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队员领命迅速行动,贾张氏却堵在门口不让进,哭天抢地瞎叫唤。
“来人呐!郝向阳这混蛋联合公家的人要害我孙子啊!”
“救命呐!我苦命的乖孙!”
“你们敢欺负老百姓,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一定去上面你!”
虽然贾张氏尽力阻拦,但是毕竟寡不敌众。
大家还是拉开她进屋去了。
结果家里只有小当,没有棒梗。
见这么多人进屋,小当也被吓得哇哇直哭。
躺在床上的贾东旭也听见了刚才他们在门口的对话,心里着急却不能动弹。
现在见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冲进屋内,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于是非常暴躁地冲着这些警员们大喊:“你们要干嘛?”
大家这才发现,原来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只是看他模样有些异常,似乎不能动弹,最多只能转转脖子。
陈鹏上前,掏出自己的警察证件解释道:“我是新北桥公安局的刑警队长,陈鹏。现在有一起纵火案,涉及到你家小孩,我们这趟过来,只是想找他问问话,顺便录个口供。”
贾东旭脑子有点跟不上,“这说的啥跟啥?我儿子和纵火案有什么关系?你们搞错了吧!”
儿子棒梗是整个贾家唯一的希望了。
刚才听贾张氏的说法,好像是说郝向阳故意联合公家的人一起整治他们家。
这么多人欺负到一个孩子头上,贾东旭恨不能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可是他即便用尽全力,也仅仅只是脸红脖子粗,脖子以下的身体移动分毫。
大家看到这才知道,原来床上躺着的这个人是全身瘫痪的。
这时,外面的贾张氏又跟了进来,说什么也要把他们这些人赶出去。
她有些心虚,怕这些人继续在家里待下去,等会儿棒梗回来了,会被他们直接带走。
搞不好,真被郝向阳这混蛋陷害,那贾家就彻底无望了。
现在不管怎么样,对贾家来说,最重要的是保护好棒梗这一根独苗。
贾张氏想要把这些警察往外撵,嚷嚷道:“我们一家人清清白白,别想栽赃陷害。你们要查案,到别处查去!”
见贾东旭瘫痪,贾张氏手又有残疾,陈鹏皱眉。
这事如果没证据,他们也不能做得太过,毕竟这家情况特殊。
即便能确定那双鞋的尺码和棒梗的一样,也没办法认定嫌犯就是他。
连借口陈鹏都替他们找好了。
这世上鞋码一样大的人多了去了。
不过只要能找到棒梗,嫌疑人的范围能缩小很多,再结合另外一条线索,综合来看,就能得出准确判断。
所以说,棒梗他们必须要找到。
陈鹏让手下的警员将刚刚从那边院子拓下来的半拉鞋印拿来,和贾家屋里放着的棒梗的鞋做了对比,发现尺寸基本一致。
只有鞋底纹路不一样。
陈鹏心里有了答案。
还是要找到他本人,问清楚情况后,再比对鞋底的纹路,基本就能确定棒梗是不是嫌犯了。 不过现在他人不在家,大家在这里跟贾张氏耗着也没什么用。
于是,陈鹏带着手下的警员从贾家出来。
在院子里对大家分配接下来的行动任务,“大家听好了,留一个人在这边看守,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汇报,其他人分头去 找,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郝向阳,有劳你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孩子具体的外貌特征,方便大家甄别。”
郝向阳点点头,回想片刻之后说道:“是一个大约身高在1.3米的男孩,锅盖头。
今天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的是一件卡其色棉袄。”
确定大家记住这些特征之后,陈鹏让手下四处去找人。
结果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
陈鹏有些心急,毕竟时间紧迫,不能这样干耗下去。
不过越是这样,越能说明棒梗心虚。
于是他决定把消息传回局里,打算调更多人一块帮着找。
这会儿,厂里员工也陆陆续续下班了。
秦淮茹刚进中院,就看见许多人挤在自家门口,连忙过去查看情况。
一看是警察,心里一个咯噔。
又见贾张氏躺在地上撒泼,更是有些狐疑和没来由的心慌。
连忙上前拉住她询问,“妈,家里又出什么事了?”
贾张氏见是秦淮茹下班回来了,瞬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珠炮似的跟秦淮茹吐起苦水来。 “出大事了!郝向阳那混小子想陷害咱家棒梗。”
她满脸委屈,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
大着嗓门嚷嚷起来,恨不能把全院的人都招呼过来,看看这帮人是怎么欺负咱平民老百姓 的。
“他家院子被烧了,心里不服气就想赖咱家棒梗!”
贾张氏用仅有的那只手,恶狠狠地指着面前的陈鹏和另外两个警员。
“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帮凶!”
“是非不分!没有证据胡乱诬陷好人,你们就不怕遭报应么!”
秦淮茹留意到她说什么郝向阳栽赃棒梗,心里一个咯噔,不过还是安慰道。
“放火这么大的事,没道理栽赃一个孩子。
妈,您先别急,我去问问他到底啥情况。”
安抚了贾张氏两句后,秦淮茹转头看向人群中的郝向阳,“向阳,有什么误会咱说明白就好,我知道你怨我婆婆到处说你坏话,但也不能把放火的责任推到棒梗身上啊!”
陈鹏听见秦淮茹对贾张氏喊妈,猜到她的身份。
为了避免刚才贾张氏说的话让她产生误会,忙上前一步解释道:“你好,我是新北桥公安局的刑警队长陈鹏。这件事还是我来解释吧。”
秦淮茹看到他身穿警察制服,愣神片刻后,忙站起身对陈鹏点头打了个招呼,
“警察同志,您好,我是棒梗的母亲。”
陈鹏点点头,继续解释道:“是这样的,在郝向阳家起火的院子里,我们找到了一个小孩的脚印,下午也拿你家棒梗的鞋 子来对比了下,发现尺寸是一致的。
所以现在棒梗是纵火案的重点嫌疑对象。我们想找到他, 一来确认他脚上穿的鞋,鞋底纹路 是否和我们在现场看到的一致。
二来是找他问话,做笔录。”
听说他们怀疑是棒梗纵火,秦淮茹脸色煞白。
昨晚看棒梗脸色不太对,秦淮茹就疑心,怕有什么情况,只是不敢确定。
现在看,多半真是棒梗干的。
纵火可不是什么小事,比之前偷鸡的罪名可大多了。
要是被抓住,肯定要坐牢,打死不能承认啊!
这样一想,秦淮茹也急了。
忙跟陈鹏说明情况,
“陈队长,我们家棒梗还小,不可能做这种事,是不是你们搞错了?
而且门是锁着的,他一个孩子也进不去啊!”
这点郝向阳也想过,按常理来说,棒梗这个头,还够不着院墙。
确实没这能力进那院子。
只靠他一个人这火也烧不起来,不过郝向阳还是有些想必不明白。
棒梗一个半大点的孩子,又是从哪儿找来的帮手帮他开门。
陈鹏也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见秦淮茹不像贾张氏那般无理取闹,便对她照实说,“目前只是说他有这个嫌疑,还没有下定论。现在只要找到棒梗,比对鞋印就能初步断定嫌疑人的身份。
如果不是他,自然没事。你也可以放心,我们不会冤枉好人。”
听见这话,秦淮茹紧皱的眉头并没有舒缓。
目前棒梗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她心里却在暗暗祈祷,这孩子千万别在这时候回来。
陈鹏又询问秦淮茹。
“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平时爱去哪些地方?”
秦淮茹没多想,连忙摇头。
就算知道,现在这情况也不可能带他们去找啊,说话之间,他们周围已经聚拢了更多从轧钢厂下班回来的职工。
易中海也凑近过来看了看。
听陈鹏说棒梗有嫌疑,他有些糊涂了。
想明白事情的始末,心里更多的还是愤恨,这贾张氏昨晚就在他面前幸灾乐祸,谁曾想那火 还真是他们家放的。
棒梗之前就是惯犯,在大院这些孩子里,就属他最不安分。
这阵子刚从少管所出来,本以为他会改过自新,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了。
光偷东西还不够,现在还学会烧人院子了。
易中海怒视秦淮茹和贾张氏,站出来质问道。
“你们是怎么管教的孩子?之前偷鸡,现在都敢放火了!最好别是棒梗干的,不然别怪我这个 当一大爷的不留情面!”
秦淮茹和贾张氏脸色都是一白。
这段时间家里出了太多事,秦淮茹自知根本没花什么时间管教孩子,不过责任也不能全推到她身上。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纵火,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沉默。
贾张氏却不依不饶,硬着头皮上来怼道。
“我的孙子,我爱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你管的着么你?别拿一大爷的身份说事儿,平日也没见你帮衬院里人,有空管好你自己那侄子,那才是正事儿!”
“一天天的,净会说别人!也不看看自己啥德性!”
这话把易中海气得够呛,只觉得这婆娘简直不可理喻。
无论说什么,她都是一通胡搅蛮缠。
围观的大伙见贾张氏这嚣张跋扈的样子,也频频摇头,又开始议论起来。
“本来还觉得不太可能是棒梗一个孩子干的,但看贾张氏这模样,还真有可能是她教唆的。”
“可不是么!本来一个孩子,就是再大胆,也不敢跑别人家里去放火烧屋子不过一旦有人教 唆,小孩子又没啥分辨力,纵火也在情理之中。”
大伙儿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纷纷点头附和。
“再说了,那郝向阳平时在院里还算老实,也就和贾家有些过节。要说谁最跟他过不去,可不 就是这贾张氏么。”
“要真是这样,她就不仅仅是心肠歹毒了,害人害己,自己无知就算了,还拖自家孙子下水, 差点就烧了这一片的房子。要知道放火可是重罪,坐几年牢都是轻的,搞不好要枪毙。
“可不是么,如果真是棒梗烧得,这孩子这辈子算是毁了。”
阎埠贵最早下班,在边上看了有段时间。
如果真像郝向阳他们说的,这事儿肯定就是棒梗干的了。
只是看贾张氏那样子,又不像知情的。
要真是她教唆的,起码会有点畏惧或者心虚。
她反而在这儿大吵大闹的,好像一点儿也不怕,让人看得有点糊涂。
阎埠贵猜想,这其中恐怕还有什么别的内幕,只是暂时他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京茹下午帮聋老太干完家务活,听到这边的吵闹声,也过来围观。
见是贾张氏这个恶婆婆在这儿撒泼打滚,生不出半点同情心。
之前把自己从贾家赶出去,后来又从秦淮茹口中听说是她硬要把自己介绍给许大茂的。
早就没了好感,现在更觉得看透了她那副嘴脸,自私自利就一小人。
郝向阳租的院子着火的事,她昨晚也得知了。
只是没想到这案子最后落到棒梗身上。
本来贾家就困难,要真是棒梗干的,还不得把家底赔光。
回头秦淮茹家里的生计出了问题,还要找自己帮衬,到时候肯定会被他们家拖累。
这样一想,秦京茹回乡的想法更强烈了。
这四合院就是个是非之地,还是离远些好。
许大茂下班后回来,见院里这么热闹。
也凑过来看了两眼。
找身边一个围观人打听清楚情况后,顿时有些幸灾乐祸。
他还对之前秦京茹那件事耿耿于怀。
本来之前他得知不能生育后,已经对找对象这件事不抱什么希望了。
结果这可恶的贾家婆媳,给了自己希望,又亲手把这仅存的希望掐灭了。
就为了从自己这里拿些好处,串通傻柱把自己当猴耍。
听到贾张氏还在那儿嚷嚷着报应啥的,许大冷哼一声。
“要说报应,这就是你家欺骗我的报应!好好受着吧你!”
傻柱也在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只是他因为自己的私事,还是有点顾忌,在自家屋内透过窗户暗中观察。
听到大家的议论,他心里也觉得不太妙。
现在连鞋子的尺寸都对上了。
再想想棒梗这小子往日的作风。
被贾张氏惯坏了,那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要说是别的小孩放的火,他不太相信。
但要说是棒梗干的,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在看人群中的秦淮茹,已经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一直拉着那个带头的警官说好话,傻柱也有点看不下去了。
不忍心看秦淮茹这副无助的模样。
本来她日子都够难的了,棒梗再出事,她怎么受得了。
不过这事还没有最终下定论。
听那警官的意思,也是说找棒梗问话,还需要再确认。
正当傻柱犹豫的时候,有个警员突然跑了过来。
“陈长,人找着了!”
听见这话,场上的骚乱顿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