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行了?”
金颜靠着墙壁,递给了戚楠一张纸巾:“后面还有的受,慢慢来。”
戚楠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弯着腰看着金颜:“你,你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这话就说错了,应该说苏先生是这么过来的,外界那么多的传闻,其实都不真,哪有人是天赋异禀,商业奇才,先生也是在酒桌上一点一点摸索过来的。”
戚楠懵了。
印象中,孟景深是个滴酒不沾的人,即便喝酒,也是小酌,从来不过量。
可商业的饭桌那就不同了。
一想到这,戚楠的心里泛起了心疼,喃喃自语:“他一定过过很苦的日子。”
金颜眉头一挑:“今天我们来晚了,多喝几杯当作赔罪,后面的事,交给我,你在一旁看着就行。”
戚楠点了点头,跟着金颜再次进入包厢。
金颜不愧是在酒桌上蹚过来的,谈判能力很出色,一顿饭的事,就把合同给敲定了。
只是这其中,有不少男人觊觎她的美色,偷偷的吃了些豆腐。
金颜是看透不说破,任由着他们,只要不过分。
走出酒店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金颜走到路边吐了几口。
戚楠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你还好吧?”
“没事。”金颜摇了摇头:“今天你可以先回去了。”
说完,金颜打了一辆车让戚楠坐上去后,自己也就离开了。
戚楠透过车窗看着金颜的背影,不由得长叹一声。
原来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的金颜,其实也有不得已的时候。
那么孟景深呢?
他能成为的苏北先生不是靠着孟氏集团,是靠自己,这其中的心酸可想而知。
赤手空拳打天下的宏愿,有几个人能完成?
戚楠闭上双眼,不再去想。
偶尔,孟景深会让她到别墅,但是极少能见到他,一般都是金颜等着她,给她一些文件或者是交代一些工作任务。
这天,戚楠又收到了孟景深的短信,让她去别墅,当下心里想着应该又是什么任务。
可没想到,当她到别墅的时候,等着她的人不是金颜,而是孟景深。
戚楠愣了愣,刚想开口问声好,却不由得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时,孟景深警告她要有做下属的觉悟。
她立刻将自己内心的话给收了回去,疏离的喊了一声:“先生好。”
孟景深看着手里的文件,没有回应。
过了些时候,门外传来了声音,本以为是金颜,可回头望去,却看见于文莉的身影。
于文莉的后背还趴着一个小孩,像是玩累了,趴在肩膀上休憩。
戚楠一看到于文莉后背的孩子,整个人就无法控制的冲上前去。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无忧,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分离。
可现在,足足分离了有四五个月!
她忍不住、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冲到了于文莉跟前,一把将她后背的无忧抱了过来。
无忧受了惊吓,双手紧紧的抱着于文莉不肯松手,嘴里还大喊:“爸爸救我,姐姐救我!”
戚楠的力气很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
可任凭戚楠怎么争抢,无忧就是不肯松手,紧紧抱着于文莉。
“够了!”
孟景深突然怒斥一声,将戚楠和无忧分开,有意的将于文莉护在身后,冷漠的看着戚楠:“注意你的身份!”
注意身份?
该怎么注意?
要怎么注意?
她是无忧的亲生母亲,现在孩子就在她的眼前,而他却要她注意身份?
戚楠咽下了满腹的委屈,红着眼眶,指着他身后的于文莉:“那是我的孩子,我要见他。”
“你以什么身份见他?”
孟景深的言语充满了刻薄和冰冷。
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刀插在她的心头上。
戚楠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咬着牙说:“我以他母亲的身份!”
“是吗?”孟景深冷笑,微微退让一步:“那你问问他,愿不愿意见你!”
孟景深让开了,无忧就趴在于文莉的肩膀上,一双眼睛如同清澈的泉水,眼中挂着泪,却倔强的不看戚楠。
戚楠慌忙的走上前一步,努力的咧开笑容:“无,无忧,你看看我,我是妈妈呀。”
无忧将头又扭了过去,不愿意搭理戚楠。
孩子的举动让戚楠万箭穿心般痛苦。
当初废了多少力气生下了他,为了他又吃了多少苦头?
怕他受伤、怕他累、怕他被人谋害……
这么多的事,她都咬着牙替他顶着,可现在呢?
他居然不愿意见她?!
“无忧……”戚楠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他的手背。
熟料,刚一触碰,无忧便大喊:“你别碰我,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
稚嫩的童声,一字一句扎进她的心头。
她不禁泪如雨下,伸出双手:“无忧,妈妈没有不要你,妈妈在这,妈妈爱你。”
“你骗人,你不要我了,你抛下我跟爸爸跑了,你再也不回来了!”
无忧闷着头,垂在于文莉的肩膀上喊着:“姐姐快走,我不要看见她!”
于文莉的眼里露出了些许得意,笑着说:“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先走了。”
“别,别走!”戚楠一把抓住于文莉的手臂,央求道:“无忧,你听听妈妈解释,好不好?!”
无忧不愿意开口,于文莉的力气更大,直接甩开了戚楠,当即便将她甩在了地上。
“当初是你选择要走的。”
“这是你逼我的,你说你能给景深工作,你能治好无忧,所以我答应你,我离开了。”
“是啊。”于文莉丝毫不害怕和戚楠对峙,甚至直接跟她将话挑开了:“可你真的是因为我们的交易,所以才离开的?而不是将他们当成烫手山芋才走的?”
戚楠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她怔怔的看着于文莉,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你承认吧,你就是把他们当成了累赘,巴不得跟我做交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