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看着屏幕上的字,脑补秦佔在说这话时的表情,是得意?是吐槽?还是闵婕说的,他只是想跟她找个话题?
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念头,闵姜西差点儿吓得睡意全无,她强迫自己打消这种念想,千万不要被闵婕给带偏,她宁愿相信秦佔只是吐槽汉城不好。
原本想反驳两句,但是字落到手机上,闵姜西只是了个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包,外带一句:祝你身体健康,我去睡觉了。
秦佔回的很快:去吧。
闵姜西端量他这个回复速度以及简洁程度,可不像是闵婕说的那种,腻腻歪歪没话找话的状态,所以一定不要想太多。这边闵姜西放下手机后继续睡觉,另一边,秦家派车来接,一辆是送秦嘉定回家,秦佔上了另外一辆,坐在车中,垂目睨着自己跟闵姜西的消息记录,他熬了两个小时,
一直想着下飞机后跟她说点什么,怕打电话太突兀,他了微信,还主动挑了话题,然而,前后就聊了这么几句话。
可能她真的很困吧,秦佔唯有自我安慰。司机将秦佔送到DK,他下车往里走,在大门口碰见正往外走的江东,江东身旁依旧簇拥着很多人,但这帮人只要见到秦佔,或者说是同时见到江东跟秦佔,都会不约而同
目不斜视的走开,惹不起躲得起。
秦佔没把江东放在眼里,目中无人的往前走,是江东主动道:“汉城好玩吗?”
秦佔闻言,脚步停下。
江东似笑非笑,“还以为你会乐不思蜀,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该不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让人给赶回来的吧?”
秦佔转脸看向江东,面无表情,神色鄙夷,“这么关心我的去向,怕我跟你小妈偷着约会?”
两人皆是直戳软肋,江东笑了笑,“脸真大,谁在乎你,我关心的是闵姜西。”
此话一出,秦佔目光陡然变冷,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而这个别人,显然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四目相对,秦佔沉声道:“你找死?”
江东说:“一家女百家求,闵姜西是你什么人?她充其量算你家一家教,我不在乎帮她换换身份。”秦佔心火上窜,能动手尽量少说话,然而拳头要握起的前一秒,他突然明显的一个深呼吸,而后道:“她不喜欢我跟人打架,虽然你也算不上人,但我心情好,今天放你一
马。”
江东眸子微挑,“她是谁啊,闵姜西?你俩在一起了吗?如果谈恋爱不要藏着掖着,说出来也让大家开心开心,最怕就是一个人自作多情,自导自演,那真是太可怜了。”
江东一张嘴如淬了毒,惯会剜人心,秦佔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原来你有自知之明,既然知道这样很可怜,就不要再做无用功,以为抓个荣慧琳她就会对你另眼相看?”
秦佔脸上露出一抹嗤笑,仿佛在对江东说:省省吧。江东道:“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对谁好就对谁好,高风亮节不求回报,你不用觉着有压力,放轻松,退一万步说,她跟我在一起,你还能跟外人显摆,你的家教是我
的女朋友,不亏。”
秦佔听不得这种挑衅,目光变冷,沉声说:“你敢碰她一下,我让你家犬不宁。”江东笑得特别无所谓,“别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你喜欢她是你的事,也要看她喜不喜欢你,学学我,闵姜西可以不喜欢我,她喜欢我朋友也行啊,我看她跟楚晋行就蛮配…
…反正全世界的男人,跟谁都比跟你强。”撂下这句十足噎人的话,江东笑着走开,秦佔真是病了一场,把火气都给耗光了,所以才没有追上去给他两拳,两人擦肩而过,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秦佔突然觉,比起
生江东的气,他竟然更生楚晋行的气。
楼上VIP包房,秦佔推门而入,内里一片纸醉金迷醉酒笙歌,荣一京正跟一帮朋友坐在沙上打牌,一抬眼,笑着道:“来了,等你半天了。”
秦佔面无表情着一张脸,沙上有人给他让座,他一屁股坐下,一言不的打开酒瓶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
荣一京放下牌挪到秦佔身边,打量道:“怎么了这是?”
秦佔不说话,心火盛,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荣一京道:“上飞机之前不还好好的嘛,出什么事了?”
秦佔连着喝了两杯酒,身子往沙上一靠,拿出打火机点了根烟。
荣一京太了解秦佔,他一般有什么不爽都不会直说,非得叫身边人说中才可以,端详了一会儿,荣一京压低声音道:“因为你心头肉?”
秦佔缓缓吐出一口烟,不置可否。
荣一京笑说:“她可真有本事。”
能气到秦佔的人本就不多,能把他气到喝闷酒却没办法撒气的人,她还是头一个。
“说说,她怎么你了,我给你报仇。”荣一京打趣。
本以为秦佔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肯定不会轻易露口风,荣一京也只是随口一说,谁料秦佔今天吃错药,视线微垂,开口道:“我想跟她把话说清楚。”
荣一京侧头,下意识的问:“说什么?”
秦佔回以一记冷淡的目光,荣一京后知后觉,马上道:“你想跟她表白啊?”
秦佔不否认。
荣一京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不由得问:“这么突然,是什么诱你燃起了这股冲动?”
秦佔拉着脸,因为心里的不安全感,他倒是想着徐徐图之,可闵姜西身旁豺狼环伺,怎能不让他先下手为强?
荣一京很奸,思忖了片刻,压低声音道:“情敌出现了?”
秦佔沉声说:“别啰嗦,有招说招。”
荣一京忍俊不禁,“急什么,之前我给你支招你不听,怎么样,是不是不听前辈言吃亏在眼前?”秦佔很烦躁,想打人,奈何想到跟闵姜西的赌注……他想她了,很想很想,想到她身边可能有其他人觊觎,他就恨不能立刻将她占为己有,而后光明正大的跟全世界宣布,
他的人,谁敢动弹一下,他弄死对方。秦佔甚至后悔就这样从汉城回来,留她跟楚晋行单独待在同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