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傻柱跟着李怀德回了家。
王芳开门看见来人,也是一阵愣神。
还以为傻柱这是尝到了甜头,主动上门了。
心里比之前几次自己叫他来的时候还要开心。
一切照旧。
王芳给李怀德灌酒的把戏已经屡试不爽。
这次也照样变着法子给他灌酒。
李怀德在席间就越来越确信这两人之间一定有鬼。
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不过还是很配合地装醉。
见气氛到了,李怀德还像之前那样“醉倒”在桌子上。
王芳照旧试探性地叫了李怀德几声,确认没动静之后,就和傻柱一块儿进里屋。
直到屋内开始有声音传出来,李怀德才站了起来。
发现两人还真有情况,顿时红了眼,环顾一圈四周,抄起一根木棍, 一脚踹开房门,直接冲了进去。
那场面简直不忍直视。
傻柱光着脏,听到动静瞬间傻眼了。
王芳同样衣衫不整。
听到房门被踹开的声音,也有些慌了,这狗东西不是喝醉了,怎么醒过来了?
慌乱间,手下意识地急忙拉过一床被子围在自己身上。
李怀德看到这不堪的一幕,气急败坏,大着嗓门怒骂:“你们这对狗男女!偷人偷到我眼门前来了,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们。”
李怀德抄起木棍,上去冲着傻柱就往死里打。
傻柱被打得直叫唤。
自己理亏也不敢还手。
李怀德不管不顾,棍棍到肉,俨然已经杀红了眼。
想起上次在轧钢厂食堂的招待室,自己被傻柱这王八蛋拿钢管追着打,这次说什么也要还回去 !
王芳不敢吱声,虽然平时嚣张,但是现在是她自己犯了错,慌乱紧张之下,她也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怀德和傻柱俩人还在屋内追着打,闹出的动静不小。
楼上楼下的住户都听见了。
杨厂长也意识到出大事了,也忙穿好衣服下来看热闹。
到李怀德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住户凑了过来。
李怀德忙着打傻柱,压根没听见外面的动静。
最后还是傻柱吃痛,慌乱之间胡乱套了把裤子,逃到外边来开了门。
杨厂长看到他这狼狈的模样,顿时傻眼了。
来不及多想,又看见李怀德也在后面紧跟着追了出来。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杨厂长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好家伙,这是当着李怀德的面,给他戴了顶油光锃亮的绿帽子啊!
傻柱本想头也不回地直接逃回家。
结果一开门发现已经围了一圈人。
而且杨厂长也瞪着眼睛杵在一旁。
两人的视线一对上,傻柱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原地呆愣了几秒。
结果李怀德又趁这空隙从后面追了上来,大喝一声,“你这狗东西还想跑,把他给我拦住!”
围观群众听了,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不该管这闲事。
傻柱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再不走待会儿可就更难堪了。
眼下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拨开人群就要往外冲。
说时迟那时快,李怀德一个箭步上来, 一棍子打在了傻柱背后大腿膝弯处。
傻柱根本没防备, 一个踉跄趴倒在地。
李怀德恶狠狠地冲上去把人死死摁住。
“还想跑?给我老实点!”
刚才打了这一顿还不够解气,李怀德又抄起手中的木棍朝他身上重重抡了几下。
刚想继续叫骂,结果扭头发现邻居都来了,所有人表情古怪,围在边上指指点点。
瞧见这模样,李怀德傻眼了。
完了,动静闹这么大,回头这事儿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在屋内的王芳见李怀德不管不顾地教训傻柱,脾气也上来了,这会儿彻底坐不住了。
心想自己不能就这样窝囊下去,更不能任由李怀德在外人面前说什么就是什么。
稍微整理了下衣服之后,她也从屋内出来了。
不服气地冲着李怀德喊道:“怎么?只准你在外面勾搭,还不准老娘找男人了。”
“你在厂里干的那些龌龊事,比我少吗?”
“不戳穿你,就以为我不知道!”
见这婆娘做了缺德事还敢冲自己嚷嚷,李怀德顿时有些气急败坏,还有没有王法了。
而且再让她说下去,自己的脸面就全丢光了。
说着李怀德扭头就要去教训王芳。
傻柱不敢还手,但王芳可不管这些。
真打起来,李怀德那小身板,还不够她揍几下的。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掐了起来。
由于体型的压制,李怀德压根不是王芳的对手,渐渐有落下风的趋势。
围观的人都看得傻眼了。
没想到临近年前,还有这种好戏看。
傻柱见李怀德和王芳扭打了起来,只觉得松了口气。
趁机连滚带爬地溜走了。
这三人的模样, 一个比一个狼狈。
杨厂长见了,也只能强忍着笑。
等回过神来,也知道这事儿如果传出去,又是厂里一桩丑闻。
作为一厂之长,他也有责任。
而且同住这栋楼,现在围观的也都是厂里的各级领导干部和家属。
要是不封锁消息,明天大概率会在厂里传开了。
于是杨厂长严肃吩咐道:“这事影响恶劣,关乎到轧钢厂的声誉,大家先别传出去,明天看看上面怎么处理。”
众人闻言也都连连点头,不过那些不是轧钢厂的职工,杨厂长可就管不着了。
李怀德和王芳那头还在打得不可开交。
杨厂长无奈摇了摇头,让他们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去劝劝,免得影响自己睡觉。
“行了,咱别干看着,把他们拉开。”
大家闻言正要上去帮忙。
却听得刚被王芳揪了一把头发的李怀德怒喝道:“疯婆子!你给我松开!再不松手,明天就离婚!”
王芳也不是好惹的,“甭以为你能拿离婚威胁我,离就离,谁怕谁!明天谁要不离谁就是狗娘养的!”
听到这话,杨厂长不打算再管了。
毕竟李怀德只要跟王芳离婚,自己有一百种办法把他整下去。
他要下台了,也就不会影响轧钢厂的声誉了。
那就没必要操这心了。
另一边,夜色中,傻柱跌跌撞撞地往四合院赶。
刚才跑得太急,他下半身只穿了条秋裤。
外裤落在李怀德家卧室了,他也不敢再回去捡。
大晚上天寒地冻的, 一路上他冻得直哆嗦。
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每一幕都难堪得让人想钻地洞,傻柱的就要崩溃了。
这事已经被李怀德撞破了,肯定是瞒不住的。
他也知道纸包不住火。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东窗事发。
最近自己可没少招惹李怀德,回头新仇旧恨一起算,李怀德这次不可能再轻易放过自己。
王芳那头估计也是自身难保。
肯定顾不上他,虽说能借这个机会王芳,但厂里这边,厨房的工作才回去没几天,秦京茹这 两天也才刚答应和自己交往。
一切正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这紧要关头,要是让秦京茹知道了,亲事大概率是悬了。
想到这,傻柱有种想哭的冲动。
要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绝对不会去招惹王芳。
现在不光工作和婚事难保,就连自己的清白和名声也全搭进去了。
傻柱只觉得悔不当初。
等他踉踉跄跄回到四合院门口。
许大茂等在这儿有段时间了。
他白天跟李怀德传过话之后,就料到今晚会有所行动。
而且下班时他也特意打探过,今晚傻柱又被叫到李副厂长家了。
直觉有好戏,这才想第一时间求证,看自己的猜想到底对不对。
直到傻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出现在跟前,许大茂顿时乐开了花。
猜到这小子八成是栽了。
于是凑上去对傻柱乐呵呵地开口道:“呦!这不是傻柱嘛?这夜黑风高的,你咋这时候回来?”
说着许大茂还看了眼傻柱的下半身,明显不对劲。
连外裤都没穿。
又装作大惊小怪地说:“不对劲啊,我说傻柱,今儿怎么这么狼狈?你裤子呢?”
傻柱冻得连牙根都直打颤。
压根没心情搭理许大茂。
只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说话,径直往院内快步走。
许大茂觉得不过瘾,忙上去把人拦住。
“诶,你别这么快走啊。”
“按理说你这不应该呀!前些天厂里才发公告说你回了厨房,这几天我看你跟秦京茹你侬我 侬,不挺得意的么,怎么这模样?”
傻柱本就心烦,上一秒还在云端,眼看着马上就要坠入地狱。
觉得自己这会儿就像断头台上等着铡刀落下来的死刑犯,还想不到自己的出路。
听到许大茂说这话,更是没半点好脾气。
直接不留情面地怒骂道:“滚!”
要搁平时,许大茂被骂早就炸毛了。
但是今天傻柱骂他,他却一点儿也不生气。
反而继续乐呵呵的拉着傻柱说,“别介呀,我说傻柱你咋还急眼了呢?咱哥俩聊聊。”
“是不是跟秦京茹闹掰了,这事儿我有经验,哥教你几招!”
傻柱听完,心态直接爆炸。
要是在平日,他早就把许大茂摁在地上胖揍一顿了。
但是现在,傻柱想发作但又实在没心思跟许大茂拌嘴,也没那力气收拾他。
还是忍着没搭理许大茂。
径直回了家。
许大茂看着傻柱狼狈逃离的身影,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
以前都是这孙子把自己打得到处抱头逃窜,天道轮回,你小子也有今天。
不过这还不算什么。
咱走着瞧,迟早有一天,会让你把欠我的全还回来!
想到这,冷哼一声便回去了。
傻柱家,秦京茹和雨水正等着。
见傻柱终于推开门回来了。
俩人连忙迎了上去。
秦京茹一眼就瞧见傻柱嘴唇发紫,看样子冻得不轻。
“傻柱,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雨水也满脸担忧地追着傻柱问:“哥,怎么了这是?”
傻柱见秦京茹也在,担心被她发现端倪,强颜欢笑道:“没事没事。工作有点累,我先回屋睡了。”
说着直接回房,还把门给锁上了。
他心虚得很,也不知道秦京茹刚才有没有发现自己没穿外裤。
还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要怎么应对。
傻柱心里快速想着对策。
自己怕是走到死胡同了,也不知道这事儿怎么才能安然无恙地度过去。
只是这会儿他脑子里一团乱麻,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心还在“砰砰”快速跳着,没有从刚才的刺激状态中恢复过来。
秦京茹和雨水两人被傻柱关在门外。
虽然心里很好奇,也觉得古怪,不过傻柱不说,看样子也很累了。
也不想妨碍傻柱休息,于是也就没多问。
秦京茹跟雨水打了个招呼,也回了后院。
傻柱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夜,根本无心睡眠。
一心想着要怎么应付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
只是任他怎么想都觉得是死局。
这要传到厂里,他可没法做人了。
他觉得没脸面对厂里职工们的议论和指指点点,连轧钢厂都不敢去了。
这一屁股的烂摊子等着自己去收拾,傻柱恨不得就这么死了算了。
第二天一早。
许大茂心情大好。
哼着小曲儿出门,刚好遇到刘海中。
刘海中纳闷地问:“许大茂?怎么了这是,有啥喜事儿,跟吃了蜂蜜屎似的。”
许大茂神秘兮兮地说:“早啊贰大爷!我给您透露个消息,今儿厂里有大事发生。”
刘海中疑惑地看着许大茂,正等着他的后文。
许大茂却没说。
只丢下了一句:“等您去了厂里就知道了。”
说完扭头就离开了。
留下刘海中在原地愣神。
这都快过年了,厂里还能发生什么大事。
雨水也一大早就来隔壁找上了易中海。
“一大爷,我想请您帮我哥跟厂里请个假。”
一大爷有些疑惑:“你哥咋了?”
雨水模样看着有些焦急。
“他昨晚回来就病了, 一直卧床,像是病得不轻。”
易中海纳闷,傻柱那身体,壮得跟牛一样,最近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怎么会突然病了?
雨水又问:“一大爷,向阳在吗?我还想找他帮着去给我哥看看。”
郝向阳这会儿也才刚起床穿好衣服鞋袜,在屋内就听到了雨水和易中海的对话。
猜到大概率是傻柱和王芳的事败露了。
心道这两人也太不小心了,这才多久就被人知道了。
正想着,雨水已经敲响了自己的房门。
郝向阳也不能拒绝。
于是一道去了傻柱家。
雨水把房门打开后,只见傻柱侧卧着身子,不肯见人。
郝向阳连脉都没把,只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
雨水见郝向阳这反应,心里更加紧张,忙问:“向阳,我哥怎么了?”
“不用看了,是心病。”
雨水只觉得这话说得摸不着头脑。
为啥自家傻哥哥会有心病?
按理说,这段时间他心情应该很不错才是啊。
雨水最近也刚从秦京茹那儿得知他俩好了。
还为傻哥哥高兴来着。
她想不明白,于是又拉着郝向阳问:“你说我哥能有啥心病啊?这心病,你能治吗?”
郝向阳摇了摇头。
“这我没办法治。”
雨水看着傻柱这样子,心里越发着急。
从小到大,她还没见她哥这样过。
想到昨晚傻柱回来时候的狼狈样子,面色发白,嘴唇发紫。
心里猜测是不是昨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过雨水也不知道还能找谁帮忙,只好继续央求郝向阳,“向阳,我哥这样我真有些不放心,你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啊?”
这不是身体上的病,郝向阳确实没办法。
这事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现在躺在床上不肯动,就是在逃避问题。
当事人都这样,他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