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楠冷笑：“母亲这个词，您有脸用吗？”
“我知道你生气。”戚灵慧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可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割舍不掉的，戚楠，你是我的女儿，这辈子都是我的女儿，你要跟我割开任何关系，除非你死。”
能够说出这么冷漠的话，才是真实的戚灵慧。
她从一开始出现，就是为了利益。
既然如此，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戚楠也不拘谨了，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好，你设计让我来，估计也不是想让我听这些话的，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别去找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牵扯其中。”
“这点像我，爽快。”戚灵慧倒了一杯水放在戚楠面前：“我有两件事需要你帮忙，第一，沈家要切断和我们的合作关系，沈家是大户，一旦断了关系，我们的经济来源就会直接减少一半，所以你必须要让沈星澜和我们继续合作。”
“好大的口气。”
戚楠忍不住讥讽：“你怎么就确定沈家会愿意听我的话？”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沈星澜对你和别人不同。”
戚楠眯着双眸，眼眸深沉得如同黑潭的死水一样。
戚灵慧摇晃着手里的被子，继续说：“第二，我要沈星澜给我老公介绍其他的大客户，我指的，是跟沈星澜身边常年合作的那种国外大企业的客户，懂吗？”
“您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拿捏着我是你女儿这点，居然提出这种要求。”戚楠冷笑：“所以，我是你女儿呢？还是你的工具呢？”
“我要说你是我女儿，那是场面上的话，说白了，我拿你当工具。”
不得不说，戚灵慧这个性至少比那些拐弯抹角的人好多了。
她是小人，但是是真小人，比那些背后捅刀子的人还是好的。
“厚颜无耻到这种境界。”
“是，我是厚颜无耻，但是我的厚颜无耻，都是你，还是你爸给逼出来的。”
她的神色一冷，死死的盯着站在一旁的戚锐，眼里充满了仇视：“如果不是他，我压根就不会怀孕，更不会有这样羞辱的一段往事，说起来，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弥补我！”
戚锐嗫嚅着嘴唇：“灵，灵慧……这么多年了，你要是还恨，你就恨我吧，别把事情推在孩子身上，她够苦了。”
“苦？”戚灵慧眯着双眸：“你知道什么叫苦？戚锐，当年你欺骗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苦？当年我为了你东山再起，拼命忍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苦？等到事情不能遮掩了，你再捅破一切，那时我已经不能流产，你怎么不说苦！”
戚锐被戚灵慧的几句话堵得说不出口。
是。
他愧对戚灵慧。
如果没有那些事，也许就不会有今天。
可是木已成舟，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戚锐知道自己没有颜面面对她们，但是也不想看着戚楠受苦。
“你，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跟我说吧，我能满足你的，一定满足你，你别为难孩子。”
“现在知道装好人，装好父亲了。”戚灵慧讥讽的嘲笑：“你能帮我什么？你是能帮我找到客户？还是能帮我拉到订单？你要是能帮我拉到一单就是上百万的生意，我立刻帮你说好话！”
“够了！”
戚楠怒斥一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你说的太过分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爸？！”
短短的‘爸’字，令戚锐浑身颤抖，双眼泛红。
这么多年了。
何曾有人管过他叫爸？！
戚灵慧微微挑眉：“哟，这就打算认上亲了，那是好事啊，你认他，也就认我，那我的事……”
“你别想，我跟沈星澜的关系，只是普通朋友，像你这种国际大单子，我帮不上忙。”
“戚楠，你听说过大义灭亲这句话吗？”
戚灵慧的声音充满了阴阳怪气的味道。
戚楠知道，人走到穷途末路了，肯定会做出一些事情来。
但是她不怕。
“听过，但是你也听过一个词叫做六亲不认吗？”
两人双眸对峙，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冷漠和孤傲。
她们是母女，性格也是极为相似。
早年的戚灵慧跟现在的戚楠，有异曲同工之处。
“戚楠，你记住，我是你母亲，你今天不帮我，迟早有一天要帮我。”
戚灵慧拎起了自己的包包，走到戚锐跟前：“以前的你，是个废物，现在的你，依然是。”
说完，便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去。
‘咣当咣当’的声音越行越远。
房间里只剩下了戚楠和戚锐二人。
气氛略显得有些生硬和尴尬。
戚锐双眸泛红，双手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
半晌了，才开口说：“上次跟你来的那个男人，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指的，应该是孟景深吧。
戚楠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回答。
“他是个好人，替我找了工作，还暗中安排我来这里，你跟着他，应该过得挺好的。”
戚楠知道孟景深之前替戚锐安排那个废品收购站的事，但是后面的事，她还真不知道。
“他替你安排？”
“你当初不是让我走吗？我是打算走的，可是后来那个男人又来找我了，说是给我重新安排了一份工作，还把这个房子送给我了，说是他一个朋友的烂尾楼，不要了，我要是不住，也没人住。”
听着戚锐的话，戚楠这才明白，原来在这背后，孟景深竟然做了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