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生个孩子,大家都说秦佔掉了块肉,他心疼闵姜西心疼到恨不能自己生,如今终于瓜熟落地,秦佔怎么舍得闵姜西整天在孩子身上操心,生完就算完,刚开始闵姜西自己的心理状态也没调整好,一看到乖乖就会莫名的难受,总觉得如果姜远还在,他能看见,该有多开心。
秦佔每晚跟闵姜西睡在同一张病床上,搞得护士想进来查夜都不敢,背地里羡慕嫉妒恨的吐槽:“幸好白天打针,不然晚上摸黑还容易打错人呢。”
秦佔从来没觉得闵姜西脆弱过,开玩笑,她连柔弱的时候都很少,但这次,她真真被打回原形,每晚连睡觉都是蜷起的姿势,闵姜西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跟秦佔说软话:“幸好有你在。”
她习惯了给别人当依靠,从没想过自己也有站不住的一天。
夜里,秦佔从背后搂着闵姜西,两人都睡着了,闵姜西突然浑身一抖,秦佔立即睁开眼,轻声问:“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闵姜西伸手捂着肚子,“乖乖…”
秦佔还有些迷糊,“嗯?乖乖怎么了?”
闵姜西摸不到熟悉的隆起,声音带着几分慌张,“乖乖呢?”
秦佔道:“乖乖在隔壁,梦到乖乖了?”
闵姜西没出声,秦佔打开床头灯,绕过去看闵姜西的脸,闵姜西余惊未退,“我都忘记已经生完了。”
秦佔温声道:“没事,怀了这么久,刚生完都要适应一阵。”
闵姜西问:“他现在已经睡了吧?”
秦佔说:“要去看看吗?”
闵姜西点头,夜里十点多,两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到隔壁,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婴儿室始终亮着柔和的灯光,育儿师正抱着一个深蓝色的‘小东西’坐在沙上喂奶瓶,看到秦佔和闵姜西,笑着颔,而后低下头,“快看看谁来了呀。”
秦佔惊喜,小声问:“他醒着吗?”
育儿师说:“醒着,刚好起来喝奶。”
闵姜西走近,看着育儿师怀里的小东西,这是她儿子,这个事实她还在逐渐适应中,明明怀胎十月,俩人感情都处得挺好的,一出来还是很陌生,大家都叨叨着乖乖长得好看,她看也就这么回事,这帮马屁精。
乖乖眼球往秦佔和闵姜西方向扫了一眼,秦佔立马开心的咧开嘴,“乖乖,是爸爸啊,这么晚起来喝奶,胃口这么好?”
育儿师说:“月子里的婴儿一天要吃很多餐,一次吃不了太多,饿了就吃。”
闵姜西说:“辛苦了。”
育儿师马上说:“我们都是应该的,也不辛苦,小宝宝才辛苦,他吃东西也很费力气的,他才最棒。”
秦佔:“怪不得都说用了吃奶的力气,我儿子辛苦了。”
闵姜西站在旁边,看秦佔变着花样的跟乖乖互动,互动到乖乖都不想理他,径直闭了眼睛,她突然想笑,也是这一瞬间,觉得乖乖真是自己亲儿子。
婴儿吃奶比想象中慢得多,奶瓶里就那么一点奶,干看着嘴动,奶不下,看了十分钟,闵姜西主动说:“他不想搭理我们。”
秦佔习惯的口吻:“他平时就这么高冷。”
闵姜西说:“那就回吧,别热脸贴冷屁股了。”
秦佔心里还想再贴一贴,嘴上道:“辛苦了。”
育儿师微笑着说:“没事,您跟秦太太快回去休息吧,乖乖这里我一定照顾好。”
闵姜西和秦佔出门回到隔壁,秦佔道:“我的辛苦是跟乖乖说的。”
闵姜西默默地瞥了他一眼,完美的用无声诠释了无语。
重新回在床上,两人没有马上入睡,躺着聊天,秦佔说:“乖乖马上能陪我们过第一个生日,第一个圣诞节,第一个元旦和第一个新年了。”
闵姜西道:“小姨说她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嗯嗯,嗯嗯出生时她也哭得跟嫁女儿一样,我是不是不太正常?”
秦佔说:“一人一个方式,你跟小姨本来就不一样……更何况你心里最喜欢的人是我,对他反应平淡点也是理所应当,不然我还要吃醋。”
闵姜西平躺,目不斜视的说:“那倒是。”
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口是心非的人,心里想什么,可以大方承认,因为秦佔也不再是那个让她没有安全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