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好。”戚楠缓过神来,立刻礼貌性的问好。
她知道,孟家人迟早会找她的,尤其是经过大年初一的那件事后,只是没想到,能坚持到那么久才来对峙。
对方倒也没有给戚楠难堪,只是坐下后,刻薄又直接的问:“你觉得,你跟景深能长久吗?”
戚楠垂头,没有回答。
“你不说,我们换个方式,我之前说你怀孕,打胎,跟人开房,偷盗,这些事实是明摆着的,我们孟家在外面风光无限,如果让别人知道,孟景深的妻子是这样的人,你觉得,好吗?”
戚楠拧眉:“我承认,我有打胎,但是开房和偷盗的事,我不承认。”
“戚小姐,你偷盗的事,是有案底的,我们一查就能查得到,至于你之前做得那些事,就不用我说了吧。”
戚楠不由得拧眉。
偷盗?
开房?
确有其事?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做过!哪里来的案底?
见戚楠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对方冷笑:“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黑料一抓一大把,我们给你留了面子,所以没有跟景深明说,可如果你不主动的退出这段关系,那么就不要怪我们把这些事,一五一十的摊开。”
“您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让景深心甘情愿的跟你离婚。”对方停顿片刻:“作为补偿,我会介绍一个中层阶级给你认识,以你的外貌,足够。”
戚楠明白过来了。
原来孟景深母亲的意思是,让自己跟孟景深离婚,然后介绍另外一个男人给自己认识。
中产阶级,听起来很诱人。
不高不低,生活滋润,而且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地位。
这种交换,明摆着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一种是不被所有人认可的婚姻,一种是被人认可的婚姻,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我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等景深回来,我希望能有一个结果。”
说完这句话,对方就走了。
等她们走后,温卿卿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嘿,那是孟景深的老妈吗?怎么说话那么欠呢,富豪家庭都这副德行?跟电视里演的一样,用钱让你离开?给多少啊,给的多就离,反正也没差。”
“没给钱,给了我一个人。”
戚楠冷笑:“用人换人。”
“新鲜。”温卿卿坐在床边,笑了出来:“花样真多,要不去看看呗,如果那人比你家孟景深好,赶紧抛,毕竟孟景深心里头装着别的女人。”
说到这,戚楠低头沉思起来。
温卿卿还以为自己戳中她心里的苦楚,急忙解释。
熟料,戚楠却说:“她刚才说我有案底,可我真的不记得我有过偷盗或者其他事。”
“没事,我去问问看。”
温卿卿有朋友在警察局做事,一个电话打过去,什么都明白了。
十几分钟后,温卿卿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沉重地说:“戚楠,你是真有案底,不止是偷盗,还差点杀人了,只是后来有证据证明你不是杀人凶手,这才放了你,你快点想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温卿卿跟戚楠是大学同学,除了寒暑假以外,几乎都是一起上下课的。
她做了什么事,温卿卿应该都知道。
可是这偷盗和杀人,确确实实没印象。
“也就是说,不是凭空捏造。”
戚楠一下子懵了。
从她第一次跟孟景深回家,他们就把她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
当时她还以为是诬陷,可没想到,是真实存在的。
“温卿卿,你能帮我查查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犯得事?”
“行,我帮你问问。”
温卿卿来回的替戚楠问了半天,终于问明白了。
“他们说,你是在五年前犯得事,推算回去,也就是十八岁那年,你去黑煤窑做事那会,你盗取了别人三百多块钱,因为数额不多,所以就被批评教育,你还记得这档子事吗?”
戚楠记得自己在黑煤窑里做事,但是压根就不记得偷盗的事。
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让她产生了恐惧。
她慢慢抬头,惊恐的看着温卿卿,嘴唇颤抖,一字一句:“温卿卿,我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在黑煤窑里,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怀孕,我觉得,我有必要去问清楚。”
……
人的记忆是不会产生错误的,戚楠的认知,除了孩子的父亲不知道以外,其他的事,记得非常清楚。
而孟景深的母亲一一列举的那些事:偷盗、开房、怀孕、打胎。
这些事,就像是一团迷雾一样,围绕着戚楠的心头,挥之不去。
黑煤窑已经被封了,再回去找是不可能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去问问鸡三,如果他愿意说的话,也许还能指明一些方向。
出院当天,下着小雨,转眼就要到元宵节了。
温卿卿准备回家看看,听说是母亲打了好几个电话,她迫于无奈,决定回家待几天就离开。
离开前,她还特意嘱咐戚楠:“你先别打草惊蛇,这件事诡异得很,还有孟家那些人,各个都暗怀鬼胎,没一个希望你好的,你自己一个人在这要小心,实在不行就给我打电话。”
戚楠点了点头,目送着温卿卿上车。
温卿卿走后,戚楠寻思着去找找鸡三,可没想到,随之而来的事,让她猝不及防。
当天下午,办理了出院手续,刚走出医院门,迎面就是被人一拳打在地上。
她还没正眼看对方,那人就匆匆的跑了。
捂着脸望去,狼狈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陈泽希。
听说由于案情轻,再加上孟家人有去赔罪,关了半个多月就给放出来了。
没想到,这一出来就冲着戚楠来了。
不过这一次,他有脑子,知道打一拳就走。
戚楠捂着腹部,隐隐感觉到有些疼痛。
这一阵,她一直在吃安胎药,地震的事把她吓得不轻,之前有见血的症状,但是当着孟景深的面,她没敢说,现在又被陈泽希打了一拳,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她颤抖的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里头走。
手机嗡嗡作响,拿出一看,刺眼的短信印入眼帘。
“戚楠,我出狱了,咱们的帐,好好算,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跟孟景深过日子,你,只能是我陈泽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