于是她板着脸对傻柱埋怨道:“哥,你刚才就不该给二大爷出这馊主意,你自己也说过,那李怀德可不是什么好人。
可别到时候这二大爷找过去了,回头出了什么乱子,又赖到咱们头上。”
傻柱对雨水说的话充耳不闻,全当耳旁风。
平白得了十斤白面,看来今年是要转运了。
白捡这么大一便宜,心情自然很好。
也就懒得跟雨水计较什么,随她说去。
转而又想着这白面该怎么处理,犹豫了一会,看了看对门的贾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没有回话,直接拿着新到手的白面出门了。
雨水糊涂,人二大爷刚拿来的白面,他这是又要拿去哪,在后头追着问:“哥,你要去哪儿?”
傻柱头也不回,就扔下一句,“你甭管,在家待着就行。”
雨水心想,莫非哥哥是听进去自己说的话了,把这个白面拿去还给人家二大爷。
结果跟到门口一看,傻柱明显就是往贾家方向去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说他对秦淮茹比对自己上心, 一点儿也不假。
成天想着给人家送吃的送喝的。
要是秦淮茹是没出阁的姑娘也就罢了,可是人家有家室的。
那张婆婆每天虎视眈眈地在旁盯着,生怕自己儿媳妇被人拐走了。
就连雨水自己也明里暗里地提点过这傻哥哥几次了。
可惜他却跟听不懂似的,还是一点儿眼力见也没有。
想到这,雨水也只能无奈叹气。
刘海中回去后,把这事跟二大妈一说。
二大妈一听就急了,这事儿也太不靠谱了,而且还要花不少钱。
这几天他们家治病买药加起来已经花了四百了,哪儿还有闲钱买表送人。
想到这,二大妈直接否定了他的想法。
“我不同意,本来已经扔了四百多打水漂,现在还要花上接近一百块,去给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买手表。”
“咱家已经快揭不开锅了,先不说家里没钱,就是有钱,也经不起这样挥霍。”
见二大妈不答应。
刘海中黑脸,呵斥道:“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
“只要能请动李怀德帮忙,之前那几百块都能要回来,不然就得打水漂。
你以为就你会打算,我就不心疼钱?”
“再说了,如果能趁这个机会抱上李怀德的大腿,将来我在厂里,肯定也能顺风顺水。”
二大妈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这想得是挺好,但是怎么就能肯定送了手表,人家就一定会帮这个忙呢?
即便愿意帮这个忙,他就真有那个能力去翻案吗?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那郝向阳背后明显有大人物撑腰。
这么硬的背景,真能搞得过人家吗?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真像老刘说的,人真能把钱追回来呢?
就是再不济,收了好处,在厂里也会帮忙提携提携。
回头就算不能转行政,如果能帮着把职工评级升到八级,这东西送出去也值了。
于是二大妈又觉得有些心动。
毕竟那三四百块钱就这样扔了的话,她也肉痛。
不如就随他去吧,再花个百八十的的,去搏一搏。
要真能把那三四百块钱讨回来,那就多的赚回来了。
这样想了以后,二大妈就没再阻拦。
“成,反正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刘海中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家里就是他的一言堂,二大妈的意见压根不重要。
跟她说这事,想让二大妈配合着筹钱而已。
于是又说:“只是这钱是个问题,送的手表不能太寒酸,院里人能借的上回已经借过一次了,这回肯定没办法再借了。”
二大妈一听,也跟着着急。
“是啊,刚刚差点忘了这茬儿,现在咱家家底已经掏空了,再说能借的也都借过了,还能上哪儿弄到钱?”
刘海中呆坐在那儿想了一会儿。
他的工资是高,但现在急需钱,如果等工厂开工黄花菜都凉了,甭想追回那四百块钱了。
除此以外,他又没别的本领,赚不到什么外快。
除了变卖家产,刘海中也想不到什么别的法子了。
于是他对二大妈吩咐道:“你赶紧拾掇拾掇,把家里能卖的都拿去卖了。”
“对了,家里还有一只祖传的宝贝,回头我拿去信托商店,应该能换点钱。”
二大妈听说他要当那个传家宝,顿时急了,“那可是你爸传下来的,就这么当了?当年你不是跟我说,这东西可值钱了,要好好保管的吗?”
刘海中满不在意地说,“这玩意儿中看不中用,我上回问过,人说东西好,但没啥市场,卖不了太高的价。
本来打算给老大的,现在正好拿出来应急,回头等我发工资赎回来就是了。”
二大妈蹙眉,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留个念想好啊。
那头刘海中说着便转身回了卧室, 一眨眼工夫,就拿了个红木盒子出来。
二大妈眼睁睁看着他把家里唯一值钱的宝贝带着出门了。
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值当。
不过她也不懂行,为了家里的破事本就焦头烂额的,也没心思再管那么多。
郝向阳在院里接水,瞧见刘海中抱着一个醒目的红色盒子经过。
急匆匆出了院子,心里难免好奇。
之前就担心刘海中再闹什么幺蛾子,专门在他们家放了一只灶马儿。
等召回来一问,才知道他这不知道是听了谁的馊主意,打算找李怀德帮忙。
郝向阳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案子证据确凿,没什么争议。
刘海中不服,也是因为那笔巨额医疗费。
如果不是他不顾儿子死活,耽误最佳抢救时间,也不用花这么多钱了。
再加上他一开始就存在偏见,认为自己和陈鹏勾结,在背后拉关系造假。
所以根本就不相信医院出具的检查结果。
郝向阳心想,让他去找李怀德也好,只要是通过正规途径去查,肯定查不出什么,最后的结 果都一样。
医院警方公平公正,这事有理有据,谁去查都是一个结果。
就怕他们到时候还是不服气,又在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凭着李怀德那阴损小人的个性,还有刘海中的愚昧无知,还真不知道会惹什么麻烦。
还是得留一手,提前做好防备。
此外,就算他们找人帮忙,郝向阳也有大领导兜底,倒也不用担心他们会翻出多大的风浪。 不过他对刘海中口中所说的那件家传宝还挺好奇的。
自打上次收集了些古代字画以后,郝向阳就一直在琢磨着,要怎样再去收集些古董玩物。
毕竟这类东西年代越久越值钱,等到二三十年后,那价格都不是成倍地涨,而是数十倍,数百倍往上翻。
谁家要有一件货真价实的老古董,那以后就可以真正实现躺平了。
于是郝向阳又检索了一遍放在刘海中家那只灶马儿带回来的信息。
从它那儿得知,刘海中这是打算把他家的传家宝拿去信托商店当了。
想着刚好没事,不如过去瞧瞧,如果是真宝贝,就把它收下来。
这边收拾妥当,正准备扶着自行车出门,娄晓娥来了。
这几天她回了趟老家,昨晚刚回来。
听说郝向阳家里出事了,忙过来问问情况。
郝向阳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娄晓娥皱眉,无奈道:“这大院还真没一个省油的灯。”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娄晓娥也就没再多过问。
看郝向阳推着自行车,像是正准备出门,于是好奇道:“向阳,你这是要去哪儿?我爸让我来传个话,他想请你去家里吃顿饭,顺便谈谈火腿生意。”
郝向阳点头,“确实该谈谈了,不过去你们家之前,我还得先去一趟信托商店。”
娄晓娥有些高兴:“行啊,那你带我一起去呗,反正我也没啥事儿。等去完信托商店,咱们再一块去我家,咋样?”
郝向阳点头同意,于是载着娄晓娥出门了。
先是到了离家最近的信托商店,找掌柜的一问,“掌柜的,你们这儿有没有新收到什么值钱的物件?”
那人见来生意了,忙热情招呼道:“有啊,小伙子,你跟我过来这边看。”
在那信托老板的引领下,郝向阳和娄晓娥来到了一处比较靠近里屋的货架。
一般相对比较贵重的物品都会放在这里。
郝向阳的视线迅速从货架上扫过, 一眼就瞧见到了刘海中寄卖的宝贝。
那只红色的木盒子,和刚才在院里刘海中手里拿的那个一模一样。
郝向阳走过去,将那红色木盒子打开一看。
一只古色古香的犀角杯!
之前看书的时候,有了解过一点。
这类犀角杯是古玩杂件中的佳器,历代帝王将相、文人骚客都爱用这个来炫耀财富。
犀角,即为犀牛之角,是世界上非常名贵的牙角料之一。
而且犀角比象牙更为稀有。
在古代,它与夜光璧、明月珠相提并论。
郝向阳知道,这肯定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那信托行的掌柜看出了郝向阳对这个犀角杯有兴趣。
为了抬高它的身价,同时体现出它的价值。
在一旁为郝向阳讲解道:“小兄弟,你可真是好眼力啊!”
“这个是犀角杯。
在古代,当时的达官贵人喜欢以犀角杯盛酒而饮。
因为犀角有清热解毒、定惊止血的功能。
那些技术精湛的工匠把犀角做成酒杯,这样犀角的药性便能溶于酒中。
在饮酒的同时,达到治病强身的目的。”
“由于年代久远,犀角会被侵蚀,所以能流传下来的犀角雕刻品少之又少,而这一件犀角杯,你细看看,它保存得相当…”
这掌柜的滔滔不绝地讲着,郝向阳知道他这是想抬价的意思。
于是故意做出一副不太看好的样子,
“这杯子您说的再好,到了这年头也就只是个装饰品,就是觉得它模样长得比较奇特,有点兴趣而已。”
“您要想趁机抬价的话就不必了,给个实在价,这杯子您多少钱出?要是出价太离谱的话,我就不要了。”
掌柜的在心中琢磨了会儿,还真有些担心价格出太高了,会把这难得的顾客吓跑。
而且看这人的样子,也不像是对古玩感兴趣的人。
如果真是收藏家,肯定说不出把它拿来当装饰这种话。
反正他们做信托的,也不是搞古玩的。
一般追求的都是尽快收回成本价,同时多赚些利润,这就够了。
掌柜的也没那个耐心,专门等着出价最高的人来买回去。
思忖片刻后,他最后出了个价,“最少也要六十,再低了不卖。”
“ 六 十 ? ”
一旁的娄晓娥惊呼,“就这么个奇形怪状的杯子,还没啥用,居然要六十?这也太黑了!”
这话一听就是个外行,那掌柜的怕郝向阳被她的话影响,不肯买了。
连忙解释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听我给你细细说道说道,这只犀角杯,这儿, 一对鸟首螭身,鸟喙张开,形态相同,相互对望。
而且它的雕刻布局繁复,还有这杯子的色泽,呈现为褐红色。
稍微懂点行的就知道,这可是清朝的蟠螭纹犀角杯,难得的珍品。”
娄晓娥听完后还是云里雾里的,只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讪笑道:“您跟我说这些也没用,我也不搞收藏,这东西给我做摆设,我也不会要。”
那掌柜的听了娄晓娥这话,有些无奈。
确实,好东西还是要遇到懂行的人才卖得出价。
要是遇到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人,那简直比废品还不如。
他以为郝向阳不会买了。
心里还是有些不死心,又最后问了一句,“小伙子,那这杯子你还要吗?”
郝向阳也不确定这是不是货真价实的老物件,不过他是真喜欢。
而且六十块钱对他来说根本也不算什么,随便卖几根火腿都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