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三声后被接通,里面传来荣慧珊的声音,“阿佔。”
秦佔道:“还没睡呢吧?”
荣慧珊说:“没有,你也还没休息?”
“嗯,刚吃完饭上楼,姜西拆礼物,看见你送的八音盒,我都忘了这茬,你还记得,谢了。”
荣慧珊说:“对了,我给姜西也订了一个小礼物,估计明天能送到你们那,她第一次来温哥华,我都没去见她,你替我跟她打声招呼,叫她别多想。”
秦佔说:“她在我身边,你跟她聊聊?”
荣慧珊说:“她能听见我说话吗?你好,姜西,我是荣慧珊。”
闵姜西赶鸭子上架,提了口气,马上道:“你好,我是闵姜西。”
荣慧珊说:“不好意思,刚才没跟你打招呼,不知道你也在。”
她先制人,闵姜西只能被动应声:“没有,不用这么客气,我刚从洗手间出来。”
秦佔朝着她笑,闵姜西剜他一眼。
荣慧珊道:“原本我想过阵子当面跟你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事,搞得阿佔进警局,还让你担惊受怕,大老远的赶过来,特别抱歉。”
闵姜西道:“别这么说,阿佔帮你是应该的,如果有其他他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叫他。”
荣慧珊说:“谢谢你姜西。”
闵姜西道:“不用谢我,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忙。”
荣慧珊说:“你管着阿佔,就是帮所有人的忙,他那脾气,急起来谁的话都不听,我听阿京说,他就听你的,你赶快把他带回国,别让他在这边待着。”
秦佔出声道:“谢友邦什么意思,拖着不想离婚?”
荣慧珊迟疑片刻,低声回答:“他找借口,说手签不了字……没事,你不用管,他就想恶心我,离还是要离,我哥已经见过他了。”
秦佔拉着脸道:“你问他,手动不了,别人握着能不能签?”
荣慧珊着急,却不是说秦佔,而是对话闵姜西,她说:“姜西,我管不了他,你替我看着他,剩下的事我能处理,别再让阿佔搅进来。”
闵姜西说:“现在大家都在这,你不是孤立无援,有时候群策群力比单打独斗强。”
荣慧珊应声:“我知道,因为大家在,谢友邦不敢乱来,我了解他,他就想多恶心我几天,不想这么痛快的放我走。”
秦佔重重的喘了口粗气,像是极力耐着性子道:“我可以不去找他,你跟他说,我再给他两天时间,他不签,这辈子都不用再签任何字。”
荣慧珊还想劝他,秦佔却淡淡道:“不说了,我们要睡了,就这样。”
他单方面挂断电话,手机扔在一旁,闵姜西侧头看他脸色,慢半拍道:“她老公真不签字,你打算剁了他的手?”
秦佔看向她,不答反问:“能剁吗?”
问题踢皮球一样来到闵姜西这边,她目不转睛的跟他对视,几秒后回道:“我要说不能剁,你是不是觉得我冷漠没人情,一点都不同情荣慧珊?”
秦佔翻身,平躺在床上,面上不辨喜怒的说:“你给我想个办法。”
闵姜西说:“以你家的实力,对谢友邦实行经济上的制裁打击很难吗?”
秦佔说:“不难。”
闵姜西问:“那为什么不做?”
秦佔回了句让她一瞬间有点搓火的话,两个字,“麻烦。”
这倒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有立竿见影的方式,绝对不会选择绕道而行,他骨子里的急,让他连使阴招都嫌麻烦。
闵姜西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不说话,秦佔侧头看向她,开口说:“我想速战速决,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闵姜西看向他,“怕荣慧珊没面子?”
秦佔道:“她亲爸和后妈没一个心疼她,以前在家里就挺不直腰杆,嫁人后更是憋憋屈屈,我有时候都想不通,为什么有人出生就是来受罪的,她才比我大三岁,我还没结婚,她已经受了八年的罪,这么年轻,以后还要再嫁人。”
闵姜西明白,也完全可以理解,秦佔骨子里就是个特别仗义和温暖的人,让他眼睁睁看着身边人受罪,不可能,让他用伤谢友邦八分,损荣慧珊五分的方式,他也不能接受,他就是典型的护短,为身边可以两肋插刀,不能豁别人,就只能舍自己。
闵姜西没再说别的,低头拧动小兔子尾巴,八音盒出好听的钢琴曲,秦佔重新翻起来,伸手搂着闵姜西,凑近,低声问:“怎么了?”
闵姜西故意说:“没怎么。”
秦佔打量她精致的眉眼,低声道:“你不会在吃她的醋吧?”
闵姜西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八音盒看,不置可否,秦佔挑眉,哭笑不得道:“你这样我都不知道从哪开始解释…你随便出去拉个人问问,问他们我跟荣慧珊是什么关系,你不怀疑荣一京,因为荣一京姓荣,但他俩已经出了三辈的亲戚关系,我就是不姓荣,但我对她跟荣一京对她都一样,不信你问我哥,让他给你解释……”
闵姜西感觉他都要急了,这才云淡风轻的开口:“我什么都没说,你就语无伦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贼心虚。”
秦佔苦笑出声:“姐姐,这种玩笑你可不能开,要死人的。”
闵姜西道:“你回忆一下,我开什么玩笑了?”
秦佔道:“你是没直说。”可她心里这么想了。
闵姜西抬手摸了摸兔子耳朵,可以撩的动,小兔子还没有成人尾指高,但身上的西装,脖颈处的领结,全都细致到可以拆卸,还有钢琴,仔细一看,是深色木头雕刻好再刷的漆。
“我连个兔子都画不好。”
闵姜西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秦佔先是一愣,紧接着道:“你吃醋荣慧珊送我音乐盒?”
闵姜西撩了撩兔耳朵,“人家看见兔子会想到弹钢琴,我看到兔子,只会想到好吃。”
秦佔快要笑死,忍不住把人扳过来,用力的亲吻,闵姜西别开头,秦佔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她推不动索性作罢,秦佔跟她接吻,强势中还带着讨好,待到她明显泛软之时,俯在她耳旁低声问:“我生日,你准备了什么礼物送给我?”
闵姜西眼睛微亮,像是此刻才想起身上还有个东西,她说:“我带来了,你想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