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怀德办公室出来,秦淮茹松了口气,总算答应帮忙了。
八字有了一撇,接下来,只要再搞定秦京茹就可以了。
她抬头望了眼天空。
新的一年,生活总算出现了一丝转好的迹象。
收拾了下心情,秦淮茹回到钳工车间,继续埋头干起了活儿。
郝向阳那头,还在和破烂侯聊得起劲。
破烂侯瞧了眼屋外,天色变阴了,不像上午那样,晒得晃眼睛。
激动地拍了下大腿,脸色变得有些兴奋。
对郝向阳问道:“你知道,今天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干啥么?”
循着他的目光,郝向阳向屋外望去。
只见乌云蔽日,偶有一丝亮光,从云层的缝隙中透出。
想了想后,给破烂侯斟了杯酒,随口答道:“最适合喝酒聊天!”
这话把破烂侯逗笑了。
“你小子这就不务正业了吧。你看看,现在正是阴天,太阳晒不着,雨淋不着。最适合收破烂去。”
郝向阳故作恍然大悟地接茬道:“侯爷高见。那咱收拾收拾出发吧!我也跟您一块儿去开开眼界。”
“好家伙!你这又是想从我这儿打探寻宝的地方。我带你去也可以,不过这火腿嘛…”
换作一般人,破烂侯绝不会带他去。
不过在郝向阳面前,他还真没想藏私。
很乐意做这个后生的领路人。
郝向阳听后,也是满脸带笑。
拍了拍胸脯道:“您想吃火腿还不容易,包在我身上!我每次给您送一条火腿,您就给我补次课。
您想想啊,这满腹的鉴宝知识和经验,不传授出去可不就浪费了么。”
“我破烂侯生平还是第一次碰到比我还精明的后生。老娄这选女婿的眼光很毒啊!话不多说,那咱们上路吧!”
破烂侯这话,就是默认了他愿意教郝向阳。
“得勒,咱走着!”
郝向阳见好就收。
跟着破烂侯一块儿,又去了一个全是卖藏品的古玩街,还有几处老住宅区。
一路上,还听破烂侯了许多他在这些地方挖到宝贝的经历。
一直到傍晚,两人才分头各自回家。
郝向阳回到四合院,碰到前院阎埠贵跟他打招呼。
“哟,你这是下班回来了!”
他这几天也听说了郝向阳去废品收购站工作的事。
为此还很是不解。
按理说,这小子光是做木匠活都能赚不少钱。
没道理跑去废品收购站,专门干那种又脏又累的活儿。
郝向阳只是简单点了点头。
阎埠贵注意到他手中抱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罐子。
好奇问了一嘴:“你这生锈的罐子里头装的啥?”
还不待郝向阳回答,贾张氏不知又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阴阳怪气道:“装的都是水!脑子里的水!
还有那一肚子的坏水!”
郝向阳无奈笑笑,也懒得跟这无知妇人一般见识。
阎埠贵却愣住了,对着贾张氏大眼瞪小眼。
知道这话是在冲郝向阳发泄不满。
只是这胆儿也够肥的,贾家都这样了,还敢得罪他。
光吃教训不长记性。
可别把他也连带得倒霉了。
于是连忙撇清关系,带着点讨好郝向阳的意味说道:“你不知道可别瞎说。人郝向阳能装一罐子水回来么。
那肯定是有用的东西,要么就是有价值的东西,人才会带回来。”
贾张氏冷哼一声,不屑道:“亏你还是院里三大爷!这回你马屁可拍到马蹄子上了吧。”
“这破罐子我亲眼看到他收破烂买的,还说里边的东西四分钱都不值。但是他却花了四十块钱买来。
你说这不是脑子进水是什么?”
阎埠贵皱起了眉,对贾张氏的话感到不满。
话里话外完全不把他这个三大爷放在眼里。
一点儿该有的尊重也没有。
他面子挂不住,忍不住板起脸回怼道:“啥叫拍马屁?我那是根据事实说话。要说脑子进水,我看你才是!
这铁罐子里的东西要真不值钱,人郝向阳会买这个?”
贾张氏瞪着阎埠贵,满脸不服气。
正要再说两句,却见傻柱和秦京茹一块儿下班回来了。
想起晚上准备邀请秦京茹到家里吃饭的事儿。
连忙喊住了她:“诶,京茹,你等一下,我们家今天买了些好菜,你姐说你好不容易调去厨房了,做顿好的给你庆祝庆 祝,晚上来我家吃饭吧。”
贾张氏难得对秦京茹展现出这样殷勤的一面。
让在场的众人都面面相觑。
当时秦京茹借住在她贾家,却被贾张氏扫地出门,连同包袱都一块扔出去了。
这些可都是很多人有目共睹的。
眼前这情况也太反常了。
秦京茹早已知道,这一家子对她就没安啥好心。
今天中午刚出了那种事, 一会儿厂里职工下班,就会传遍整个大院。
这会儿贾张氏跑来说这个,更加招致她反感。
没好气地拒绝道:“你们自个儿留着吃吧!我无福消受。”
贾张氏瞪大了眼珠子,没料想过请秦京茹吃饭还会被拒绝。
这也太不识好歹了。
条件反射地想张口说她两句。
“嘿,我说…”
却看见秦淮茹此时也回来了,对她使眼色让她别说了。
贾张氏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也就此打住了。
秦淮茹自觉她这个做姐姐的面子比较大,说话也比较得体。
有把握能说服秦京茹去家里吃饭。
便走上前去,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
“京茹啊,你看你最近都瘦了,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这不,今儿一大早,特意让我婆婆去买了些新鲜菜,想着给你做顿好的,补补身体。
我们有啥做得不到位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秦京茹一直面无表情。
并没有同意去她家吃饭的意思。
抬脚想走。
秦淮茹连忙拉住她手臂,望向傻柱,指望他能帮着说两句………
傻柱向来最吃这一套。
看着秦淮茹那楚楚可怜的眼神,鬼使神差似的开始帮她劝秦京茹。
“要不你就去吧。你姐她们也确实不容易。平时她们自个儿都忙不过来,对你有些疏忽也是无心的,你也理解理解她们。”
本来今天傻柱帮了她,难得对他生出了一丝好感。
结果这事儿还没过去,又成了叛徒。
只会帮着秦淮茹和稀泥。
虽说都是她自愿的,但名声算是毁了。
眼下自然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形象。
“我理解他们,谁能理解我?她们不容易,我就容易么?”
“为什么我就活该成为她们的牺牲品!”
说完就哭着跑向了后院,回家锁上了门,在房间里放声大哭。
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愣神。
贾张氏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听她说这话,似乎已经知道了内情。
这可不太妙。
贾张氏看向秦淮茹,指望她能想想办法。
秦淮茹心里也着急。
和傻柱两人一起跟了过去。
不过任他俩在外面怎么敲门,秦京茹都不肯开门。
院里其他在轧钢厂上班的职工也都陆续回来了。
有人看到这一幕,知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许大茂一脸的幸灾乐祸。
“活该!”
他还在对当初秦京茹说他不下蛋这事儿耿耿于怀。
刘海中听着秦京茹的哭声,也是头疼不已。
偏偏让他打扰了李怀德的好事。
之前买手表送礼投进去那么多钱,搞不好又要打水漂。
想到这他就来气。
这一切都怪傻柱!
明白了是他给自己下的套。
说什么李怀德被锁在里头了。
当初说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也是这瘪犊子玩意出的馊主意。
这回把他坑到姥姥家了。
不管傻柱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笔账他是记下了。
不可能吃这闷亏,日后一定要还回去。
而中院和前院这边,院里住户也都各自议论开了。
“秦京茹也是真惨,摊上这么个没良心的姐姐,专坑自己人。”
大伙说起这个都摇头。
“才刚成年,看她刚才那状态,这次的事对她打击肯定不小。”
三大妈有些感慨。
“不是说她这次没被占便宜么,虚晃一枪,换来一份工作,还调去了厨房,这事儿不亏啊!” 阎埠贵从他的角度发表了下看法。
雨水皱眉,对这个观点有些不满。
“三大爷,您咋能这样说话呢。姑娘家的清白意味着啥您不知道么。要不是意外被人撞见,她这辈子可就毁了。
一份工作能和她的后半生相提并论么?”
一大妈看着也有些唏嘘。
这姑娘确实怪可怜的。
一个人来到这边,人生地不熟的。
还碰到个专门坑她的姐姐,次次把她送进龙潭虎穴。
能避过这几次,也算她福大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