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楠这人,特别害怕吃药,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什么大病,吃药也是极少数,可现在为了这双眼睛,不仅要滴眼药水,还要吃药。
孟景深时时刻刻盯着她,一到了药点就嘱咐她吃药,还非得看着她吃。
戚楠觉得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就偷偷的把药给藏起来。
没想到刚藏进裤子里就被孟景深给发现了。
“药呢。”
孟景深盯着她看,看的戚楠心慌,结结巴巴的说:“药,药吃了。”
孟景深站起身来,伸手插进她的口袋里把药给掏了出来。
戚楠有些沮丧:“真的很苦,我不想吃,我晚上能看清一些东西了,比以前好多了。”
她努力的为自己辩解,就是希望孟景深别逼着她吃药。
可没想到,孟景深反手将药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长叹一声:“我让薛枫给你调点别的药,不苦的。”
戚楠一愣,怔怔的看着他,唇角微微露出笑意。
当天,薛枫请两人吃饭。
在饭桌上,薛枫不断的跟戚楠说孟景深之前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的摆到台面上说,说的戚楠是笑的前俯后仰,完全没想到孟景深之前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景深以前是没有洁癖的,就是某天有个经管系的女孩给他送礼物,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薛枫说的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戚楠连忙搭腔,摇了摇头。
“那女孩真是绝了,她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手段,我一直觉得就是他室友出卖他的,把他换下来的贴身衣服给了那女孩,女孩洗的干干净净送回来给他。”
戚楠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然后呢。”
“还能怎么样,他的脸色就跟现在一样,铁青铁青的,自打那以后,他所有的东西都不让人碰,一换下就洗。”
戚楠一直以为孟景深的洁癖是因为看多了命案和现在工作的原因,原来竟然还发生过这么一段有趣的事!
孟景深坐在一侧,脸色极其难看:“薛枫,你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了?”
“不多不多。”薛枫喝了一口酒:“还有,景深以前挺开朗的,不像现在这样,阴沉沉好像谁欠了他钱一样。”
这话戚楠赞同:“我觉得他有时候太凶了。”
“可不是!”薛枫一拍桌面:“孟景深就是凶,尤其是对女人,我就搞不明白了,那些女人都是喜欢你,愿意靠近你,你说你整天凶巴巴的做什么!最可气的是你凶巴巴那些女人还愿意往上扑!”
薛枫是越说越气,一口闷了面前的酒:“戚楠,你就别给他好脸色看,他要是对你凶,你就出去找别的男人,不吃他这一口子气。”
薛枫是有点喝醉了,但并不妨碍这简单温馨的氛围。
聊到大概晚上九点多,孟景深和戚楠离开了薛枫的家。
一路上,戚楠还在不断回味着薛枫说过的话,脸上时不时带着笑容。
突然,孟景深开口问:“我真的很凶?”
“凶。”戚楠下意识的回答,可说出口又害怕他会生气,扭头看着他,却见他若有所思。
思来想去好一会,他才抿着唇回答:“我知道了。”
“你没生气吧。”
孟景深伸手将戚楠抱在怀中,压低嗓音:“别听薛枫的话,不准找别的男人,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一辈子有多长啊,谁都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可戚楠清楚,孟景深一旦允诺了,就会实现。
她依靠着孟景深,两人没开车,就这么一路走回去。
在那之后,孟景深听了薛枫不少建议,时不时还跟薛枫学‘经验’,至于学的什么,她就不清楚了。
只知道孟景深对她是越发的细心和温柔,似乎要把之前欠她的都给补回来。
“女人要到了生理期你别看网上那些人说的,什么喝热水就好,我告诉你,一般女人受不了你这个,早跟你分了,就戚楠,傻乎乎,偏要跟着你。”
孟景深带着戚楠来复查,薛枫又在一旁开始唠叨,还非得当着戚楠的面说,说得孟景深十分没面子。
“薛枫,谁让你说这个?”
“那你昨天问干嘛,我是没空回你,想着你今天来复查,当面跟你说。”
“你!”
孟景深抿着唇,眉头紧锁,像是被气的,总之脸色十分难看。
戚楠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昨天出去,不会就是躲着我问这个吧?”
“没有,别听他瞎说。”
薛枫挑了挑眉,也不拆台。
等所有检查结束后,薛枫独自拉住孟景深,小声的说:“对女人好不是这样的,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可别绊倒在这上面。”
孟景深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滚开。”
薛枫耸了耸肩,转身离去。
戚楠是来了生理期,肚子疼的难受。
孟景深将她抱在床上,用热水捂着她的腹部,自己也搓热了手轻轻的给她按摩。
不知不觉间,她便倒在他的怀中沉睡过去。
孟景深的怀抱很暖。
有时她想,如果这一辈子都可以睡在这,该有多好。
一睁眼,有他在,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
“好点了吗?”他轻声问。
戚楠突然伸出手,将他紧紧的抱住:“这不是梦,你在我身边。”
“傻瓜。”孟景深微微叹息,将她抱着:“我在,我一直都在。”
他轻轻亲吻她的额头:“别怕,我不会走,我永远在你的身边。”
这句话给了戚楠一记定心丸,在他的怀中继续沉睡下去。
一觉醒来,到了晚上九点多。
按照以前的习惯,到了这个时候都是失明状态,可是今天出奇的能看见一些东西了。
她能看见孟景深的轮廓,能看见他就躺在自己的身旁。
她伸手抚摸他的脸颊、额头、鼻子、嘴唇。
每一处、每一寸。
“别动。”他突然开口,声音嘶哑:“你现在已经在折磨我了。”
一句话,吓得戚楠浑身僵硬。
她能感受到孟景深身体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