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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应是最清楚我为何如此。
皇帝近日来将中央官制加以修改:朝中分设三省,尚书省分六部,各部尚书可直接向皇帝启奏:中书省为朝廷机要秘密决策机构,仍由父亲主管,舅父崔佑甫同样隶属中书省:门下省管理地方郡县,己尽归卢杞掌控,卢杞昔日为京畿观察使,对全国地方本就熟悉,主管门下省应是游刃有余。
如此一来,权力全部分散,三省六部之间互相牵制,朝中大权尽集于皇帝一人手中。
朝中有名望之老臣均被他赐予太尉、司徒、太师等官衔,郭子仪虽被尊为尚父,实际皆是有名无权。
他本就是一个有宏图大志、励精图治的君主,行事向来缜密,步步为营。
如今大唐天下风云,只会因他一人喜怒而变色。
父亲如今却要与卢杞这等晚辈子侄平分秋色于朝堂之上,不知是如何的尴尬!之所以如此,恐是因为在皇帝面前进我父亲谗言之人太多,众口烁金,加上堂兄之事,他开始动摇对父亲的信任。
其实未必不是因我宠擅六宫之故。
堂兄若是不仗恃皇帝对我之宠爱,又怎敢在东都横行?
后妃中不少人皆有强大外援,不可能不对亲族中人言及皇帝对我之专宠,因此导致杨氏亲族早成众矢之的。堂兄之行虽是有错,但我深信皇亲国戚中应当还有比他更罪不可恕之人。
仪鸾殿中浅黄色的帐幔层层叠叠,密不透风。
我静静合眸而卧,其实并未睡着,整日整夜躺着未动,早己晨昏颠倒。
只闻外面有低低人语道:“贵妃姐姐今日可好些了么?”似是王珠的声音。
我心想与她闲聊亦可打发时光,便对蓝笺道:“请昭容进来说话。”
蓝笺在我身旁,忙出帐幔而去。稍时王珠果然进来。她的衣襟处微有水痕,想是今日雨势颇大。
我唤她坐于我身旁,微笑道:“昨晚皇上是在你那里么?”
我恐自己风寒传染与他,定要他离开仪鸾殿去其他妃嫔处数日,他只得依我。王珠与宋若芷二人既已跟随他来东都,他若是全无宠顾似有不妥,况且我入宫一年以来,宫中妃嫔皆无诞育子嗣,他虽已有四个皇子,但终是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