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我竟然语塞。
年轻师傅将我茶盏填满,道:“施主心中所想不必告知小僧。世间之事,缘起缘落皆是定数。方才见施主行色匆匆,眉宇之间皆为困惑,所以小僧才擅自请施主品一盏清茶。如果小僧没有看错的话,施主应该与那位一起拜访本寺的女施主并非情侣关系。”
我点点头,“大师所言极是。”
“依小僧拙眼,施主与那位女施主也绝非平常关系!”
“大师何出此言。”
“不知施主是否察觉,二位在上香之时,女施主目光所至之处,均是施主所在之地。”
我叹了口气,“大师慧眼,她与我有救命之恩。我说的救命之恩是真真切切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她,我可能今日无法与大师共饮此茶。”
“阿弥陀佛,女施主有惊世伟善之业。”年轻师傅摆手指着我的茶盏道:“施主,请。”
在喝茶期间,年轻大师道:“想必施主心中困惑不单单是因为女施主。以施主未踏入佛堂之举中,小僧猜测施主是以有姻缘之人,此段姻缘让施主感到困惑。”
我放下茶盏,难以置信的望着年轻师傅,大师就是大师,一语中的。
我缓缓道:“我有女朋友。昨晚之前我一直相信她就是我这辈子所要爱的女人,但昨晚因为某一些事情,我对这段感情产生了怀疑。不是怀疑我女朋友对我的感情,我是怀疑我们这是否是正常的爱情关系。她有一些强势,在生活和工作中我都属于弱势。”
大师静静听我讲完,饮一口清茶,缓缓道:“小僧无意过问施主私事,小僧想要告知施主的是,施主应该多关心下自己内心所想。人生在世,太多为他人所考虑,或许施主认为说一句重话,会让施主伴侣感到不适,但有些时候,也需要伴侣去尊重施主的意愿。依小僧拙见,方才与你一起那位女施主透露出的情感,想必不会拒绝施主任何请求。”
“大师的意思是?”
“阿弥陀佛,小僧并无其他含义,一切均需要施主自己定夺。茎见叶,叶见花,花却不见叶。”
“大师何解?”
“这需要施主自己去参悟。”
“可~~~~”我这个字刚说出口,便听到禅房外一阵大喊声:“刘博文,刘博文。”
我起身向大师鞠躬道:“大师,我朋友来找我了。”
“施主请便。”
我打开禅房向右望去,只见宋智恩被数人围在中间,她颇为不耐烦的盯着他们,但又无可奈何,只是口中依旧喊着我的名字。
我在禅房门口,向她呼喊道:“我在这里。”
宋智恩顺着我的声音看到我,努力的挤开人群,奔我而来。
可那些粉丝哪能放过她,都紧跟在身后。
这时年轻师傅也走出禅房,见到宋智恩身后跟随众多人,在宋智恩来到我身边后,便对人群道:“诸位施主,佛门乃清修之地,还请各位注意自身安全。”
我拉着宋智恩回到禅房内后,年轻师傅紧闭房门,与我们道:“两位施主,可以暂时在小僧这里暂作休息。”
“多谢大师。”
宋智恩在我刚说完话,忽然就抱住了我,惶恐的说:“我还以为你扔下我,自己走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我轻轻放开宋智恩,说:“怎么会呢,你这里人生地不熟,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扔了你啊。”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请坐,待人群散去在离开也不迟。”
宋智恩向大师鞠躬致谢后,席地坐在我身边。
这个天气,地面还是有点凉,年轻师傅把自己的毡子让给宋智恩,缓缓道:“女施主如若不嫌弃小僧,可以坐我这个。”
宋智恩下意识的问:“那大师?”
“小僧无碍。”
宋智恩接着道:“敢问大师法号。”
“阿弥陀佛,小僧法号慧明。”
慧明大师为宋智恩取来一盏新的茶盏,用净水冲洗后,为宋智恩添上一缕新茶,道:“女施主如若不嫌弃小僧这粗茶,可做解渴之用。”
“大师客气了,我可以接受世间冷暖。”
慧明一笑道:“以施主气质,定为不凡之人,而此群中,能感受人间冷暖之人,更是少之又少。”
“大师过誉了。”
“我与刘施主有缘,方才在此处交谈片刻,让施主担心,实属罪过。”
宋智恩一只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生怕我跑了一般,对慧明道:“不碍事。也是我太心急了。”
慧明望着宋智恩眼睛片刻,起身,去往房间一处取出一页纸以及一根毛笔和一盏墨台。
他用毛笔在纸上不知道写了什么,等到墨迹干涸,叠好纸张,拿在手中,回到我们对面坐下,之后向宋智恩道:“小僧有一句寄语送给施主。”说着便把手中纸条递到宋智恩手中。
她一愣,虽然不知道为何如此,但还是接过了慧明的纸条。
接着慧明看了眼禅房外,人群此时已散,便对我道:“刘施主,小僧今天多有打扰,还请见谅。现在人群已散,两位随时可以离开。”
我与宋智恩对视一眼,站起身,缓缓向慧明鞠躬致谢。
打开禅房,我先让宋智恩穿戴好口罩在外等我。我扭头对慧明问道:“大师,可否详解下那句花不见叶的意思?”
慧明站起身,缓缓道:“这需要施主自己参悟。”
我不死心,一只脚踏出禅房外,扭头又问了句:“下次我来,还能见到你吗?”
“小僧乃刻苦修行之人,明日过后便会离开此地,如若施主为见小僧重返此地,想必会让施主失望。”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
“有缘自会再见,如若我与施主缘分未尽,相信很快便会相见,到时希望施主以解决好自己心中所惑!”
“多谢大师。”
“刘施主,小僧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大师请讲。”
慧明破天荒般附在我耳旁小声道:“女施主在你身边这段时间,多关心下她。”
我一惊,这分明是话中有话,便问道:“大师,这是何意?”关系到宋智恩,我不可能不问清楚。
“阿弥陀佛,小僧话已说完,施主,请。”不等我问话,慧明便关闭了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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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寺庙,宋智恩依旧不肯撒开我的手,我望着她,无奈道:“智恩,我跑不了的。”
“不行,我刚才就找不到你了。”
行吧,拉着就拉着吧。不过刚才慧明最后一句话以及前面那句花不见叶到底什么意思?
我隐隐约约觉得他和姜歆有关,又感觉好像无关。
经过几趟公交转乘与轮渡后,我们又一次踏上朱家尖蜈蚣峙码头。在码头的饭店吃了点东西,我与宋智恩重新回到那辆豪车。
此时法拉利周边已没有其他车停,不知道是怕蹭了这辆车,还是这个时节本身人就少。
我驾驶这辆豪车刚驶上高速,宋智恩便把目光望向窗外。
我发觉她心情不太好,便问道:“怎么了?不开心吗?”
宋智恩摇摇头,“明天我就要开始忙了,所以有一些感慨,快乐的日子总是这么短暂。”
我随口一问,“你在普陀山求的什么?”
宋智恩看了我数秒,缓缓道:“一个愿望。”
见她不想回答,我便转移了话题,“慧明大师不是给了你一张纸条吗?能让我看下吗?”
她一愣,缓缓从口袋拿出那张纸条,放在自己手上,自己目不转睛望着天色渐暗的前方。
经过一个服务站的时候,我停下那辆豪车,宋智恩去卫生间,我下车倚在车门上,点上一根烟,缓缓打开那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诗句:人言人有愿,愿至天必成!
这是白居易《长相思》中的诗词,我不知道慧明给宋智恩这句话什么意思,或许是他想给宋智恩一种念想而已。
宋智恩在我一根烟结束之际回到我身边,她望着天边那冬天特有的华美天空,忽然对我说:“要不,你和我私奔吧。”
“哈?”
宋智恩一摆手,“不是那个意思的私奔。”停了一下,她问道:“姜总还有几天回来?”
“应该还有五天吧!”我如实回答。
“这五天,我们私奔吧。”
“可你的工作。”
一听到工作二字,宋智恩表情变得失落起来,叹了口气,道:“你有工作,我也有工作。”
我抓住宋智恩两肩,认真道:“智恩,我们都要往前看。”
刹那间,风吹拂起宋智恩的头发,她红着眼呆呆的望着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此刻,在我们车旁边停车的一行四人走向自己车处,他们两男两女,那两位男士好像惹了女孩子。
其中一个女孩子随手脱下自己鞋子就向那其中一位男孩子砸过来。
可她的准星实在是欠缺,明明是对准她的同伴,但鞋子却真真实实向我们砸来。
我眼见此状,下意识把宋智恩抱入怀中,生怕她受一点伤害,我用自己坚实的背部抵挡住那鞋子攻势。
好在女孩子的力气不是很大,她的高跟鞋到我背上已没什么威慑力。
那边人见砸错人,又看了一眼我旁边的法拉利,赶紧鞠躬道歉,生怕惹到不该惹的人。
我见没什么伤势,与他们摆摆手,表示无碍,也没追究。
···········
缓缓放开宋智恩,见她瞪着大眼睛望着我,眼中噙满泪水。
她一手握拳,拍打着我胸口,“既知道没有结果,你为什么要在那时候出现在普吉岛,刚才为什么要护着我。”停了下,她向我说出一句我听不懂的韩语:“??? ?? ??? ?? ? ? ?? ????。”(我为你倾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