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确定自己只是有点想笑,但绝对没有笑出声来,秦佔是怎么现的?除非,他一直在关注她。
这种念头一闪而逝,闵姜西面对秦佔那张不动声色的脸,很快打消了自作多情的想法,勾起唇角,低声回道:“你对荣先生的评价非常中肯。”
秦佔是聪明人,马上意会到闵姜西说什么,神色如常的顺势夸了自己一波,“我看人一向很准。”
闵姜西道:“谢谢秦先生夸赞。”
秦佔侧头,“我在夸我自己,谁夸你了?”
闵姜西说:“没关系,有些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秦佔知道自己傲,没想到闵姜西更骄,明晃晃的占他便宜。
两人并肩而行,小声讲话,秦嘉定不在身边,被荣昊叫走了,身前不远处是荣一京和丁叮,荣一京突然转头,出声说:“你俩在后面嘀咕什么呢?”
秦佔抬眼,面不改色的道:“商量好去哪了吗?”
荣一京道:“丁叮不挑地方。”
秦佔说:“那就去枫晚楼。”
荣一京闻言,眼底划过只有秦佔看得懂的暧昧,“想吃煎酿茄子了?”
秦佔不回答,目光带着低调的警告,荣一京笑说:“就那吧,我打电话让他们留个包间出来。”
到了停车场,双方分道扬镳,闵姜西跟秦佔上了跑车,荣一京带丁叮去找秦嘉定和荣昊。
去饭店的路上,闵姜西手机响,是陆遇迟打来的。
闵姜西接通,陆遇迟说:“我爸妈在准备年货,我让他们备一份寄到汉城给小姨,小姨吃得惯东北的干肠和松花江小肚吗?”
闵姜西说:“不用麻烦叔叔阿姨,家里就我们两个,也吃不了多少。”
陆遇迟道:“谁送你啊,我跟小姨走私交,我妈说昨天接到一大份从汉城寄过来的快递,里面都是吃的,我一猜就是小姨寄的,你麻溜儿的,别墨迹。”
闵姜西道:“你前年给我小姨寄的那个白色的香肠,我小姨说很好吃,她还试着自己做了几回,味道一直不对,你要寄就寄那个吧。”
“白色的香肠?”陆遇迟愣了几秒,“你说手工灌肠啊?”
“应该是。”
“那个是找人加工的,行,我跟我妈说一声,做好就给小姨寄过去,如果能问到配方,我让我妈抄一份一起寄给小姨。”
闵姜西笑道:“讲究人,替我小姨谢谢迟帅了。” 陆遇迟道:“我爸妈还张罗什么时候小姨有时间,大家一起聚聚,这么多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尤其是我妈,对小姨好奇的不得了,我还想要是年会能在汉城开就好了,
这样我们全家就当去汉城旅游过年了。”
闵姜西轻声道:“今年是在汉城开,你先别跟其他人说,公司估计过几天才会通知。”
陆遇迟惊讶,“真的假的?”
闵姜西道:“丁恪亲口说的。”
陆遇迟立马不高兴,“他怎么不跟我说,偏心眼儿嘛?”
闵姜西笑道:“你就当他是想给你个惊喜。”
陆遇迟知道闵姜西在开玩笑,还是忍不住沾沾自喜,“真会疼人儿,我想什么他就来什么。”
车内很安静,闵姜西不确定陆遇迟的话会不会被秦佔听到,她率先开口:“先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
“嗯,挂了,我去骚扰丁恪,问他过年想要什么。”
碍着秦佔在身旁,闵姜西忍着没骂陆遇迟浪的慌。 电话挂断,车内重回静谧,秦佔在等着闵姜西跟他开口问过年想要什么年货,结果闵姜西什么都没说,搞得他也不好开口,心里不怎么舒服,陆遇迟是朋友,他就不是了
?
其实闵姜西早就准备好的,她不是耍嘴的人,又不是不知道秦家和荣家的地址,年前直接寄过去就好了,免得现在一问,好像在提醒对方也要给她准备礼物一样。
两人心思各异,一时间谁也没有讲话,车子逐渐驶入市中心,限速开不快,半路上秦佔手机响,他随手接了车内蓝牙。
声音在车内响起,“您好,是秦先生吗?”
秦佔的手机号码陌生人轻易不知道,秦佔面无表情,“是。”
对方马上道:“秦先生您好,这里是火车南站警察分局,我是局长李东。”
秦佔道:“有事吗?” 李东说:“我刚知道您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遇到了一些麻烦,出警的几个人都是新调来的,其中两个还是外地人,等回来之后我们的人一看出警记录才反应过来,实在是
不好意思,给您添了很大的麻烦。”
秦佔口吻淡淡,“算了。”
他能算,李东不敢算,谁晓得深城的黑无常会突然出现在火车南站,这就好比皇帝微服出巡,不下江南上西北,根本始料未及。 “秦先生,我们已经将那几个人抓到局里,他们确实是惯偷,其中有一个在医院,据说腰椎断裂,暂时还不能出来,他同伙说没有偷到东西,我不放心,还是来问问您,
您这边有丢什么贵重物品吗?”
秦佔一听是小偷,心里马上反应过来,面上不动声色,侧头看向闵姜西,“检查一下你包里的东西。”
闵姜西马上照做,很快摇头回道:“都在,没丢。”
秦佔道:“东西都在,这次就算了。”
李东赶紧附和,“实在不好意思,给您和您朋友添麻烦了,我一定好好管管这帮人…”
一通赔礼道歉过后,秦佔挂断电话,身旁闵姜西说:“以后你要是一个人遇到小偷,一定要小心,这帮人都是成群结队,惹急了他们会动刀子,吃亏犯不上。”
秦佔面无表情的说:“我以为你会让我跟黑暗势力斗争到底,最好同归于尽。” 闵姜西听出他不是开玩笑,心底纳闷儿他为何突然不高兴的同时,又得装作听不出来他的言外之意,赔笑道:“以你的身手对付几个小偷太绰绰有余了,同归于尽不可能
,顶多是你单方面送他们去医院。” 秦佔听着她违心的奉承,心底懊恼自己干嘛要跟她脾气,不就是一年货嘛,她想送就送,不想送就不送,他又不是没她就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