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天佐不在的时候,程双原形毕露,正跟众人聊得热火朝天,房门突然打开,程春生和冼天佐先后而入,她立马提了口气,一秒收声。
众人纷纷跟程春生打招呼,程春生一一回应,而后走至秦佔和闵姜西面前,笑着说:“恭喜恭喜,几天没见,现在要叫秦太太了。”
闵姜西莞尔,秦佔开心地合不拢嘴,几人说话的功夫,陆遇迟对左手边的程双说:“你往那边儿去。”
程双看向他,“往哪边儿去?”
陆遇迟下巴一抬,示意程双往左窜,程双左手边还空了一个位置,然后是冼天佐和冼天佑,程双蹙眉,眼带警告,低声道:“让我爸坐那。”
陆遇迟说:“你去,我挨着叔叔坐。”
程双说:“那咱俩换,我挨着学长。”
“啧。”陆遇迟蹙眉,“怎么这么磨叽呢?你害怕他?他能吃人?”
程双不好意思,说话间,程春生已经跟秦佔和闵姜西聊完,迈步往这边走,陆遇迟先一步起身,走至程双身旁,硬生生将她从椅子上推起来,笑着说:“叔叔,来这儿。”
程双脸红脖子粗的站起来,还不等说话,只听得左边传来熟悉男声:“坐这。”
程双闻声望去,但见冼天佐起身,拉出旁边的空位,霎时,程双从脸皮麻到头皮,强装镇定的走过去。
程春生路过丁恪的时候,笑着跟他打招呼,“丁恪看着气色不错,听程双说你之前很忙,最近好点了吗?”
丁恪笑着回道:“是,跟上面申请了短时间内不出差,就留在深城。”
程春生说:“你已经非常优秀了,别把自己搞得太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丁恪笑说:“在这房里我可不敢说优秀,都比我混得好,但您的话我一定听。”
程春生走到陆遇迟身旁,陆遇迟还站在椅背处,程春生拍了拍他的手臂,“我也有阵子没见你了,比之前更帅了。”
陆遇迟道:“您就没有,您是一如既往的帅。”
程春生笑出声,“我最近减肥,比之前瘦了几斤,五官立体了点。”
陆遇迟说:“像周润。”
程春生道:“我年轻的时候,大家都说我像郑少秋。”
程双实在忍不住,嫌弃道:“说你胖你还喘,你看看这满屋子里谁不比你长得帅?”
说罢,她看了眼对面,“那,秦佔,可甜可盐新晋帅新郎;我学长,三十像十八,可社会精英可居家实用;浴池,我嫌弃他一万年,但是颜值没得嘲;天佑弟弟就更不用说了,人又好长得又帅。”
闵姜西不声不响的看程双的热闹,程双是一紧张就话多的人,左边冼天佐,右边程春生,又是当着众人的面,她已经开始用话多去掩饰心底的慌乱了。
听她一顿群夸,陆遇迟说:“欸?什么意思,天佐欧巴差什么了?你干嘛又欺负他?”
程双挑眉,“我怎么欺负他了?”
陆遇迟道:“全夸一遍,就差天佐欧巴一个,不是欺负人家老实不会挑你的理嘛?”
丁恪道:“你自己傻,天佑和天佐是双胞胎,程双夸天佑,不就是连天佐也一起夸了?”
陆遇迟说:“那不一样,天佐欧巴和天佑除了长得一样,其他什么都不一样,就是帅也帅的不一个路子,程二还说天佑人好,搁着我这种心眼儿多的人就难免往歪处想,什么意思啊,天佐欧巴人不好吗?”
闵姜西看似正义,实则跟陆遇迟一唱一和,“叔叔还在呢,你给她一点面子。”
不等陆遇迟开口,程春生先声道:“遇迟说的没错,我也要多想,凭什么不夸天佐?”
说话间,他侧头看向程双,“问你呢,天佐怎么你了?”
程双瞬间沦落众矢之的,病急乱投医,“甜佔,你说句公道话。”
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秦佔身上,想着两人好歹是医院走廊彻夜长谈的革命友谊,当初她为了两人的爱情险些把自己的膀胱给贡献出去,就这感情,秦佔能不拉她一把?
秦佔跟程双目光相对,程双殷切,秦佔坦然,“我绝对挺你,你对阿佐有没有意见,除了天知地知,就是你知我知,但是阿佐未必知道,你索性把话说开了,堵住他们的嘴。”
程双当即脸红,暗道信错了人,竟然被当众捅了一刀。
放眼望去,满屋子没有一个好人,全都在欺负她,正当程双思忖着该逆来顺受还是揭竿而起时,左边突然传来一个男声:“我知道。”
程双太怕这个声音,听见就忍不住想抖,以前嫌冼天佐话少,惜字如金,她现在恨不能他是个哑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让她情难自禁的话来,她赶忙侧头,压低声音道:“别理他们。”
陆遇迟道:“别讲悄悄话,有什么话摆到台面上说。”
程双扭头凶道:“这么爱八卦,你家改行开娱乐公司了?”
程春生说:“小点声,看看姜西,再看看你,怪不得嫁不出去。”
程双不服气,“你是没见到姜西脾气有多大。”
秦佔道:“我不同意,我老婆脾气好着呢。”
闵姜西默不作声,笑得温善纯良,拿起手边的茶壶,给秦佔倒了杯茶。
程双快要气死,闵姜西这不摆明了落井下石呢嘛,她最擅长杀人于无形,陆遇迟和程春生一左一右的夹击程双,到底把冼天佐给逼得坐不住椅子,出声说:“她不是没人要。”
程双不怕舌战群儒,就怕冼天佐突然开腔,他一开口,于她而言就是横扫千军的威力。
程春生感叹,“你不用替她找台阶,知女莫若父,都在我心里。”
冼天佐说:“我要。”
程双脑袋嗡一下子,顾不得多少人在,直接侧头道:“你别说话,他们故意的!”
冼天佐面不改色,出声说:“我知道。”
程双看着他的脸,冼天佐肤色如常,她却满脸通红。
秦佔旁若无人的跟程春生聊天,“叔叔,您觉得阿佐怎么样?”
程春生毫不迟疑的回道:“好啊,哪都好。”
“当女婿呢?”
“更好,我就怕天佐不同意。”
秦佔看向冼天佐,“你同不同意。”
冼天佐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