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瑶愣了愣。
“离他远一点。”
看他一脸不悦的表情,时瑶面上乖乖点头,她知道他想听什么,“我和他不熟。”
说完这话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愉悦了不少,他歪头轻笑,眼尾弯起好看的弧度。
看他这样,时瑶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其实就算南迟礼不说,她也会和周子恒保持距离,世界男主这种东西,关乎世界主线,除非她的任务和世界男主有关,不然她肯定不会主动去沾周子恒的边。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会产生什么蝴蝶效应呢,天知道纠正世界主线有多麻烦。
时瑶可不会给自己找多余的麻烦。
不过她还是觉得南迟礼对世界男主敌意很大。
小六察觉到了时瑶的疑惑,出来解释。
“可能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世界磁场的缘故,周子恒是世界男主,大周以后的皇帝,而南迟礼现在已经是苗疆最年轻的族长了,两个地方的领袖碰头,哪能没点火药味。”
“大周皇帝畏惧于苗疆的巫蛊邪术,总想派兵灭了苗疆,但苗疆人各个不是吃素的,虽然人员基数少,但大周始终也没能攻下苗疆,南迟礼对于世界男主来说,像是一个反派的存在。”
小六讲得滔滔不绝,但后来发现时瑶竟然走神了。
“宿主,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时瑶忽然问:“小六,南迟礼如果是反派,那对上周子恒会不会有危险?”
原来是在担心自己这个世界的小情郎,小六哼了哼。
“不会,南迟礼身上的气运不比周子恒少,顶多在周子恒身上吃个小亏,不过照南迟礼那个性子来看,吃的亏恐怕也会百倍奉还回去,但凡他正常善良点,世界男主可能就变成他了。”
“……”嗯,时瑶放心了。
不过让南迟礼正常,善良?
呵呵,不可能的。
越是了解南迟礼,就越知道他骨子里又疯又病,让他不疯,那就不是他了。
时瑶以前也只是在大方向上阻止他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却也并没有过多干预他怪异的习好行为。
南迟礼就该是南迟礼,她不需要他为她过分改变什么。
……
周子恒办事效率是真的快,时府经过他的调查,确认时瑶所说全部属实,时老太太以及时府老管家那些参与过少女拐卖欺骗的人,全部被带走了。
并且已经确定时老太太与靖水楼的老板郑清言确实有暗中人皮交易。
时瑶还将仓河村一事告与了周子恒,事实证明,周子恒果然是有光环在身上的,带着侍卫第一次去,就找到了那个神秘又偏僻的仓河村。
死去的村民尸体早已经干瘪,还是时瑶几人离开之前的样子,显然他们走后,并没有第二波人发现这里。
对于仓河村的惨状,周子恒面容凝重严肃,马上派人将整个村子包围封锁起来。
仓河村明显是一处人皮供货地点,而郊外时府则是京城一直与郑清言的生意联系交易的另一头客人。
能在京城里神不知鬼不觉发展起来人皮产业链,着实耸人听闻。
如今得到的证据越来越多,案子也渐渐清晰明了,照周子恒的个人能力和运气光环,用不了多久,这件案子就能破了。
而剩下的就是清理其余人皮生意下残留的小客户,和其他供货运输据点。
这些都不再需要时瑶操心了,时瑶心情舒畅的不像话。
看着来来往往的士兵将仓河村围住,她突然想到很早之前就被抓走的郑清言。
她有些好奇郑清言最后被如何处置了,说实话,时瑶是有些惋惜的,毕竟三年前的郑清言也是一个根正苗红,想要考取功名的好少年啊。
时过境迁,无论是否身不由己,人总会因为外物的影响而发生改变。
如果郑清婉没有遇见周子恒,没有为情所困,可能三年后上郑清言也会成为一个饱读诗书的文人书生吧。
“在想什么?”
耳边的声音轻松将时瑶的思绪拉了回来,时瑶轻叹,南迟礼总是能注意到她走神。
她看着他,问道:“你可以验出这些村民是怎么死的吗?”她一直很好奇,仓河村村民是如何整体暴毙的。
身边的少年身形挺立,阳光落在他的银饰上折射微微光芒,夺目又神秘。
南迟礼挑眉:“你不害怕吗?”
仓河村村民们的尸体都已经不知道暴晒了多久,面容都腐化的看不清晰了,身上发臭发干,衣服下面还趴着蛆虫,十分可怖恶心。
时瑶笑了笑,“当然害怕啊,当时我在仓河村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那些仓河村村民看我,就像是看待一只待宰的羔羊。”
“可是我知道害怕没有用,我越害怕他们越觉得我好欺负,我必须要拿出能豁出去的勇气,才能获得一线生机,也正因为如此,我现在才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和你说话。”
她咧着嘴笑,露出一排小白牙,风吹起她耳侧一缕头发,整个人看着柔柔弱弱,眼神却越发无畏。
南迟礼安静盯了她几秒,随后嘴角勾起,露出捉摸不透的笑意。
“想不到你这么勇敢,倒是与其他中原女子不同。”
他似乎意有所指,时瑶顺着南迟礼的视线,看到了旁边因为看了尸体犯恶心而跑到树林里吐得稀里哗啦的桑渔。
时瑶:……
这可能真不怪桑渔,腐烂干瘪的尸体们确实恶心,她也是因为之前经历过丧尸如潮的世界,心理素质被锻炼出来了。
她的鼻尖又被轻刮了下,耳边轻痒。
“外面很危险,坏人很多。”
南迟礼的嗓音认真又沙哑,像是揉碎了天边卷着的云。
“不如做我的蛊人,我可以护你一辈子,谁都不会伤到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