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这天,阮秋月他们晚上终于喝了腊八粥,老爷子和郭淑娴等人还冲阮秋月竖大拇指,说她熬的粥很好喝。
尤其是老爷子,甜甜的滋味很得他的喜欢。
可对于阮秋月而言,这粥却是一点滋味都没有,甜的吗?她一点也没有感受到。
腊八蒜也腌上了,再将蒜放在缸里,用醋泡上封缸的时候,阮秋月从里面夹了一个蒜瓣出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酸辣的滋味,呛的她狂咳不止,眼泪都流下来了,可是,却莫名地让她觉得舒坦了许多,心口的那股子的憋闷难受,透过这酸辣的滋味,泄出来一些。
到了晚上,老爷子和郭淑娴都留这过夜,有他们在,阮秋月还要让自己像没事人一样,表现的开心一些,不由愈的心累。
等豆包团子们一睡,她也便借口疲倦,早早回屋躺下了。
不面对他们,至少她可以尽情地躲在屋里,释放自己的难过焦虑,不用再端着装着,戴上一个微笑的面具。
当然她没有睡着,她在等婆婆的电话,等她打给自己,笑着冲她说鸿锐醒过来了!
“淑娴,你有没有觉得秋月很不对劲?”客厅里,老爷子也冲郭淑娴小声嘀咕,“是害喜闹的?”
“应该是。”郭淑娴心底也有了计较,不过面对老爷子,自然是避重就轻的,
“女人怀孕脾气就这样,时而暴躁,时而忧郁的。因为这一胎来的意外,秋月心里没准备好,情绪上就会比较多变。”
老爷子一想到秋月刚知道怀孕时那暴躁的模样,不由了然地点点头,暂时信了。
郭淑娴等老爷子睡下后,便轻轻敲了敲阮秋月卧室的门,“秋月,睡了吗?”
“还没呢,稍等。”阮秋月忙搓了搓脸,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精神振奋一些,然后起床去开门,笑着道,“淑娴姨,进来坐吧。”
“是鸿锐出事了吗?”郭淑娴进来坐床边,也不和她兜圈子,直接问。
阮秋月抿嘴,犹豫着要不要和她说,其实,她自己一人憋着真的很难受,公公很难和他谈,婆婆更没那个条件谈了。
她需要一个倾听者来泄情绪。
“放心,我不会和爸说的。你若信任我,可以和我说说。”郭淑娴伸出手,握住她的,温柔笑着鼓励道。
“是,鸿锐出事了……”阮秋月想到公公是信任淑娴姨的,那她也能信任她,而且,如今也只有她可以成为自己倾诉的对象。
“呜呜呜……婆婆现在还没有打来电话,一定是鸿锐还没醒,我真的好想过去陪在他身边,我真的怕那些医生治不好他,不能让他及时醒来,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头痛啊,甚至失忆啊什么的……”
阮秋月捂着脸抽泣着,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情绪有些难以自控,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
“不会的,不会的……”郭淑娴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脊背,
“我相信就算真的出现那种情况,只要鸿锐没有性命之忧,只要他醒过来回到你身边,不管有什么后遗症,你也能将他彻底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