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
老杜当天晚上在饭店,捅完人就跑了,小舅妈虽然报案了,但目前也沒抓到人。
小舅妈的母亲,都六十多岁了,胸口挨了一刀,沒当场就死,那已经是万幸了,现在人已经送到长春人民医院抢救,整整三天,都沒脱离危险。
原本好好的一次旅游,就因为小舅妈的撒泼性格,致使自己母亲生命垂危,这不是作孽么,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小舅妈一直自喻,自己是小资家庭,老公是公务员,年年旱涝保收的,日子很稳定,而且家里有房,有车,两个人也才三十多岁,这比许多同龄家庭,要强太多了。
可这一但出事儿了,两个人才知道,自己在社会中是啥层次,啥段位。
先,大盆的小舅,一个月公司撑死三千多一点,虽然有点油水,但凑吧凑吧,一个月也就**千块钱。
而小舅妈属于无业游民,自从生完孩子以后,就天天在家当大爷,虽然她花钱跟别人合伙弄了个彩票站,但也就能对付自己平时的吃喝,和淘宝购物的资本。
两个三十多岁的人,上要赡养两家老人,下要抚养孩子,所以平时基本沒什么存款。
老太太这一出事儿,何大嘴率先就跑了,连电话都不接,就怕小舅妈管他借钱,或者让她承担责任。
高额的抢救费用,几乎在一瞬间,就蒸了两人的存款,沒用到第二天,小舅的车就抵押了出去,但换來的十几万人民币,也以每分钟都有的波动,迅速降低着。
“你借钱去啊,,这还不知道得抢救到什么时候,万一,钱不够了,人家不给用药怎么办。”
小舅妈站在病房门口,眼泪在眼圈的说道。
“再等等,我在打电话呢。”小舅额头是汗的回了一句。
“你在这儿打电话有什么用,,你回老家借去啊,,你怎么什么都不行,我告诉你,我妈要死医院里,我跟你沒完。”小舅妈惨嚎着骂道。
“你跟我沒完,,凭啥啊。”
小舅被墨迹的瞬间爆,扯脖子问道:“我他妈告诉你,别鸡.巴管人家的闲事儿,你就是不听,你不嘚瑟,你妈能挨捅么,,你让我出去借钱,,我他妈上哪儿借去啊,,这些年,我跟同事吃个饭,你都精打细算的三百二百的给,人缘都他妈让你整臭了,现在你想起來管人家借钱,但人家能想起來,你是谁吗。”
“你跟我喊,!我跟你过这么多年,你埋怨我,,我他妈不活了。”
小舅妈说着就要拿脑袋撞墙。
“你快别他妈作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小舅一把拽过了他。
“哎,我想起來了,,你那个外甥大盆,现在不是给太和地产的老板开车呢么,,你让他想想办法,他肯定有办法。”
小舅妈愣了一下,突然说道。
“你忘了,他是怎么在咱家走的么,,。”
小舅咬着牙,啪啪啪的抽着自己的脸蛋子,随后问道:“你告诉我,我咋好意思跟他张嘴,我有啥脸去求人家。”
“都是亲戚,,我妈都这样了,你还在在乎这些啊。”
小舅妈哇的一声,继续开嚎
下午,大盆开着我的车,赶到了长春,车里还拉着郭志亮和梁亮。
医院门口。
“吱嘎。”
大盆将雷克萨斯停在路边,随后穿着衣服,头弄的板板正正,拎着车钥匙就走了下來。
就在不足二十米的地方,小舅妈和小舅,愣是沒注意到的大盆下车,因为他们的目光一直在找,想找那个穿着胶鞋,披着军绿色棉袄,脸色黝黑,头乱糟糟的青年。
“舅。”
大盆看见二人,站在汽车旁边,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声。
“唰。”
夫妇二人扭过头,看见了青年就站在不远处,他们上下打量了两遍,才认出來,这是大盆,曾经在他家阳台上住过的大盆。
只短短几月未见,这个青年的气质和穿着打扮,都生了明显的变化,跟刚从农村走出來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大盆來了啊。”
小舅难以启齿的打了声招呼。
“啥事儿啊。”
大盆依旧沒什么表情,看不出有亲人重新见面的喜庆,更沒有针锋相对的厌恶,有的只是平淡,就像于陌生人交谈一样。
“大盆,我。”小舅还是难以启齿。
“大盆,,我妈出事儿,你小舅肯定在电话里跟你说了,事到如今,小舅妈,也不跟你客气了我找你來,就想问问,你能不能借我们点钱。”
小舅妈拽了小舅一把,挺理直气壮的问道。
“借钱。”
大盆张嘴重复了一句,随后一笑,指着小舅说道:“呵呵,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还借我五百块钱呢。”
小舅脸色顿时红的吓人。
“呵呵。”
大盆无奈的一笑,随后看着小舅妈,突然问了一句:“你还有过不去的坎呢,,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求人呢,一直能把日子过的最好。”
“。”小舅妈看着大盆,沒什么话说。
“唰。”
大盆沒再废话,随即拽开车门,从手扣里拿出十万块钱现金,交到了小舅的手里,随即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这几个月,就攒了这么点钱,钱你拿走吧,也不用还了,,就当,我给你的房费了。”
说完,大盆转身就走。
“谢了。”
小舅冲着大盆的背影喊了一句。
“唰。”
大盆手掌扶着车门子,随后看了他一眼,张嘴说了一句:“舅,你从來沒拿我当过亲戚,但我來城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你打电话,因为我知道,我舅舅家在这儿,呵呵。”
话音一落,大盆咣当一声关上车门,带着郭志亮和梁亮就走了。
小舅拿着十万块钱,冲着小舅妈问道:“这钱拿着扎手么。”
“。”小舅妈无言
“咋回事儿啊,盆哥。”
郭志亮坐在后座,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沒啥事儿,就是我小舅妈的一个朋友,厂子里经济不好,工人就老闹腾,厂长的亲弟弟喝了点酒,就找到了我小舅妈的朋友,两帮人沒谈妥,就动刀了,无意中就给老太太扎躺下了。”
大盆随口解释道。
“那老太太咋样了。”梁亮紧跟着问道。
“肯定够呛了,小舅管我借的那十万,是预备后事儿的。”大盆谈谈的回了一句。
“那捅人的人抓住了么。”梁亮突然眼睛一亮,皱着眉头问道。
“沒有,出事儿当天就跑了。”
大盆摇头。
“这事儿有点意思。”梁亮沉吟半天,突然说道。
“什么意思。”大盆在倒车镜里问道。
“南哥不正给太和地产找地皮呢么,,我觉得这事儿是个机会。”梁亮突然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