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仙还是喜欢穿白裙子,真丝的裙子有些透,可以看到里面的衬裙,脚上一双水晶凉鞋,坐在那儿,浅浅的笑着,很有几分仙气儿。
看到阳顶天进来,牛大炮笑道:“小阳来了,我们红星厂出来的人,现在最有出息的,就是小阳和小白了。”
白水仙也看到了阳顶天,眼眸闪了一下,轻笑道:“我不算什么,阳顶天是真的出息了,现在可是大老板了哦。”
“什么大老板。”阳顶天笑了一下。
牛大炮兴致勃的道:“东城是我们的福地,这一次外销展,我们的红星系列肯定能一炮打响,小阳,你就准备扩产吧。”
白水仙笑道:“要是产量跟不上,就让肖媚骑在马上抽。”
她看着阳顶天,这话里别有深意,牛大炮几个没听出来,笑着起哄,杨兰最兴奋,因为她铁定会嫁给肖强的,而肖强是肖媚的亲弟弟,刀具厂火起来,她一家也会跟着红火。
去年红星厂没钱,装修是阳顶天肖媚几个跑来跑去买东西请工人弄的,今年有点钱了,而且钱景看好,牛大炮手脚更大方,定好展位后,直接包给了装修工人,倒是用不着阳顶天再在太阳底下跑来跑去。
几个人闲聊着,又到展台看了一圈,再又找个茶座喝茶,到六点左右,牛大炮便说去吃饭,找了家酒楼,又叫了酒,跟阳顶天碰了两杯,又要跟白水仙碰杯。
白水仙推不过,也跟他碰了一杯。
然后白水仙又倒了酒,举杯对阳顶天道:“听说你要娶肖媚了,到时我不一定回去,这一杯,算是我的祝福。”
“多谢白姐。”阳顶天举杯,却突然觉得脚下一痛,脚给踩住了。
他是跟白水仙挨着坐的,白水仙坐他左边,而他给踩住的,也是左脚。
阳顶天立刻就知道是白水仙踩他。
上面祝福,下面狠踩,这算什么回事?
然后阳顶天还不敢把脚抽回来,因为他知道白水仙是在吃醋。
这醋吃得莫名其妙,白水仙是已婚女子,她又不能嫁给阳顶天,吃这飞醋做什么?
但女人要吃醋,不需要理由,阳顶天还只能陪笑。
酒足饭饱,牛大炮提议去跳舞,白水仙却说有些头晕,不去了,又转头对阳顶天道:“小阳,我开不了车,你送我一下吧。”
牛大炮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勉强白水仙,只好叮嘱阳顶天:“小阳,那就辛苦你,送小白回去,开车小心一点。”
杨兰插嘴:“阳顶天也喝了酒,能开车吗?要不找个人代驾吧。”
阳顶天还想解释,牛大炮呵呵笑道:“没事,小阳关系硬,不会有人查他。”
阳顶天就只好笑了笑,道:“这会儿交警下班了吧,又是往河西开,没事的。”
白水仙看了一眼杨兰,杨兰也看着她,两人眼光碰了一下,都不肯示弱。
杨兰本来也是要捧着白水仙的,白水仙老公嫁得好嘛,但现在不同了,肖媚要嫁给阳顶天,而她是肖强的准媳妇,自然不怕白水仙,还要替肖媚看着一点。
白水仙跟阳顶天出来,上了车,白水仙哼了一声:“杨兰还防着我呢,狗拉耗子,多管闲事。”
阳顶天不好吱声,把车子开起来,开了一段,转头看白水仙,有日子没见,他有些想了。
白水仙却把头转向窗外,根本不看他,显然没有想跟他去酒店开房的意思。
阳顶天有些郁闷,以为白水仙在吃肖媚的醋,或者还有生杨兰的气,他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也没办法,只好找话题来说,但白水仙一直不理他,好象真的生气了。
过了江,又开出一段,阳顶天现不对,白水仙好象在哭,他头伸到前面点儿一看,白水仙果然在那儿默默流泪。
这下阳顶天吓到了,忙把车停到路边,想去抱白水仙,又不敢,道:“水仙姐,你怎么了嘛,我跟肖媚,那个……”
“不是肖媚的事。”白水仙终于肯开口了,却把脸捂着,肩膀一耸一耸的:“我只是怨自己命苦。”
她命不苦吧,长得漂亮嫁得好,至少明面上嫁得好,王静雅只要看到她,一直局长夫人不离口,羡慕得要死。
阳顶天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劝她,白水仙自己却开口了:“钱通海倒台了你知道吧。”
“啊?”
阳顶天心思一直还在肖媚和杨兰身上打转呢,没想到白水仙突然提到了钱通海。
“好象是,我头两个月去外面跑了,回来好象听人说了一嘴。”
阳顶天念头一转:“是不是影响到冷哥了?”
“上来了个新局长。”白水仙道:“新局长叫程浩。”
“程浩?”阳顶天眉头凝了一下:“好象是这个名。”
他抽了一张纸巾,把白水仙搂过来,给她擦泪,道:“别哭了,你不会是为钱通海哭吧。”
他确实到这会儿都没搞清楚,白水仙为什么哭,先以为是吃肖媚的醋,结果提到钱通海,但为钱通海哭,也太莫名其妙了啊。
“我才不是为钱通海哭呢。”白水仙娇嗔。
她微微哭红了眼晴,这会儿带着娇嗔,美人垂泪,红唇微嘟,说不出一股子媚态,阳顶天再忍不住,搂着她就亲。
白水仙让他亲得有些喘,抓着他手,嗔道:“你就只想着这个?”
阳顶天有些心急,道:“那我想什么,你要是恼了钱通海,我明天就把他揍一顿。”
“什么呀。”白水仙咯一下笑了:“说了跟他无关。”
“那你提他做什么啊?”阳顶天叫着,猛然念头一闪:“是那个新局长,什么程浩?”
这一说,白水仙脸色黯然,道:“上次他当局长,包括他自己,还有他们局里的人,都以为是我跟钱通海睡了。”
阳顶天知道这件事,前后都是他的尾,道:“是不是冷心仁他……”
这么问着,猛地转念,叫出声来:“难道那个姓程的打你的主意。”
他这一问,白水仙一下哭出声来:“那个姓程的前不久来富安视察,直接跑我家里来了,因为我在家,他在局里见不到嘛,然后就跟狗一样,这段时间,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