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颚碎!
这一指正中下颚骨,危宿只觉一股钻心剧痛席卷而来,险些晕了过去,捂着嘴巴伤处连退七步,连带撞倒了一片兵卒,脑中嗡嗡地,一时间爬不起来。
此时天市程其杀到,双掌并出,拍向宇文虚中后心。宇文虚中依然不躲,双脚踏地背向程其急速后退。
如此势头,这宇文虚中定然要被一掌打在背上,但那天市程其攻于心机,方才危宿刚刚吃了这抛砖引玉的亏,自己更加大意不得,当下加了小心。
果然,二人相遇瞬间,宇文虚中身形急转,挥掌拍向程其丹田气海。
‘混账!’程其心里暗骂一声,‘这人空门大开也要直奔我丹田气海,什么亡命徒的打法!’想到这,程其撤去双掌,拧转身形落地避开。奈何半空收势不及,落地后同样倒退七步才定住,面色潮红,气血翻涌。哪知宇文虚中一掌退敌并不知足,攻势如滩头叠浪,纷至沓来,招招直奔天市程其气海。
程其不及调息,见对手复又攻来,心中恼怒更甚。‘这混账看不出我功法罩门,却为何连连对我丹田猛攻?’
正想着,宇文虚中双掌如雨飘来。程其眼见敌人攻势渐猛,气势如虹,当下也不再隐藏实力,一声轻喝吐出胸口浊气,纵起双掌应敌。
只见重重包围中,一老一壮两位高手如台风奔袭,席卷四方。周遭兵卒如身处这恶斗中心,被激斗罡风吹得东倒西歪,丢盔卸甲。
斗至百余回合,程其心中疑窦重生。‘这邋遢鬼骨瘦如柴,为何内力却如此强劲?与老夫连番战斗内力却并无颓败之势。’
天市程其平日深居北府深宫之中,锦衣玉食惯了,虽然一身武功罕逢敌手,但这五谷养身的天地之道却是亘古不变,凡人功夫再高也难逃五脏庙‘鞭策’。‘眼前这汉子明显三餐断顿,想必长期忍饥挨饿,为何还能厮斗至此。’
程其越想越急,却见宇文虚中掌法突又变缓,如迟钝老者,痴呆病童,章法顿失。程其眼见破绽显现,下意识抬手猛攻,但全力一掌好似打到了空气上,未遇任何阻碍,半息之间又被宇文虚中一掌挡住,这一来一回之间就这么停了一瞬,却引得程其内息骤乱,心中一阵烦闷,堵上喉头。
宇文虚中嘴角微扬,见程其被自己控制于股掌之间,欲擒欲纵随心所欲,不禁玩心大起。双掌平缓挥出,依然拍向程其气海。
程其正自烦闷,见两掌又至,恼怒迎击,只觉四掌相对,却如对上了两个人,一人凌厉激进,另一人却如慵迟懒汉,毫无拒意。此时宇文虚中一左一右,两掌内劲截然不同,程其登时吃了大亏,内力发不出,收不回,打不到,泄不出,不禁暴喝一声,骤然飞退一丈开外。
却见宇文虚中一指伤了危宿,转身又逼退北府三大高手之一的天市程其,面不改色,脚下复又踱起步来。武力仰仗被击退,其余北府军气势登时颓顿起来。
“啧啧啧,你这老东西,既然这么怕死,还要抛头露面逞英雄,何必呢?在家子孙绕膝多好。”宇文虚中边说边看向了下颚被点碎的危宿老者又道:“老子在洞里待得好好的,偏要出来打两个老头子,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晦气晦气。”
天市程其内息稍缓,想到刚刚被宇文虚中一身古怪内力戏弄,一股怒气复又涌上心头,眼神盈满恨意,狠狠道:“宇文虚中,今天这梁子你是定结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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