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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爱他,便该多体谅他,不可再似从前因他后妃众多而不快赌气,致有飞霜殿立雪之事。
纵然我心中会觉得失落,会伤心难过,胜似让他为难。
我既与他两心相许,便该相信他无论怀中抱着何人,只要见到我,就定然会来到我身旁。
王珠脸上微红道:“皇上昨日虽然去了丽绮宫,却在偏殿独居……姐姐感觉可好些了?”
蓝笺恐我说话吃力,忙代我言道:“姐姐不似先前那般昏沉,热已退下,只是有些咳嗽。”
王珠伸手抚摸我枕边发丝道:“姐姐病了,皇上心中郁闷难安,昨晚听宫人说……他在梦中仍是口乎唤姐姐的名字。姐姐此生能得知己之人相伴爱恋,是姐姐的福气。”
我恐她伤心自己宠遇不隆,说道:“其实皇上也一样关心你们,只是他政事太过繁忙,待天下安乐太平,定会多些时侯陪你们了。”
王珠说道:“皇上待我们的确是好,但我明白那关爱仅因我们这宫妃之位而己。与其居于这绮罗丛中,倒不如寻常百姓人家夫妻粗衣淡食,却能相敬如宾,相随终老一生。”
昔日我全心恋慕卢杞,却被还是太子的他拘于东宫之内,亦曾有过此等感觉。
王珠似是别有隐情,否则不会作此言语。
我忆及元庆余之事,遂试探她道:“妹妹如此喟叹,应是对皇上有情,在他身旁又有何憾?当今天下胜似皇上之人绝无仅有,我陪皇上殿试新科进士,见虽多青年才俊,但仅只一士子元庆余,堪比皇上风华。”
“元庆余”三字入耳,她若知情,定有触动。
她忙跪于我床前道:“前日墨梨已尽告于我,王珠知道姐姐明察秋毫,如今不敢再欺瞒姐姐。”
她眼中泪光闪烁,却极是坚定地道:“王珠的确罪该万死,元庆余系我表兄,我与他自幼青梅竹马,如今他虽知我为皇上妃嫔,仍未能忘记前情。姐姐既己知此事,尽可随意发落我,只求姐姐放过他。”
我不料她竟如此坦然招认自己与元庆余之私情。
我道:“我其实并无真凭实据,你为何要尽数告知于我?不怕我害你么?”
她望向我道:“只因我们姐妹深知姐姐为人。我妹妹玉儿被先帝赐予卢驸马为侍妾,我因此得知姐姐与卢驸马前情。姐姐自己本是性情中人,决不会害我……”
我闻言轻轻咳嗽,蓝笺急道:“姐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