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寒是有预谋的。
第一步先是让孟家面临清盘。
第二步,法院会拍卖孟家旗下的产业,包括房子。
在此之前,孟家人已经商量好要把老宅买回来,可没想到,差了一步,竟然让孟云寒给买走了!
此时此刻,孟云寒才露出了他本来的嘴脸。
“现在,老宅是我的,孟氏也是我的,我妈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了,不用再看你们这些人的脸色,所以,从明天起,你们这些人全都给我滚!”
突然的冷漠和阴鸷,吓得戚楠脸色惨白。
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只雄鹰,一只吃人的雄鹰,令人不寒而栗。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一个人狠起来,可以这么狠。
他表面上装的那么大方、温柔,可内心却隐忍了这么久。
说到底,是内心装了太多的仇恨,这些年,他一直都活在仇恨中,这些仇恨提醒他、告诉他,不能松懈,所以他才能够装的这么像,这么认真。
戚楠有些后怕。
她怕这个男人,总觉得他突然出现在边境,替她解围,是有预谋的。
自己,是不是也是他棋盘中的一步棋?
而这局棋,还没有下完……
夺回孟氏集团,夺回老宅,只是第一步……
那么,第二步呢?会是什么?
“孟云寒,你!你怎么能这样做!”
董宝月的股份,全权由大叔负责,孟昀中风瘫痪在医院,她已经顾不上家里的事了。
可没想到,签完股份转让书,竟然出现这种事。
孟云寒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你们当初对我们有过一点怜悯的心吗?”
孟云寒指着前面的牌位:“以前又是谁说,我妈的牌位不能进来?嫌脏呢?现在,我把整栋房子都买了下来,就为了给她放牌位,你们又能怎么样?”
大叔气的直颤抖,好不容易站起来,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孟云寒,还没说出一句话,就口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倒了下去!
“大叔!”
“大叔!”
所有人慌慌张张的将他扶起来,打急救电话。
这一系列的举动中,孟云寒没有半点表情,甚至冷漠的看着他们:“瞧,这就是你们当初对我妈的下场,活该!”
他拿着桌上的股权转让书,默默的走出门。
走到门口后,扭头看着整栋孟家老宅,面无表情:“我就给你们一个晚上,收拾干净,明天一早我来收房,没走的人,下场自负。”
说完,便直接走了,丝毫不理会大厅里的情况。
大叔也被送进了医院。
没几天,孟家老一辈的,倒下了两个。
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孟骏然和孟景深身上。
孟景深本来是指定做孟氏继承人的,这么一闹,什么都没了。
这天晚上,谁都没有休息。
孟家老宅本来就占据这千亩位置,听说是祖辈在这里成了富商,特意为后辈修建的。
老宅可以容纳下好多户的子孙辈居住,这百年的房子,传到这几代,竟然被孟云寒抢走。
这些本来住在老宅的人,也要被迫搬离。
简直可笑!
戚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
这么大的事,就算是说两句话也没什么用。
柳如画是默默的哭了好几次,等把大叔送进医院后,她抓着孟景深的手,哭着说:“我回去找我爸帮忙吧。”
月色清冷,孟景深站在大门,摇了摇头:“师傅是法医,没有什么积蓄,你找他也没有什么用,只会让他更难过。”
说完,他沉默了片刻:“如画,现在出了这种事,跟着我只会吃苦,不然……”
“景深!我已经说过了,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是你的人,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有,我都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
到了这个时候了。
孟景深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刚辞职,也没了工作,柳如画能在这个时候还不抛弃他,确实真心喜欢。
戚楠站在他们身后,听着他们谈话,内心如同滴血一样。
她能做到柳如画这个份上,可以她现在有什么机会?有什么资格去说呢?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再谈论儿女情长只会让孟景深更加烦恼。
“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先走吧,去我那里,我西郊的别墅还没有被拍卖,属于个人财产。”
孟骏然走了过来,拍了拍孟景深的肩膀。
家里的叔叔伯伯都是各自有产业的。
说白了,就是没了孟氏这棵大树好乘凉罢了,其实他们还是有钱人。
只是少了孟氏,逊色不少。
“你们去吧,我还想看看这个地方。”
这里是孟景深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有他的回忆、有他的一切。
柳如画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陪着他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陪着他看老宅。
戚楠也想上去,但是却不敢。
他已经这么难过,这么悲伤了,为了一点儿女私情去打扰,何必呢。
她咬着牙,忍着内心的悲伤,跟着孟骏然上楼收拾东西。
东西倒是不多,找几个保姆一起收拾,很快就好。
将东西搬上车后,已经是凌晨的四点多了。
柳如画搀扶着孟景深走出来时,脸色有些惨白。
孟骏然担心至极:“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孟景深笑了笑:“我就是医生,去什么医院。”
话虽这么说,可刚上车,孟景深就晕了。
这之后,孟景深大病了一场,浑浑噩噩的。
都说他不显山不露水的,看不出难过,其实他内心比谁都痛苦。
这毕竟是他爸妈,还有祖辈的心血啊!
说没就没了!
几天后,孟云寒倒是上门来探望孟景深了。
柳如画紧紧的护着孟景深,深怕孟云寒会做什么。
戚楠就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她,心里难受,却什么也不敢说。
“你们别担心,我不是来对你们做什么的,我是你们三叔,我来,是给你们提供一条出路,不如,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