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啊。
好则好矣,可这般好,都叫她心中忍不住要生出些担忧了。
毕竟日后的路,还说不好……
徐氏压下那些心事,拿手指挠了挠小猫咪的脖子,越看越觉得喜欢。
……
翌日。
天色不过初放亮,城门处却已是人来人往,极为热闹。
这个时辰,出城的人极少,大多是赶着进城的百姓和小贩。
此时,一名道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他肩上挎着一只包袱,手持一把拂尘,显然是要出城去。
“道长且慢!”
一道声音忽然传来,道人驻足,平静地回过头去。
只见一辆马车中下来了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正朝着他走来。
“不知阁下有何事?”道人问。
中年男人声音偏细,此时笑着向道人施了一礼,道:“我家主子想请道长见面一叙。”
道人眉心微动。
而后掐了掐手指。
倒也不是不能直接开口问对方主人的身份,只是那样哪有自己掐算显得高深莫测?
更何况,这还用问?
等了几日都没等到动静,他本还以为自己白忙活一场了。
但转念一想,保住命就不错了,反正吴世孙答应了会养他的。
可他竟还是赌赢了……
吴世孙的话果然靠谱!
道人强压下内心的翻涌,片刻后,朝着对方微一点头,道:“那就有劳带路了。”
对方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讶然。
问也不问一句……这道人难道真的掐算出什么来了?
可若当真算出来了,又岂会这般平静?
“道长请上车吧。”中年男人对着不远处的马车的方向,向道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道人干脆地随他一同上了马车,一路上不曾开口问过任何。
甚至直到马车在内宫外停下,道人下了车,待看清了自己身处何处之后,面上依旧不见丝毫神色变动。
中年男人在心底叹了一声。
高人不愧是高人。
道人被带去了御书房,一路只是目不斜视地走着,而不曾左顾右看打量过任何。
“道长请进吧。”守在御书房外的李吉迎了上来,边将人往御书房中带,边笑着道:“咱家可是同道长有过一面之缘的,不知道长可有印象了?”
“自是记得的。”面对这位太监总管,道人语气平静,没有惶恐,更无借机讨好结交之意。
“陛下这会子还没下早朝,有劳道长先在此稍等等了。”李吉客气地道。
道人点了头。
“道长请坐。”
李吉命人上了茶,在一旁同道人说了会儿话。
道人只是答着,而并不主动攀谈,也不曾探问此次请他入宫的缘由。
李吉看在眼中,心里有着猜测。
这般模样,若非是极能沉得住气,那便是当真不将身外俗物放在眼中了。
而无论究竟是哪一种,可见都是个不简单的。
如此等了约近半个时辰,御书房外方才响起了太监的高唱声。
“皇上驾到——”
一干太监宫女连忙行礼,道人听得动静,遂也起了身。
庆明帝走了进来。
“贫道参见皇上。”
道人作势要行跪礼,却被庆明帝伸手拦住。
“大师不必多礼。”
对待真正有用的能人,他一向很乐意给予优待。
而之所以迟了几日才将人请入宫中——决心要用的人,当然要查清楚所有的底细才能放心。
这道人是宁阳人士。
提到宁阳,自然就想到了吴家。
但正因此,他从一开始反而就不曾想过此人出现在京城,会是吴家的手笔。
吴家做事向来谨慎,绝不会这般明目张胆的行事。
而结果也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此人虽是宁阳人士,但与吴家并无牵连。唯一的一次交集,是因此人想要自荐,却被向来清高的吴家人拒之门外。
现下想来,庆明帝不禁有些庆幸。
如此高人,甚至可预测出奉天殿之事,若当真为吴家人所用,麻烦只会更多。
“大师先前的事迹,朕已有耳闻。大师当日独身入夏府,言明邪祟之事,可谓心怀大义,令朕十分钦佩。”
庆明帝道:“眼下恰值玄清殿初建成,朕亦在广纳天下能人异士,不知大师可愿入玄清殿,替朕分忧?”
道人闻言,神态愈发肃然。
“陛下乃难得一见的仁君,若能替陛下分忧,实乃贫道的造化。”
用最正直的模样,说最谄媚的话,这一点他向来擅长。
且吴世孙说了,这位陛下最喜别人夸赞他是一位仁君。
果然,庆明帝听得此言,眼中笑意更浓了几分。
……
转日,早朝之上,庆明帝命人宣了一道封玄清道长为国师的圣谕。
道人自称无法号,玄清二字,是昨日庆明帝所赐,正有使其入玄清殿主事之意。
看着那立在御阶之上的道人,百官神色各异。
“陛下……”
御史宋典站了出来,正色道:“此人不知是何身份来历,又究竟有何才能本领?陛下贸然封其为国师,不知是否有些心急?如今民间方士横行,不乏故弄玄虚蛊惑世人者,还望陛下能够三思。”
虽说玄清殿纳方士已成定局,且国师只是个头衔而已,于百官之中并无实际品阶。但皇上此举,俨然是十分信任此人,既是陛下近身者,那便需再三慎重待之。
有几位官员出言附和。
夏廷贞半垂着眼,掩去眼底波动。
如此大事,陛下竟一反常态未曾同他商议,甚至半字都没有提及。
假条
最近的颈椎病实在有点闹腾,今天晕的厉害,为了保证质量,还是跟大家请个假吧。这个病呢,也没有好的治疗办法,前两天去医院做磁共振,医生也说了,任何方法都只能缓解一点,除非改变工作方式,但这个是不可能的哈哈,这是我选择并喜欢的工作呀。
今天休息一下,明天正常更新,祝大家身体健康,开开心心。
第147章 行刑
庆明帝面上是一贯的平和之色。
这些反对之言,在他意料之中。
但正如宋典所言,这是因为众人尚不知玄清道长的来历与本领——
“诸位爱卿有所不知,这位玄清道长,并非寻常之人。此前,玄清道长便曾于夏家府上,预测出奉天殿即将会生出变故。对那邪气藏身之处的预判,亦是分毫未差。”
庆明帝说着,看向夏廷贞的方向,道:“其中真假,并非是朕夸大其词。说起来,夏爱卿亦十分清楚此事——”
百官中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原来竟是近来传闻中的那位道长?”
“只当是传言罢了,竟是当真有如此高人?”
更多的官员选择了沉默,只相互间拿眼神交流着。
被庆明帝点到的夏廷贞站了出来。
“这位道长确是神通广大。当日情形,乃是臣亲眼所见。且这位道长非但本领过人,更心有大义。如此能人现世,实是盛世祥瑞之兆。”
庆明帝满意地含笑点头。
老师不愧是老师,永远最清楚该怎么做才是最恰当的。
有夏廷贞开了这个口,不少大臣一时间皆出声附议。
先前反对的御史也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若这道人果真有真本领在,自然由不得他再多嘴置喙——毕竟钦天监世世代代就在那儿摆着呢,他总不能公然说自己反对迷信,那样想必捶也被人给捶死了。
想他们一桐书院之所以能够传承至今,先生们教授的精髓可不止是辩论,更有不与真正无法扭转的大局为敌的处世之道。
见得这等局面,站在前面的兵部尚书纪修,眼底有着一抹看热闹的兴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