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你知道,我知道就好,没有必要说出来......”
阿刀见我这样说,也是没有说什么。
我既然这样说了,就证明我知道了他是什么意思,也就不用完全说出来。
要不然的话,那话就说得太白了呀!
“不过,杰哥,你以后有事情,完全可以跟我说,我会尽量辅助你!”
阿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然后这个样子说道。
我笑了笑,没有开口回话。
第二天晚上,我们就来到了前线的军营里面。
说是军营,对倒不如说是一个隐蔽,能够居住的地方。
军营里面,随处可见的能够看到那些士兵耷拉着脑袋。
满身的灰尘,看起来,饱受战争的折磨。
在那一些白色的帐篷里面,传出来惨叫的声音,让人不由侧目。
我也是怀着好奇,来到里面看,就看到了有的人没有腿,有的人没有了胳膊。
甚至说,有的人只剩下了半截。
这里的残酷,也是让我皱起了眉头。
这样说吧,我也是废过不少人,可是真的看到了这样的景象,还是有些......,震撼!
没错,就是这两个字形容。
都说战争残酷,但是没有经历过,几乎是没有发言权。
如今见到了,让我心里面沉沉的,甚至说,怀疑起来自己的决定,让哈孜·阿娜尔跟过来,是不是有些......
可是,她非要来,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当晚,炮声响彻了我们的周围。
炮火覆盖,距离我们还是有些远,可是即便这个样子,我还是能够感受到地面轻微的震动。
以及,那声炮响给我带来的耳鸣感觉。
哈孜·阿娜尔大大的眼睛中也是充满了震撼的神色。
“傻子!”
我看到她这个样子,也是伸出手,捂住了她那没有捂住的耳朵。
直到后半夜,炮火才停下。
我失眠了。
第二天起来,伸手不见五指。
“咱们这是干什么?”
我看着比我们先来到这个地方的结交的一个士兵询问。
“让他们回家!”
那个士兵给我留下这句话,就再也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一些还有火光的战壕。
那些火光,其实不是别的,而是那些炮火炸死了人,来不及收拾,而引起火的尸体。
已经不成了样子。
死的人不必担惊受怕,却也没有完好的尸身。
活着的人,躲在战壕里拿着枪瑟瑟发抖。
枪丢了,等到那些人再次冲锋,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我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明白了那个士兵的话:
让他们回家。
感情,我们是来做搬运工的。
那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让我感到心慌。
生怕,下一个,就是我被他们给抬走了......
说不定,那个正在燃烧的是我也有可能。
哈孜·阿娜尔察觉出我的异样,拉住了我的手。
我咽了咽口水,苍白的脸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虽然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但是看到这里极高的死亡率,还是感到有些害怕。
我怕死,没错,怕,我怕自己见不到父母......
我是个怂包,我很惜命!
让我想不到的,这也仅仅是一个开始罢了......
......
我们在这个地方一待,就是整整三年!
1919年,4月5日。
“杰哥,你说,咱们多久才能回去,还有那边狗日的,为什么这么执着?”
说话的是阿刀。
阿刀被炸断了一条胳膊,但是他把离开的那个机会,让给了那个小弟。
按照他的话来说,自己人死鸟朝天,光棍一个,死了,没有人为他伤心。
那个小弟有家人,有人担心,就让他回去。
自己带他们过来的,那就得让他们有命回去。
至于健全回去,他可没有这个本事。
那个小弟听到阿刀的这番话,哭得稀里哗啦,但是阿刀瞪了他一眼,留下: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这句话,就离开了那里。
等到小弟人走了,他回来的时候,眼睛已经红肿了。
“奈奈的,虫子进眼里了,好不容易才弄出来。”
人人都知道他怎么回事,但是都没有说出来。
从那天开始,我也知道,我再也夺不了阿刀的权了。
也不由高看了阿刀几眼,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是对的。
要我也想不到,阿刀竟然会这个样子做。
“不知道,什么时候通知,什么时候回去。”
我摸了摸自己脸上狰狞的伤疤回了阿刀的话。
“疼吗?”
哈孜·阿娜尔被打中了几枪,倒是没有缺少零件,这不过有几次差点就不回来了。
对于她,我也是感到非常愧疚。
这个时候,她摸着我脸上的伤疤,关心的说道。
这道伤疤,是最近留下的,那些人绑架了附近的村民,利用他们当掩体。
来到了我们战壕的前面,和我们展开了肉搏。
这道伤疤,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疼。
“倒是你,跟着我受苦了......”
我看着哈孜·阿娜尔,由心的说道。
“你在的地方,都不苦!”
哈孜·阿娜尔笑了笑,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认真地说道。
无需多言,这几个字,已经表达出了哈孜·阿娜尔的心意。
我把她搂在了我的怀里。
有句话叫做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哈孜·阿娜尔陪伴了我这么久,我在装作不知道她的心意,那可真的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在我的面前敢这样的事情啊!”
阿刀看到我们两个又腻歪在了一起,也是无奈笑着说道。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眼中却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要是一个女人能够为他做到这个样子,那该有多好啊!
他也想,可是......
“哗啦......”
“谁?!”
草丛里有了动静,阿刀立刻就拿出枪警觉起来。
“是我,我没有带纸,可以让哈孜姐姐给我拿一些过来吗?”
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过来,是前几天我们救下的村民,说是要感激我们,留在这里帮忙。
哈孜·阿娜尔和她相处还挺不错。
“好,我现在给你送。”
哈孜·阿娜尔几乎没有迟疑,就站了起来,向草丛走去。
因为是小女孩,我们也不好前去。
哪里知道,出事情了!
哈孜·阿娜尔刚到那里,就被两个膘肥体壮的村民按倒在地,而那个小女孩则是拿出匕首,狠狠地刺入哈孜·阿娜尔的心口。
我看到这样的情况,几乎没有犹豫,就拿着枪把这些人打倒在地,连忙跑了过去,目眦欲裂:
“不,你肯定没事的,你说了,你要嫁给我,还要给我生孩子,咱们拉过勾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