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骆静语又是卡点进的室，姐姐们闷声发笑，骆静语从包里往外掏业时, 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果然，徐卿言拿到他做的那朵松虫草花, 沉着脸向他伸手：“怎么有一朵？还有一朵呢？”
骆静语赶紧把那朵样品还给她。
徐卿言脸『色』更难看了：“骆静语同，我的是你的业, 你已经连续两天做一朵花了，别人都是做两朵的！”
邵姐看看那朵花，劝：“做挺好，哎呀徐老师算了算了，体谅一下, 小鱼不容易, 女朋友来了做出一朵花来已经很不错了。”
骆静语羞无地自容, 明白这是对徐老师的不尊重。以往, 他就算知自己做一朵也过关，还是每次都认认真真做两朵。可昨晚他实在太困了, 晚睡了小时，昨晚光做这一朵就做到半夜两点, 他差点困死在书桌边。
他也不好对徐卿言解释，双手合十表达歉意，心等欢欢走了, 他一定把欠着的业都补上。
这时, 徐卿言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眉飞『色』舞地说：“小丁你输了！今天下午茶归你请哦！”
骆静语：“？？？”
“哈哈哈哈哈哈……”姐姐们一阵爆笑，之沉闷的氛瞬间消失殆尽。
骆静语一脑门汗地看着她们。
小朱姐给他解释：“我们刚才赌呢, 我们都说你会做一朵，有小丁说你会做两朵。”
骆静语觉自己已经没脸见人。
他在纸上写字，推到小丁姐面：【丁姐，对不起，我请客了。】
小丁姐也快笑死了，忙说：“不不，哎呦你这人真逗，徐老师你赶紧上课吧，瞧把孩子给急的，再下去我看他都哭了。”
骆静语：“……”
徐卿言忍着笑拍拍手：“好了好了，开始了，今天我们的是另一种野花，马力筋，也很复杂哦。”
晚上，占喜跟着骆静语去与姐姐聚餐，徐卿言的女儿快中考，说回家给女儿做饭，就没有参加，嘱咐邵姐说这顿饭她请客，就当祝贺小鱼同幸福脱单。
这是占喜第一次和骆静语的朋友一起吃饭，大家选择吃火锅。
她终于知小鱼平时为什么不和姐姐们一起吃晚饭了，先不提他听不见这，姐姐们上了一天烫花课，晚上还做业，晚饭时间无论如何都不再聊烫花，一说起的都是自家先生和小孩，这样的话题，骆静语没法参与呀。
在这次的饭桌上，占喜发现自己开启了一项新技，就是做骆静语的手语翻译。他读完别人的唇语，简单的回答就手语表示，由占喜说给对方听。
占喜自己都到惊喜，不知不觉间，她竟掌握了这么多的手语词句，可让她自己出来会不熟练，但她看懂就行了呀！
姐姐们不懂手语，聊天就找占喜，她们最关心的不是占喜的家庭背景或自身条件，而是——她和骆静语是怎么认识的。
“说说呗说说呗。”小朱姐说，“我可好奇了！小鱼这么害羞的男孩子，你俩谁追的谁呀？”
他俩谁追的谁？
占喜和骆静语对视一眼，发现很难回答这问题，占喜犹豫地说：“大概……是我吧？也不算……哎呀，这儿很难说清。”
小朱姐兴致勃勃：“说一下嘛，别害羞，我们昨天吃饭都在猜呢！”
占喜就把情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最初，是在q站上联系到“小鱼鱼手烫花”。
小丁姐问：“我们在q站也有账号啊，你看没看到我们的视频啊？”
她们纷纷把自己的主页开给占喜看，还有微博，每一都经营很心。
占喜看完惊叹：“这几号我都看过呢，天啊！我还询过价。”
邵姐问：“那你为啥最选小鱼啊？”
占喜红着脸说：“可是因为他那店播放量比较多吧。”
小丁姐逗她：“你知他的店为什么播放量多吗？”
占喜摇头：“不知。”
“你看看底下评论呗。”小丁姐给她指路，“看没看评论啊？他那些视频评论都比我们多呢！”
是吗？占喜还真没注意过，当场开视频底下的评论看，骆静语也好奇地凑过来。他很少上q站看评论，都是把原始视频拍完了发给方旭就完。
占喜一看就明白了，底下的评论基本都是一画风。
【网友一】：啊啊啊啊小哥哥什么时候『露』脸啊！手这么好看脸肯定也好看！
【网友二】：这双手也太好看了吧！发簪也好看，好入但是我没钱呜呜呜……
【网友】：谁跟我说哪男明星手好看，我就会把哥哥的视频甩给人家，这才是盛世美手！嘤嘤嘤我也好看哥哥的脸啊！
占喜：“……”
骆静语哭笑不，小朱姐还是不放过他俩的恋爱经过，八卦兮兮地问：“那你俩是谁先表白的？”
占喜很无奈地指指骆静语：“姐，你看他像是会表白的人吗？”
骆静语偏头看着她，读懂她的唇语一愣：“？”
邵姐秒懂：“哦哦哦！就是说小鱼喜欢你却不敢说，最『逼』你没办法，自己开口了？”
“差、差不多是这意思……”占喜靠在骆静语身上，抬手捂住脸，“哎呀，你们不老问我呀，我都不好意思了。”
姐姐们大笑起来，小丁姐说：“那没办法，问小鱼，他也不肯说啊！”
骆静语一直微笑着看她们聊天，顺便帮占喜煮、捞火锅料，欢欢爱吃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火锅是鸳鸯锅，他和占喜都会吃点辣，从沸腾的红汤里捞出各种美味，裹上芝麻香油，热辣辣地吃下去，两人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他手语问占喜：【辣吗？】
占喜笑着摇头，也手语回答：【不辣，我喜欢吃。】
几姐姐都觉占喜很好，她会手语，和骆静语的交流无障碍。小鱼比划什么，小占都看懂，怪不两人处对象呢！
骆静语心中的觉也很微妙，他和这几姐姐认识很多年了，平时没有任何联系，每年就在徐卿言的进修课上才会见到。她们都喜欢逗他，每次都问他谈没谈女朋友，他总是不回答，是腼腆地笑。
姐姐们都已婚已育，骆静语听不见又不会说话，从不参与她们的聊天话题，每次都是独来独往。他专心上课，专心做业，从不和她们聚餐，每一期的外出采风也都是自己一人去。
这一次因为欢欢来了，他突然觉自己也可以和姐姐们一起吃饭。他说不了，欢欢可以和她们聊，她们似乎都很喜欢欢欢，他觉很骄傲，欢欢真是很好的女孩子，人人都喜欢她。
有一件，骆静语平时没意识到，这时的受特别明显，就是他在欢欢面手语的频率似乎越来越多了。明明两人十几天未见，这次见到，欢欢的手语水平完全没退步，反而更好了。
被心爱的人“听懂”说话，对骆静语来说真的是一件很幸福很暖心的，不时时刻刻拿着手机字，不在抬起手来“说话”时会害怕对方看不懂。
现在，生活中的常短句，占喜几乎都看懂，还帮他给别人翻译，有在涉及冷门词语时，她才会卡壳，需骆静语字告诉她，她再现现记。
聚餐结束，一行人一起回酒店，几姐姐知占喜第二天就回钱塘，aa了一下给她买了一袋子零食饮料，让她路上带着吃。
占喜觉她们像是把骆静语当弟弟在对待，而她就是弟妹，也是小朋友。她推脱不过，谢收下，和姐姐们告别，跟着骆静语一起回房。
这是他们睡在一起的第晚，两人之间似乎更自在了些。
占喜洗完澡躺在床上买第二天的火车票。她和小鱼讨论过，小鱼说还是买白天的吧，虽然晚上他送她去火车站，但占喜到站自己回家，时间太晚怕不安全。占喜觉有理，便买了上午11点的票。
骆静语洗完澡走出卫生间，没有先去做业。
欢欢第二天就走了，他舍不她，这几天他又是上课又是做业，每天也没时间陪伴她，她从没抱怨过，白天自己去上海街头转转，晚上就靠在床上看书，安静又乖巧。
骆静语爬上床，大着胆子向占喜靠过去一些，她受到他热烘烘还带着水汽的息，很自觉地倚到了他怀里，骆静语顺势就抱住了她。
占喜把自己的买票页面给他看，心里突然起晚餐时遇到的那问题，转头问他：“小鱼，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骆静语：“……”
占喜见他一脸呆滞，又问：“是帮我装鞋柜以？还是平安夜？”
骆静语了，他的左臂还揽着占喜，说的话需双手表达，干脆更简单的方式让她明白，右手食指就指了指她的手机。
多么简明扼啊！占喜一下子就懂了，同时也到震惊：“我们微信聊天的时候？见面以？”
骆静语嘴角牵起一小弧度，轻轻点头。
“可是，你那时候还不知我长什么样啊？”占喜『摸』『摸』自己的脸，“算是网恋吗？”
骆静语又点点头，看着她，右手单手了句手语：指指自己，又点住左心房，再指占喜，接着右手食指中指贴紧置于鼻部，手指慢慢下移并收缩，最竖起一大拇指，这是“漂亮”的意思。
在他心里，她不管怎样都很漂亮。
占喜真是动坏了，紧紧地抱住了他，原来小鱼比她动心还早，他都还没见过她呢，居然就喜欢她了。
怪不！他不敢去送“好运来”，是怕她知他是聋人，就不再理他了？
这时，骆静语又单手了句手语：【我象你是十岁。】
占喜：“……”
愣过以她咯咯直笑：“你接受姐弟恋呀？”
骆静语点头，抓起她的右手仔细看，欢欢真的有一双小肉手，就是这双手给了他误导，还有方旭的话为佐证，他一直以为她是十岁左右又胖乎乎的小姐姐。
所以见面，看到如此漂亮耀眼的她，他简直吓坏了，更加觉自己是痴人说梦。他和鸡蛋老师之间的隔阂不是简单的一壁，而是像城墙那么厚。
占喜说：“你和我象中的小鱼也不一样呢。”
骆静语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猜不透她象中的他是什么样的。
“我以为你比我小，就很普通的一男孩子，在帮方旭工。”占喜羞答答地捏捏他的手指，“我知你的手很漂亮，来在夜市见到你，到你平时老戴着口罩，还以为你脸上有什么问题呢，真没到居然是这么帅的男生。”
骆静语“嗬呃嗬呃”地笑出声来。
“实就算你脸上有问题，我也挺和你见面的。”占喜抬手『摸』『摸』他的脸，“你说，是不是那会儿，实我也喜欢你了？不然，为什么我非和你见面呢？”
骆静语不知，也不敢这么猜。
“可……我多多少少有被你吸引。”占喜说，“小鱼，我觉我俩挺有缘的。”
骆静语也这么觉，网络一线牵啊，给他牵来了一鸡蛋老师。
实，占喜说的“有缘”和骆静语认为的并不一样，她不算告诉他多年那枚草莓发夹的。
多么玄妙，她和小鱼的缘分早早地就开始了。
夜聊结束，骆静语乖乖地去做业，占喜看了会书困意来袭，躺下睡觉。
凌晨2点，骆静语做完了两朵花，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占喜睡相很好，手脚不会『乱』摊，两晚他们都是各睡各的，身体没有任何触碰。可是这一晚，骆静语看着占喜的睡颜，心里就有了些悸动，他慢慢向她靠近，大着胆子把手臂搭在她腰上，像是一浅浅的拥抱。
睡梦中的占喜仿佛受到什么，也向他凑近了些，左手不自觉地搭上了他的身体。两人面对面侧卧着，骆静语都不舍关灯，再多看看她的脸。
关了灯，房间里就黑了，黑了，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也没法听到她的呼吸声，看不见，听不见，还不触碰她，两晚都是这样，会让他产生难言的心慌。
这一晚该会不同吧？
骆静语最终关了灯，闭上眼睛搂过占喜的身体，让她的脑袋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他触碰到了她，还闻到她身上的牛『奶』香，心里满足极了，觉自己不那么孤单，在这黑暗幽静的世界里，他不再是一人了。
四天晚过去，占喜独自一人坐高铁回钱塘。
她去宠物店把礼物领回1504，小猫有点抑郁，占喜喂它吃了一罐头，它才活泛起来。
占喜把两套房子都简单地扫了一下，照着养花指南帮骆静语给花草浇水、施肥。
晚上，礼物独自留在1504，占喜回家睡觉，顺走了骆静语的大鲸鱼玩偶，到了这天早上的。
她是在骆静语怀里醒来的，不仅是他抱着她，她也同样抱着他。
他没穿长裤，她也穿着睡裙，两双光溜溜的腿在被窝里蹭来蹭去，很意外的，他们居然没有害羞，睁开眼睛看到彼此，占喜说：“早上好。”
他则一额头上的亲吻表达他的心意。
占喜思念他的怀抱，所以把大鲸鱼给带回了家，准备抱着睡觉。
周一早上，她早早起床，穿上体的外套，化上淡妆，神『色』平静地来到公司。
袁思晨等人都知了转岗的结果，纷纷安慰占喜，占喜对她们表示谢，说自己没。
等到上班时间开始，她走进文琴的办公室，直接递交了辞职申请。
文琴没有挽留她，占喜甚至觉，文经理像是松了一口。
占喜文琴肯定也很矛盾，培养一人，这人却分分钟可去考公，还说转岗。如果她转岗又考上公务员，文琴在策划部经理面也不好交代，在不保证占喜安心待在公司的提下，文琴不论做什么都很被动。
所以，占喜辞职，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辞职需提一月提出，占喜和文琴约定，最工日为6月30日。
交完辞职报告，占喜又一次去到楼梯间，说到做到，拨通了迟贵兰的电话。
电话接通，迟贵兰一副兴师问罪的语：“你知电话回来了？你哥说你去外地玩，到哪里去了？自己一人还是和别人一起？一女孩子出远门也不和家里说，是出儿了怎么办？每天连微信都不发一！我都叫你哥去报警了！你知不知妈妈有多担心？！”
占喜等她说完，轻声开口：“妈，我辞职了。”
迟贵兰：“……”
她大叫起来：“占喜！你到底怎么回啊？就因为这么点小儿你和妈妈斗？现在怎么辞职？你就算辞职也等你考上公……”
“我说过了，我不会再去考公务员。”占喜冷冷地说，“你听不懂吗？我自己找工，我工上的儿你再也别管了。”
迟贵兰声音都哆嗦了：“你就这么记仇啊？啊？就屁大点儿你就这么记仇？我是你妈妈呀！你不为了这么点小儿连自己途都不管了呀！”
“对我来说这不是小。”占喜说，“我就是为了自己的途才辞的职。妈，你不懂，你老了。”
迟贵兰半天没说出话来。
占喜慢悠悠地说：“我哥再过几天就离婚了，你可会觉没什么，因为秦菲向来不是你中意的儿媳『妇』。你大概会认为，哥就是因为没有听你的话，娶了秦菲，才会落到现在离婚的地步。但我觉不是，哥就是因为太听你的话，才会婚姻失败。所以我接受他的训，往，不管是什么儿我都会自己做决定，工，男朋友，我都自己找，你别管了，你管我也不会听你的，我不重蹈我哥的覆辙。”
“你在说什么鬼话？！”迟贵兰近乎是咆哮了，“你是不是偷偷谈恋爱了？这些话都是谁你的？秦菲吗？！我就知她是@#￥%&*……”
一串不堪入耳的话语从手机里传来，占喜把手机拿远了些，等迟贵兰发泄完，才继续开口：“妈，你为什么不像大姨小姨那样少『操』点心呢？拿上退休工资报旅游团，出去转转，不总把重心放在我和哥身上。我俩都大了，很多自己会解决。你没发现吗？你每次自聪明地『插』手我俩的，结果都是越来越坏，你再这么下去，会把我俩越推越远，就跟现在这样，我和他都不爱回家了，因为都不见你。”
迟贵兰粗重的喘息声传到占喜耳中，她像是在极力忍耐，放软语问：“欢欢，你说这周末，带妈妈去钱塘的景区玩一下的，妈妈等了很久了。”
“我现在没心情，也没时间。”占喜回答，“我开始交接工了，还找新工，会很忙。”
迟贵兰又问：“那你端午回来吗？”
“不回来。”占喜说，“妈，我希望我对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一点，不再把我当成一孩子，也不再试图都替我做决定。不通的话你就多和爸聊聊，是聊聊，不是吵架骂人。爸实都懂，他也是怕了你，所以才会话越来越少。我们全家都怕了你，这就是你的吗？”
迟贵兰：“……”
“我说完了。”占喜说，“等我找到新工我会回家一趟，希望到那时候，我和你可以心平和地聊一下。你是我妈，我爱你，尊重你，不烦你，害怕你，如果你希望的是我烦你怕你，那你不如早点和我说，我就不回来了，再见。”
说完，没等迟贵兰开口，占喜就挂断了电话。
——
5月28日，周四，温骤降，是阴天。
占喜请了半天假，早上9点到达占杰家所在区的民政局，见到了提过来的秦菲。
她把装着乐高积木和一套课外书的礼袋交给秦菲：“嫂子，过几天是儿童节，下月又是威威七岁生日，这是我送给他的礼物。”
她从袋子里掏出一张a3大的卡纸彩『色』画，又说，“这是《汪汪队立大功》里的阿奇，威威很喜欢，上次陪他去上课答应画给他的，这都两多月了，一直没见着他。”
秦菲接过，笑：“谢谢，我会带给他的。”
占喜量着秦菲，她们已经四月没见，秦菲头发烫染过，穿着合身的连衣裙，妆容精致，看起来精神很不错。
两人站在路边聊了会儿天，占喜说到自己辞职了，开始找工，并且不会再去考公务员，秦菲没有发表意见，是了然地微笑。
她从礼袋里掏出那张阿奇的彩『色』画，看过说：“占喜，威威告诉我，那天，有叔叔陪他一起在少年宫玩，你俩还手牵手了。”
占喜吃了一惊，小威威居然出卖了她？
“你别紧张，他对我说了，没告诉他爸，他什么话都不爱和他爸说。”秦菲笑笑，“威威说，那是耳朵听不见，还不会说话的叔叔，但是会折纸会画画，是真的吗？”
占喜汗都出来了，手指抠着裤边点点头：“嗯。”
“画真好。”秦菲看着手里的画，又看向占喜，“你不是那种会玩恋爱游戏的女孩，是认真的吧？你妈是知了怎么办？”
“……”占喜了，说，“我不会让我妈去伤害他的，如果我妈伤害他和他的家人，我不会原谅我妈。”
“他人好吗？对你怎么样？做什么工的？”秦菲说，“威威说，那是脾很好的叔叔，子很高，长很帅，会陪他做手工画，总是笑眯眯的。”
见秦菲不像是在质疑，占喜渐渐放松下来，说：“他人特别好，对我也很好，工……算是艺术家吧，收入还不错。”
“我猜也是，对你好就行。”秦菲说，“威威在少年宫上年，他爸也就送过几次，一次都没陪过上课。这样的男人，就算长出八耳朵来，又有什么？”
占喜被秦菲的比喻给逗笑了。
秦菲说：“行了，你赶紧走吧，别让你哥看到你，一会儿冲你发脾。”
占喜点点头：“那我走了，嫂子再见，以……我们也可以聚聚，我会你和威威的。”
秦菲哈哈大笑：“行啊！不过你别再叫我嫂子了，今天以我就恢复自由了，我终于可以安心地买房买车，你以就叫我菲姐吧。”
占喜也笑起来，冲她挥挥手：“菲姐再见，你加油，我也会加油的。”
两小时，占杰和秦菲离婚，结束了长达九年的婚姻。
协议约定，占凯威归秦菲抚养，占杰每月给抚养费，有一次探视机会。
迟贵兰自然是命令占杰必须把孙子抢过来，并说如果占杰没时间管小孩，她就来钱塘帮儿子管，占杰没同意。
他了很多天，每天都到更半夜，最下决心放弃了儿子的抚养权。
他和秦菲没有经济上的纠纷，之的婚姻生活因为没有房贷，他自己养车，每月拿出、四千块给秦菲做家，威威的费和兴趣班费两人轮流交，所以这时候分特别干净。占杰知，秦菲有一大笔存款，但正如秦菲说的，他没脸去算。
走出民政局，秦菲给了占杰一本本子，说：“从五年起，我给你定了一初始分100分，我告诉自己，你和你妈对我说一句伤人的话，或是做出一件伤人的，我就扣一分。同样，如果你们对我说一句发自肺腑的好话，做出一件让我高兴的，我就加一分。”
占杰拿着本子，呆呆地听着。
秦菲继续说：“你偶尔还会让我高兴一下，会加分，但你妈不行，她和你配合太不默契，你加分的速度抵不上你俩扣分来快。到今年过年，100分全部扣完，这是我当初分时就立下的决心，零分了，我就和你离婚。”
占杰：“……”
“这本子送给你留纪念。”秦菲笑妩媚又灿烂，“以再婚，你会着的。占杰，你好自为之，再见了。”
她了一辆出租车离开，留下占杰一人站在路边发呆。
他开本子，头就是五年的日期，他看到一句句刺人的话语，居然都是他说出来的：
“你怎么又买化妆品了？完吗？什么？！就这么一瓶五百多？我看你就是钱多了烧的！快十岁的人了你还恢复青春啊？这些化妆品公司就是在骗你们这些没脑子的女人！”
“为什么又去和客户吃饭？那威威怎么办啊？又叫陈阿姨来管？来一次就是一百块钱！我妈真说没错，你就不该做这种工，都是当妈的人了，还陪男人吃饭喝酒，咱家缺你这点儿奖金吗？”
“动物园有什么好玩的？威威才岁，他懂屁啊！我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就睡懒觉怎么了？带你自己带去，反正我不去！”
“我不高兴洗碗，你知我最讨厌洗碗了！”
“衣服怎么没叠啊？摊床上一天了！”
“卧槽！地上都是你的长头发，你也不知扫一下，怎么这么懒啊？”
“让我做饭是不可的，这辈子都不会做饭，不然我娶老婆干什么呀？”
“什么？儿子发烧39度？那你给我电话干什么？赶紧送医院啊！……我走不出来的！我走了系统出问题怎么办？你自己车去吧，实在不行喊陈阿姨陪你。”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跟你说了我请不出年假！单休都没了还特么年假呢！旅游有什么意思？花一万多块钱累死累活，儿子又小，走不动了还我抱，你怎么不抱啊？你不总和别人家比，就知比来比去，人家旅游你也旅游？人家一年挣十万你吗？”
“这是我爸妈给我买的房，他们掏的钱！让我妹来住怎么就不行了？你有本你也买房啊！你让你爸妈天天住着我都没话讲！……你甭说了，我都答应我妈了！这房你没有支配权！你是不满意你找我妈去！么咱俩把房钱还给他们，给你加名？”
……
看到来，占杰抬起头，看向秦菲车离开的那条路，像孩子似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