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杨厂长不能忘了我这身手艺!”
傻柱从杨厂长秘书这儿得到消息后,自然是喜上眉梢。
人都不在后厨了,没想到杨厂长还惦记着他。
傻柱只当这是领导的暗示,自己马上就能回厨房工作了。
也不敢耽搁,连忙动身去了食堂。
等他进了厨房,刘岚有些傻眼。
“何师傅?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找我们有事?”
傻柱一脸嘚瑟地说:“找你们能有什么事,也不想想,就凭我的厨艺,厂里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一听这话音,厨房职工还以为他要回厨房了。
胖子连忙凑上来拍马屁。
“我就猜到是这么回事儿!何师傅的厨艺,谁吃了不说好?”
傻柱也开心,对这话很受用。
“行了,都别愣着,刘岚洗菜,马华准备配料,胖子起火,别耽误了杨厂长招待。”
厨房很快忙活起来。
傻柱重新掌勺,做得很细致。
没准儿这就是杨厂长对自己的考验。
这顿要是做好了,以后重回后厨的希望也就更大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
虽然不知道杨厂长招待的是谁,但傻柱已经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
一连做了几个拿手菜,让刘岚赶紧趁热把菜送去了招待室。
只是等她敲门进了招待室后,却意外发现,杨厂长招待的居然是郝向阳!
愣神后,刘岚放下菜品,赶紧回去把这消息告诉了傻柱。
“你说杨厂长今儿招待的人是郝向阳?”
傻柱傻眼了。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凭郝向阳那小子, 一无业游民胡同串子,有什么资格让杨厂长招待!
跟刘岚再三确认后,傻柱想不通,急忙去了招待室。
打开一条门缝往里瞧,发现还真是郝向阳。
傻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轴起来也不顾场合,根本没多想,直接就闯了进去。
凭什么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饭菜,却拿来给这小子吃。
他三两步走到郝向阳跟前,莽撞质问道:“还真是你小子,不是,你怎么在这儿?”
杨厂长和郝向阳原本聊得正欢,结果被突然闯进来的傻柱扰了兴致。
连门也不敲, 一点规矩都没有。
杨厂长很是不耐烦,脸色一沉。
还没等郝向阳开口,便率先板着脸对傻柱怒斥道:“何雨柱!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这里是什 么地方?门也不敲,是不是不想干了!”
傻柱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吼得一时有些愣神。
正要说话,又听得杨厂长指着门外一声怒吼:“给我出去!”
傻柱心里委屈,自己好不容易重新掌勺,居然是给郝向阳做的。
但碍于杨厂长的官威,不得不老老实实退出去。
“您别生气,我走,我走还不成么。”
狠狠瞪了郝向阳一眼,傻柱只能悻悻然回去了。
只是路上越想越气。
杨厂长凭什么这么护着他?
不就是救了两个人么。
他还帮厂里做了这么多年的饭。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杨厂长压根没把他当回事啊!
傻柱现在已经走进了死胡同。
要是不做点什么,对不起自己今天一顿操劳。
他也知道李副厂长一向和杨厂长不和,于是心一横,直接把这事捅到了李怀德那。
“你说杨厂长用厂里的珍贵食材,招待郝向阳一个外人?”
这罪名搁平时也没什么。
一厂之长请人吃顿饭,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他也没少公器私用。
问题杨厂长身上刚背了大过。
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他!
傻柱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让郝向阳好过。
于是把这顿招待上了哪些菜品,吃这一顿得用掉厂里多少成本,添油加醋说得绘声绘色。
厂里有明文规定,招待的对象身份得有讲究,要么是合作对象,要么是领导,要么是某些领域的要员。
比如娄董事这种的。
杨厂长用工厂的食物招待郝向阳,肯定违规。
李怀德听后,按捺不住心里的狂喜,也以为自己抓住了杨厂长的把柄。
心里正愁上次的恶气还没出。
“走!带我去瞧瞧。”
说着直接叫上保卫科的人就一同去了招待室。
一行几人气势汹汹赶去了招待室。
生怕晚到了,就抓不到人了。
李怀德直接推门进去。
见两人果然还在用餐。
李怀德问也不问,直接冲上去就开始怒斥杨厂长。
“杨厂长,今天可被我抓到了吧?你公器私用,以权谋私!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说 的 ? ”
接二连三的不速之客,这顿饭也没法吃了。
郝向阳放下筷子,倒是一点不慌,坐看杨厂长要怎么处理。
猜到肯定是傻柱告的状,杨厂长气急,对傻柱的感观掉到了谷底。
亏自己之前还那么帮他,结果这小子反咬一口,不仅不懂感恩,居然找李怀德告状!
看着李怀德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杨厂长冷笑,起身反问道:“你从哪点看出我以权谋私了?我告诉你李怀德!招待郝向阳这 事,堂堂正正,没有违反厂里任何一点规定。”
李怀德见杨厂长这时候还嘴硬,也是冷笑出声。
这郝向阳他也知道的,之前被厂里开除。
现在没有工作,压根没有接受招待的资格。
跟轧钢厂又有什么关系?
“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郝向阳到底什么来头?”
他还真就不信了,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几日不见还能翻天了不成!
杨厂长正色道:“郝向阳现在是协和医院的专家!这次来厂里是特邀指导卫生所工作的,请人 家吃顿饭有问题?”
“协和医院的专家?”
李怀德闻言一愣,根本不信。
协和医院的专家这么容易就能当上?
那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医院,多少医学高材生挤破脑袋都难进去。
他郝向阳之前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卫生所小职工,只是碰巧做了两场手术,这就成协和医院的专家了?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他能不能进协和都得打个问号,还大言不惭说是专家,糊弄谁呢?他要能当专家,我能去协和当院长!何雨柱!你来说说你信么?”
傻柱正躲在门外偷听,不敢进来。
就怕杨厂长知道是自己告状,将来给自己穿小鞋。
这会突然被点名,只能战战兢兢地走进去。
心一横,反正人已经得罪,自己也被发现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这次机会将人扳倒得 了。
于是附和李怀德的话说道:“我也不信,实不相瞒,他跟我住一个院里,整天除了钓鱼就…”
话还没说完,被杨厂长一个冒着火光的眼神吓得不敢继续往下说。
杨厂长也不废话,言之凿凿地说:“多说无益,我也懒得跟你们解释,要是不信,你们大可以 亲自去协和医院求证,等求证完,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一顿饭被打扰了两次,再好的心情也没了。
杨厂长说完就要下逐客令,“李副厂长,还有事么?没事的话还不赶紧带着你的人出去!”
李怀德有些纳闷,听这语气也不像在说假话。
问题郝向阳哪有成为协和医院专家的资格!
在这里僵持也不是办法,杨厂长现在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违规,在拿到确凿证据之前,还真没 办法用在这个借口拉他下水。
刚好,李怀德想起自己在医院有认识的朋友。
于是甩了甩手,回了办公室。
很快接通了协和医院的电话。
“诶,赵老,是我李怀德,跟你打听个事儿,你们医院有个叫郝向阳的年轻专家吗?”
这李怀德口中的赵老,刚好是前几天一同出现在董清泉办公室的老专家中的一位。
跟李怀德的岳父有些渊源。
对郝向阳,赵老自然是印象深刻,当时还抢着想让他进自己科室来着。
听李怀德这么问,也确认了这一消息,“有啊,就前几天刚来我们医院挂的名,怎么你也认识 他 ? ”
赵老不可能和杨厂长串通来骗自己。
既然他说是,那肯定假不了。
挂掉电话,李怀德直接傻眼了。
又无端得罪了杨厂长一次。
还让他看了笑话。
李怀德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觉得自己是被人耍了。
看了眼跟过来的何雨柱,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都没搞清楚状况就跑来打小报告。
害得他当众丢脸。
见李怀德脸色不对,傻柱心里已经有种不祥的预感了,刚要询问,结果李怀德劈头盖脸就是 一通训斥。
“何雨柱!你是不是缺心眼?你不是说郝向阳每天只是钓鱼,没工作么?人协和医院的领导都 承认了,自己闹不清楚状况还拉我下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傻柱被骂,根本不敢还嘴。
听见这话,只觉得心里有无限的委屈,同时还很纳闷。
张口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却见李怀德脸色阴沉得吓人。
李怀德还不解气,接茬骂道:“有这功夫打小报告,不如把心思用在工作上!都被调离原来的 岗位了,还这么拎不清!你是不是想卷铺盖滚蛋了?”
李怀德这话说得很重,傻柱的关注点却在郝向阳的身份上。
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什么医院的专家?
那郝向阳不是从乡下来的,而且父母双亡么?
就这背景都能成医院专家?
怕不是一大爷又给他找了什么关系。
问题易中海也没这能耐啊。
傻柱一头雾水,也不管李怀德是不是正在气头上,莽撞地开口道:
“您会不会搞错了,郝向阳就一胡同串子,虽然会点医术,但他哪是什么专家啊!”
这话一出,瞬时像一支火把点燃了汽油桶。
李怀德大发雷霆,拍案而起。
指着傻柱的鼻子,瞋目竖眉怒吼道:“说你小子拎不清,你还不信?非搁这钻牛角尖!电话都打了,能有假?你意图陷害厂长,到 底存的什么心思?公报私仇?厂里可由不得你胡作非为!”
“是不是上次的处分还不够?喜欢惹是生非?滚回去反省反省,自己犯了什么错!下班前,写 好检讨交过来!今天要不交,你就直接滚蛋!”
李怀德骂得唾沫横飞。
傻柱意识到这回自己是同时得罪了厂里的一把手和二把手。
哪里还敢顶嘴,不敢造次。
低眉顺眼地讨好道:“您消消气,消消气,下次不会了,我这就回去反省。”
李怀德一脸嫌弃,也没给他面子,“滚滚滚!”
不敢再逗留,傻柱灰溜溜从他办公室退了出去。
原本想告状,反倒碰了一鼻子灰。
心里甭提有多郁闷了。
傻柱在走道上骂骂咧咧的,还是没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回去还得写检讨,真是没事给自己找罪受!
不过也只能自认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回头还得抽空找一大爷问个清楚。
吃完饭,郝向阳就准备回去了。
这顿饭吃得一波三折,桌上的菜还没怎么动过。
回头刘岚他们回来收拾,也不会浪费。
杨厂长有点过意不去,“吃个饭都不安生,怪我御下不严。”
郝向阳笑着摆摆手。
“杨厂长不必自责,您能帮我问木材的事,就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
顿了顿,还有点不放心,那李怀德阴险狡诈,不防不行。
又提醒道:“今天这事虽然揭过了,不过您今后还得多当心着点李怀德。”
剩下的话不用郝向阳多说,杨厂长自然有分寸。
对他的事也更加上心。
“木材的事你放心,我会尽快帮你办好。”
从轧钢厂出来后,郝向阳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转道去了新北桥市场,准备买些木匠用的工具。
来之前他在家里看过一圈,锯子和曲尺家里就有,可以不用买。
剩下的工具,他列了个清单,把墨斗、木锉、刨子、凿子、锛、牵钻这些都写上了。
打算一次性置办齐全。
在市场里多跑了几家问货,全部购置完毕后,郝向阳将这些工具绑在自己的自行车后座上, 一溜烟回了四合院。
刚到院门口,看见阎埠贵正费力巴拉地往外搬旧面条柜。
看样子是不要了。
郝向阳念头一动,要是有废旧家具给自己练练手也不错。
也可以了解了解这年头家具的尺寸和风格。
于是凑上去问道:“三大爷,您这面条柜不用了?”
三大爷闻声放下旧柜子。
他身子骨孱弱,忙了一上午,这柜子太沉,不得不停在原地喘息。
一看是郝向阳在搭话,不知他今天怎么这么殷勤。
喘着粗气答道:“不用了,准备换个新的。”
郝向阳忙上前查看,这柜子的腿和柜门处都有些残缺。
颜色也泛灰,脱漆情况严重,有些年头了。
郝向阳又问:“那这柜子,您准备扔了?”
“扔了?”阎埠贵一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开什么玩笑,这么好的柜子怎么可能扔了,那得多败家!”
这东西买来的时候花了不少钱,怎么可能白白扔掉。
阎埠贵心道这郝向阳是被易中海惯出毛病来了。
锦衣玉食也不懂持家。
就他这么个玩法,易中海有多少家底都能给他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