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莉看了戚楠一眼,接话:“我都说了,孟云寒、苏北和戚楠之间本就会认识,你别多问行不行?到底怎么回事给句痛快话。”
阿沅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把银针抽了出来,扎在孟景深的手臂上。
“他体内有一种慢性毒,现在表现的不明显,所以检查不出来,但是日积月累下去,没个三年就会病入膏肓,到时候什么都救不了他。”
戚楠一听到这话,激动得不行:“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慢性毒啊!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别着急,这种慢性毒是行家下的,发现的早,所以可以治愈。”
“行家?”于文莉微微皱起眉头:“你是说……”
阿沅点了点头:“很有可能对方是学过蛊毒的,这种毒,我曾经在苗疆一带见过,不稀奇,但只有行内人才会解。”
于文莉虽然也会治疗疑难杂症,但对比于阿沅来说,还是差了一些。
“现在会这种东西的人应该不多吧?”
“嗯,是不多。”阿沅抽回银针:“要查起来也不是难事,但就怕……”
于文莉知道阿沅心里在担心什么。
在这个现代社会,会这种玩意儿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一旦查起来,很有可能就会查到自己身边的人。
“会这玩意儿的人,大多数都会认识,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阿沅皱起眉头:“现在不好说,而且我认识的那些人,都和苏先生没有什么关联,他们为什么要给他下毒?”
“一定是孟云寒。”戚楠握紧双手,焦急的说:“是他买凶杀人也说不准。”
“你肯定是他?”
“我肯定!”戚楠咬着唇,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心加害孟景深,并且有胆子加害他的人,除了孟云寒找不到第二个。
可问题就在于,孟景深身边安防严谨,是谁能渗透到他身边给他下毒?并且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戚楠的脑海迅速闪过一个人。
柳如画。
柳如画之前和孟云寒狼狈为奸,难保她不会给他下毒。
可……柳如画真的忍心吗?
孟景深可是她最爱的人啊。
“阿……阿沅,你是不是能查到下毒的人是谁?”
“可以。”阿沅点了点头:“我们圈子很小,会玩这些的大多数都认识,打听一下就清楚,可找到下毒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于文莉冷笑一声:“以牙还牙。”
话音刚落下,孟景深就缓缓睁开了双眼。
“你们在说什么?”
于文莉看了一眼戚楠,没有回答。
阿沅也保持沉默。
戚楠走到他的身边,替他拿过水杯:“没什么,随便聊聊。”
于文莉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直接拉着阿沅离开了。
他们两走后,戚楠握着杯子,忍不住质问:“你最近的身体一直都这样吗?”
“怎样?”孟景深微微动了动,声音沙哑:“工作压力大,时常的事。”
戚楠心头一紧:“你怎么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紧张了,刻意放软了语调:“我是说,无忧也不希望你这样。”
孟景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刚才和他们两个说什么?”
“没什么。”戚楠站起身来,把水杯放到桌上:“我出去一下。”
离开了孟景深的病房,走到外面,才发现于文莉和阿沅还没有走。
两人坐在石凳上,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等戚楠凑近了,于文莉开口:“我们两个刚才讨论了一下,决定这几天给苏北清清毒,然后我去找下毒的人,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个人如果是受命于什么人,那么一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什么意思?”
“我们行业内有一条规矩,如果受命于某人,接受了对方的金钱或者等价的物件,就必须替对方办成事,如果办不成,就要自断手指,这辈子不能再使用医术和蛊毒。”
于文莉附和:“上个世纪的玉龙门就是这样一个组织,形成的秘密关系网,替人办事、收人钱财,严谨的行风得以传开,到了现在也一样,这个下毒的人,依然受着这条规矩的限制。”
“如果他不自断手指……”
于文莉冷笑:“他不断,有人会帮他断,所以像阿沅这种人,受命于沈家,这辈子都替沈家做事,绝对不会有二心,同理,收人钱财也一样,行业规矩如此,不接受,就等死。”
照于文莉这么说,那这个背后的人,就必须要孟景深死,否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戚楠突然觉得浑身有些发冷。
“苏北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他身边应该不缺乏保镖,这个人能从中下毒,确实厉害。”
阿沅站起身来:“我现在先进去替他清毒,你们都小心点,要调查对方也不是一件小事。”
“我怕什么。”于文莉嗤之以鼻:“你,我打不过,别人那就不一定了。”
阿沅冷笑一声,转身走进了病房。
于文莉拍了拍戚楠的肩膀,也离开了。
戚楠一个人站在原地,脑子有些空白。
她离开南城后,孟景深应该一直都和柳如画待在一块,她要是想下毒,轻而易举。
她不由得握紧双手,喃喃自语:“景深……你千万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