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澜约定好和苏北谈合作的时间,就在当天晚上的七点钟,市中心酒店。
来之前他就知道,这个苏北从来不会亲自面谈,一般都是助理谈合作。
外界对他的传闻非常多,有人说他的耋耄的老人,也有人说他是一个女人,所以不能轻易出来谈合作。
沈星澜对苏北的猜想也很多,他猜测这个苏北是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出来见人,并非是因为长相的关系。
七点钟,很准时。
门打开了,外面走进来一个三十左右、英俊非凡的男人。
沈星澜眉头一挑,轻笑:“苏总。”
果然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刻意隐藏,只需要见上一面就清楚对方的底细。
孟景深对于沈星澜一语道破他的身份并不奇怪:“玉龙的沈少爷果然和普通人不同。”
“都是虚名,不像您,和外界传闻一点都不像,谁能想到盛名在外的苏北,竟然这么年轻。”
外界对于苏北最多的猜忌就是老人。
能把生意和局面做到这么大,除了老人,还有哪个年轻人能够做到这个份上。
谁能想到呢,苏北竟然这么年轻英俊。
两人坐下后,直接开始谈合作的事情。
谈的过程十分融洽,沈星澜的幽默风趣、孟景深沉稳大气,都给彼此留下深刻的印象。
说道一半时,孟景深突然转了语风:“沈少应该结婚了吧。”
沈星澜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孟景深会问这种问题,沉默半晌才说:“还没有,如果结婚了,苏总一定要来。”
孟景深的神色稍显僵硬,但很快便恢复正常:“照这话说,应该有喜欢的人了?”
“和苏总相谈甚欢,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确实有喜欢的女人,只是还不敢把心意告诉她,将来要是我们真的能够走到一起,一定会邀请苏总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孟景深的黑眸一闪,隐匿淡淡的悲伤:“是好事,我看沈少也是专一的人,能嫁给你,她应该很幸福。”
话音刚落下,门就被人打开了。
“柳小姐,我们先生在谈重要的事,您千万别……”
柳如画冲了进来,打断孟景深和沈星澜之间的谈话。
孟景深微微皱起眉头,冷漠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
柳如画走到孟景深的身边,扭头打量着沈星澜。
“你谈合作,我为什么不能来?”柳如画冷笑:“只要你去每个地方,我都要跟着你去。”
对于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沈星澜明显有些诧异。
“这位女士,您是……”
“我是他妻子!”
孟景深猛地站起身来,抓住了柳如画的左手,冷着脸:“我们出去说!”
说完,便抓着柳如画的手,朝着门外走去了。
沈星澜默默打量着他们的背影,唇角露出笑意:“原来传闻中的苏北,是有妻子的,只是……”
只是这个女人看起来,配不上苏北,而且她的右臂是空的。
苏北怎么会娶这种女人做妻子?
孟景深拽着柳如画走到门外。
“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再试图挑战。”
柳如画看着孟景深的侧脸,冷冷的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是我,是我救了你的命,是我用手换了你一条命,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当初你也是救了哥哥一命,所以你就用这样的招数来逼他就范,对吗?”
孟景深突然有些明白孟骏然之前的那些举动。
小时候,孟骏然无意落水,四周无人,是柳如画舍命救了他。
从那以后,冷漠的孟骏然对柳如画唯命是从。
有时,他在想,孟骏然对柳如画,到底是爱情多一些,还是‘欠债’的感觉多一些?
他这一辈子都在还债,是情债,还是人情债?
“什么叫做比逼他就范,是他自己愿意的,可是你不一样,我这么逼你,是想你多注意我,多爱我啊,景深。”
柳如画握住孟景深的手:“我这么爱你,难道你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孟景深闭上双眼:“那哥哥呢?他死后,你有那么一点在乎他,关心过他吗?他舍命救了你,难道你不应该把他记在心里?”
“我记,我一直都记着,可是他已经死了,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陪他一起下葬吧?”柳如画仰头看着孟景深:“他是死人,我们是活人,就算他活着,也是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景深,你娶我吧,你不娶我,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说着,柳如画把头轻轻靠在了孟景深的肩膀上。
谁知,孟景深无情的推开她:“如画,我希望你明白,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你要真觉得我们还能有什么,那我就把话跟你说清楚。”
“你不要和我说清楚!”柳如画怒吼一声:“你必须娶我!你必须娶我!”
柳如画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自打截肢后,就患上了严重的人格障碍。
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柳如画。
她家不能回,世界上也没有人能接纳她。
除了孟景深。
当然,这种情分,会在柳如画的举动下,消磨殆尽。
也许某天,他也会承受不了,无法再接纳她。
“如画,你给我听好,我孟景深不会娶你,如果再发生像今天这种事,我只好强制把你送到精神科进行治疗,如果你还想过的像个正常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