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去街里干啥?”赵廷亮一边半躺在车里,一边问道。
“我想买点煤。家里柴火不够用,屋里太冷了。”赵大鹅确实是想买煤烧火:“顺带买点菜啥的。”
“不用买煤,村里这趟就买煤去。那边一般过了称,都会多给点,我每趟出去,都能剩下半袋子。那玩意也不值钱,再说村里的煤,你和你大爷爷说一声,和他要几袋,不就得了。”
“那不行,那不是让我大爷爷犯错误吗?”赵大鹅拒绝了。
“那倒也是。不过煤可不便宜,现在一斤五分钱呢,两三斤煤,就换一斤苞米了。”赵廷亮感叹道。
(苞米就是玉米,好像也叫苞谷,一个地方一个习俗。作者这里统称苞米或者棒子。和携带的语气词有关。总结是:人吃的时候叫棒子,不是人吃的情况叫苞米。)
“那也不能冻死呀,这天这么冷。”赵大鹅叹了口气。
赵铁生不去砍柴,自己也没啥时间。倒是可以出门捡拾牛粪,但是那个味道太大了,母亲坐月子烧牛粪明显不行的,特别呛的慌。只能烧柴或者烧煤,没别的办法。
赵廷亮闭着眼睛,假寐了一会儿。
马车继续走着,路上也有其他村子里的马车或者牛车。这个时代,在农村,马车驴车牛车,才是主要的生产交通工具。
赵大鹅前世就想,要是自己有一辆马车,那该多威风。可以坐着马车去赶集,去看庙会,去到处溜达。而且马匹还不用烧汽油,喂点青草或者棒子秸秆就行,省事又省钱。可惜,前世赵大鹅连一辆马车都买不起……
所以这次还是头一次坐着大马车,赵大鹅心里是很惬意的。
当然了,要是能买一匹马,自己骑着。去大草原上,策马奔腾,那就更好了。
到了八点多了,马车终于到了东哨镇的镇里。这边东哨镇,是阴历初三和初八是大集,集上人挺多的。大姑娘小媳妇一群一群的,一个个穿的光鲜亮丽,干净漂亮。
赵大不过大家都没有赵大鹅穿的光鲜亮丽。她那身粉色的棉袄,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现代工业品,绝对不是手工自己做的棉袄能比的,起码就有个拉链和自带的帽子,而且那颜色真叫一个粉红,赵大鹅皮肤又特别特别白嫩,属于那种冷白皮,哪怕天寒地冻,她的脸色依旧白里透红,绝对不是冻的红彤彤的那种,是略施粉黛的那种感觉。
大家伙没看过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又穿戴的这么富态,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感叹道:这小丫头,真俊,就和那画里走出来的似的。
这个年头,能来镇上赶集的人,在东哨镇也是非富即贵了。人们普遍还是很穷,仅仅到了刚刚解决温饱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闲钱,比如赵大鹅的家,基本上很少出门赶集。
赵大鹅看着人来人往,坐在车上,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特色,她现在重生了,又回到了那个童真而且善良的时代。
亲戚什么的走动的都特别勤,村里的人际关系也特别好。随随便便和赵廷亮说了两句,他就肯拉着自己出门。这要后世,想都不敢想,双方都得怕对方讹诈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