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无法准确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像是突然现了某人的秘密,计时器上的数字仿佛是他亲口在对她说……我爱你,因为特别喜欢,所以特别计较,特别在意。
闵姜西口里泛酸,眼眶也开始烫,冲动的拿起手机,没有太多迟疑,拨通了秦佔的号码。
只响了一声,秦佔秒接,“喂。”
闵姜西却突然说不出话,鼻子被冲的又酸又涨。
几秒后,秦佔说:“给我开门。”
闵姜西还没等回应,家里门铃响了,她走到可视电话前,看到秦佔站在楼下安全门外。
按下开关,秦佔拉开门,闵姜西挂断电话,深呼吸,把眼底的湿润逼回去,站在门口等他。
很快,电梯门打开,秦佔从里面跨出来,闵姜西听到声音,弯腰从鞋柜里给他拿了双拖鞋,本想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结果刚一转身,人已经在他怀里,秦佔双臂环着她的腰,紧紧的,闵姜西原本已经收回去的情绪,刹那间喷出,把脸埋在他胸前,抿着唇瓣不肯出声。
秦佔伸手拍着她的后脑,低声道:“我不好,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闵姜西闭上眼睛,把涌到喉管处的酸涩咽回去,秦佔还在哄她,她说不出来话,只好抬起手臂抱住他,她一个动作,秦佔心软的一塌糊涂,声音低到轻微颤,“不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你别哭。”
闵姜西闷声说:“你才哭了。”
话虽如此,她却不敢抬头,秦佔眼底三分欣喜七分心疼,低声逗道:“你看我一眼,我真哭了。”
闵姜西不为所动,秦佔又逗了几句,她不接话,他突然说:“我抱你进去。”
说罢,他手往下放,抄着闵姜西的屁股将她整个人抱起来,闵姜西瞬间长了几十公分,吓得双手抱住他的脖颈,蹙眉道:“你放我下来!”
秦佔不为所动,抱着她往客厅方向走,闵姜西气得锤他后背,来到沙处,他弯腰将人放下,闵姜西不知怎么没松手,双臂还环在他脖颈处,秦佔直不起来腰,唯有单膝撑在沙上,低声道:“干嘛?”
闵姜西不出声,秦佔稍微一偏头,正好亲在她耳朵上,她浑身一僵,手臂勒得更紧,秦佔咬她耳垂,闵姜西差点把他勒死。
动手拆开环在自己脖颈上的手臂,秦佔找到闵姜西的唇,毫不犹豫的压上去,厮磨啃噬,让它变得水润丰满,夜深人静,耳边时不时出清晰的吮吸声,闵姜西别开脸,秦佔离的很近,呼吸灼热而低沉,哑声问:“怎么了?”
闵姜西随口找了个理由,“满身的烟味。”
秦佔没狡辩,从晚上跟她分开到现在,他抽了起码一包烟,刚刚站在楼下就抽了四五根,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卖乖,“不喜欢我了?”
闵姜西嗔怒,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秦佔跟她四目相对,某一刻,她眼中忽然聚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他慌了,赶忙道:“我错了,不哭不哭。”
伸手捧着闵姜西的脸,秦佔不知所措,闵姜西吸了口气,推开他,翻身坐起,“不知道你身边多少会哭的女人,我才没那么容易哭。”
秦佔委屈,“我身边连女的都没有。”哪来会哭的女人?
闵姜西想也不想的说:“冯婧筠,荣慧琳,栾小刁,还有DK那些腰细腿长的漂亮姑娘,你敢说身边连女的都没有?”
秦佔明显倒吸半口气,而后道:“她们跟我可没关系,我又不喜欢。”
闵姜西说:“我也不喜欢楚晋行。”
突然提到这个名字,秦佔表情微变,随后背靠沙点了根烟,闵姜西打量他脸上的表情,“说话啊,我们好好谈谈,看看到底是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秦佔往旁边吐了口烟,“不一样。”
“哪不一样?”
秦佔沉默半晌,“我不会喜欢你之外的任何人。”
闵姜西闻言,下意识的眼带不爽,“你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会喜欢别人?”
秦佔道:“你看见我是怎么对冯婧筠和荣慧琳的,包括栾小刁,这辈子想都不要想,我说不喜欢,不光现在,以后也不可能,但你对楚晋行……”
“我对他怎么了?”
秦佔不愿讲,但闵姜西盯着他看,逼得他不得不说:“你现在是不喜欢他,可你也不讨厌他。”
秦佔无法把自己的心思全部袒露出来,这样已是极致,闵姜西被他欲言又止又迫于无奈的模样逗得笑了一声:“你是怕我移情别恋?”
秦佔侧头看了她一眼,不轻不重的说:“你敢。”
两人在一起后,他从来不会凶她,即便是现在,也是怂横。
闵姜西什么都不说,只自顾朝着他乐,没几秒秦佔就有些坐不住,眉头一蹙,出声道:“笑什么,好笑吗?”
闵姜西笑的更欢,秦佔想掐了烟再收拾她,茶几上没有烟灰缸,正欲起身往洗手间走,闵姜西忽然倾身扑过去,搂住他的脖颈,因为惯性,秦佔重新跌回沙上,右手揽着她的腰,夹着烟的左手下意识的拿远。
“我笑你脑子不好,怪不得牛津肄业。”
秦佔是懵的,除去夜城那次,她必须要把他留下,这次是她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他可没逼她。
秦佔慢半拍说:“以前没觉得脑子不好。”跟她在一起之后才现。
闵姜西搂着他,两人头挨着头,看不见彼此脸上的表情,他只听到她的声音:“我以前没喜欢过谁,现在喜欢你,以后也只喜欢你。”
秦佔从后脑勺麻遍了半个身子,想侧头,闵姜西收紧手臂,不让,他只能用力揽着她的腰,良久,轻笑着道:“梦想还是要有的,说不定哪天就梦想成真了。”
闵姜西脸像滴血一样,同样是做梦,秦佔是梦想成真,她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脸皮能这么厚,还以后也只喜欢你,呕……
秦佔大抵猜到她脸上的表情,所以给她足够的时间,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躲着,如果有可能,他愿意一辈子给她趴,只可惜…
“西宝。”
“干嘛?”
“我抱你起来,别害怕。”
话音落下,秦佔单手拢着闵姜西起身,抱她来到洗手间,将快要烧到手的烟头扔进马桶里,闵姜西一抬头,对面是镜子,她看到章鱼一样扒在他身上的自己,还是一条煮熟的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