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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示意无妨,接着问王珠道:“她对你说了些甚么?”
王珠略有迟疑方道:“玉儿对我言道,卢驸马无限思念姐姐,在人前却要故作若无其事一般。自姐姐返回京都后,夜间他时常伫立庭院之中遥望宫苑。前日殿试归来后,卢驸马在雨中站了一夜,手中紧握一束发丝,应是与姐姐昔日定情之物。”
我本已有些昏沉,此时胸中只觉无比郁闷沉痛。
卢杞竟然还未忘记我!他为何还要如此眷恋我这负心背弃他之人?我误会他两载,以为他不见我面是狠心抛弃我,年岁渐长方才明白他之苦心。
他其实是在等我抉择,不愿予我任何压力。
我若真的心中只有他一人,决不会左右摇摆不定,他是在赌我对他之爱意胜过对皇帝之感情。
是我,选择了做皇帝的妃子。
可是,我当时抉择到底是对是错?我轻轻对她道:“不必说我了。你自己如今可有打算么?”王珠尚未及答话,就听内监宣道:“皇上驾到!”知他返回,王珠不敢再言,恭迎出殿外。
透过帐幔我隐约见他伸手扶起王珠,携她之手近我寝帐,至我帐前时方才放开。
王珠本是美人,柔顺乖巧,我尚且喜欢,何况是男人。他久未接近宫中其他妃嫔,现下对她有些眷恋亦属人之常情。他至帐前才放开她的手,分明是怕我看见,心中仍是时刻顾及我之感受,但我发觉自己居然并不介意,或许是因王珠招人疼爱,或许是因她其实与我颇为相似——她心中最爱之人本不是他,却阴错阳差成为他的妃子。
物伤其类而已。
我服了祛风寒之药方才躺下,此时汗湿贴衣,额头上也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走近我身旁。在东都宫苑中他多穿常服,今日一身墨紫锦衣,腰带有墨玉镶嵌,越发显得端庄威严,隐隐透出帝王之气。
这帝王之气能够震慑群臣,自然更能够震慑他身边之人,包括昭德皇后在内,宫中妃嫔无人不顺从在他的威仪之下。
我恐是唯一的例外。
昭德皇后温婉,贤妃稳重,裴昭仪美貌,郭盈纤巧,王珠温柔,宋若芷才华横溢,徐雁然妙解音律,我深知自己未必全胜她们。
但我曾经拒绝过他的爱慕,他费尽心机方得到我的真心。
愈难得到之物,往往会愈加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