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三伏酷暑天,男人们都是光着膀子,女孩子夜里穿的也极单薄。
不过西北的夜晚,入了夜,天气就会变的清凉。
因此,帐内女孩儿一层蜀锦轻纱遮身,抚摸起来凉凉滑滑……
偏生,随着贾环的轻抚,和他在耳边满是酒气轻吻,让怀中美人的身子如玉一般渐暖。
再加上似无意识中的轻轻娇喘,口吐芳香,阵阵呢喃,让贾环明知情况有异时,也难以把持住,忍不住又在酥香软玉上抚弄了几下,直到隐隐有哽咽声响起……
按照套路,这个时候,贾环或是应该装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迷噔噔”的睡过去。
或是言情一点的,可以先给自己两耳光,做到先声夺人!
比女孩子哭的声音还大,唬住人后,再声称暗恋她好久了,没有她简直活不下去,人生都不完整,然后就可以生米做成熟饭了……
贾环也想来着,可是他觉得他若这样做,十成十会笑场。
于是,他干脆先笑场吧……
不笑还好,这一笑,让原本隐隐的哽咽声顿时显露……
这个时代,远不是后世用微信摇一摇就可以与陌生人欢度春.宵的年代。
私密之处被人这般揉抚,还被人笑,躺在软榻上的女孩子真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听她哭的伤心,贾环揽住了女孩子软软的肩头,笑道:“琴姐姐,老实说,你暗恋我多久了?”
薛宝琴发誓,这是她有生以来,听到过最不要脸的话……
震惊的她,连哭泣都忘了。
可随即心里又一阵难言的悲苦:莫非,他以为自己是故意送上门爬床,勾引的他?在他心里,她就这样不堪?
贾环虽不知薛宝琴在想什么,可感觉到又僵硬了些的身子,贾环也知她心里定不好受,自觉不好再唐突,薛宝琴毕竟不是林黛玉……
贾环不再嬉笑,柔声问道:“琴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薛宝琴此刻虽不想说话,可偏不能不解释清楚,否则真是说不清了,尽管,她心里之前就对贾环有些朦胧的好感,但这不代表,她愿意让贾环误会她那般不知羞耻,爬他的床……
薛宝琴幽幽道:“我那边的帐子旁边总有响声,就央董姐姐去看看。她发现是附近有条土蛇在抓地鼠,我不敢再在那里住了,董姐姐人好,就与我换了帐子。都过了子时了,并不曾想,你还会来,你也不出声……”
说到最后,委屈的又有些哽咽难语。
贾环却呵呵笑道:“和我想的差不多,我就知道这是个误会。”
薛宝琴心头先是一轻,原本就以为是误会,不曾想差了她啊……
可随即,一股怼怒之气油然而起,摸也摸了,揉也揉了……
你呵呵一笑就说句这是误会就完了?
好,就算老娘倒霉,可现在误会都已经澄清了,你的手是不是可以拿开了?
还有臭烘烘满是酒气的身子,是不是也可以离的远一些?
感觉到那只热乎乎的大手抚在肩头,清凉的夜,一股股热气顺着那只手传到自己肩头,又流窜到心头……
忍不住回忆起之前那番侵犯……
薛宝琴再次有些难以抑制的呢喃了声,心乱意迷……
可紧接着心中羞愤之意快要将她燃烧掉。
她想不出,她怎么会发出这种怪怪的不知羞的声音。
这个十六岁如花一般的少女,虽然远比普通闺阁女子见多识广,也曾在落脚牙店隐约听过这般声音,却不知道,这种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记得当初她曾问过母亲,却被母亲啐了口,只说这是下.流东西……
可是,她怎么会发出下.流的声音?
难道她是……
薛宝琴精致如瓷玉般的俏脸,被她自己的想法唬的苍白,一双大眼睛里羞愧不安之色激荡。
却又听贾环笑了声,更过分的是,还将她往他怀里揽了揽,薛宝琴心中大惊,莫非他真当她是不知羞的女人?
偏在她想挣扎时,耳边传来了阵阵热气,熏的她一瞬间散尽了气力……
“琴姐姐,你可喜欢我?”
这么不要脸的话,让人家怎么回答……
薛宝琴俏脸滕的一下绯红,不知所措。
贾环换个说法:“琴姐姐,你可讨厌我?”
薛宝琴被这烂人揽在怀中,感受着坚实的胸壁和强壮的心跳,再被酒气一熏,晕晕乎乎的,就摇了摇头。
贾环嘿嘿一笑,道:“那就是喜欢了!好了,等回去后,我就纳你进门。
虽说身份不大好听,但你在家里住了许久,当知道我家里不分这些。
平日里你就和姊妹们在园子里玩乐,或在东府里找明月说话也好。
不会孤单寂寞,家里也没旁人家那些勾心斗角的事……”
薛宝琴脑子里一团浆糊,懵懵的道:“就因为……就因为你把我……所以,你要收我进门?”
贾环呵呵一笑,语气中含有淡淡的傲气,道:“自然不是,我家的门儿,哪有这样好进的?
我要你,是因为琴儿你长的这样好看,心地又好,还有能为,日后可以帮你姐姐一起看账簿。
最重要的是,你敢孤身一人随我上战场。
虽然你有那般说辞,可我若真不明白你的心意,岂不是太愚蠢?
所以,哪怕没有今日的误会,回头我总也要收你进门儿的。
我是男人,又看你喜欢,偏你还中意我,既然如此,该有的担当我还是有的。
毕竟,像你这般的奇女子,又美貌绝伦,我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怎么样,琴儿,你同意了么?”
薛宝琴脑海里一阵轰鸣,既有心意被识破的娇羞,也有对贾环所言之事的紧张。
她讷讷道:“我……我……可是,伯娘和姐姐……”
薛姨妈是她的大伯娘,至于姐姐,自然指的是薛宝钗。
贾环闻言一笑,又将她散着幽幽体香的身子揽了揽,轻声的道:“我房里的事,别说姨妈,就是紫宸皇宫里的皇帝老子都没有管的道理。
至于你姐姐……放心吧,我就说,我喝多了走错了门儿,把你的帐子当成了明月的帐子,然后祸祸了你!嘿嘿……”
听贾环前面说的霸道,薛宝琴还芳心暗颤,可听到后面的无赖门调,却是觉得一张脸都烧了起来,也顾不得那么多,只将脸藏进贾环的怀中……
贾环许是喝多了,恣意了许多,他捏着薛宝琴的白玉般的下巴,强行抬起,见她闭着眼,睫毛在剧烈的颤抖着,贾环呵呵一笑,在她眼睛上吻了吻,然后不容置疑沉声道:“睁开眼睛。”
薛宝琴身子微微颤栗着,整个人身上都泛着玫瑰红色,颤巍巍的睁开眼睛,黑夜中,亮晶晶的一双眼里,满是水汪汪之气。
贾环嘴角弯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再问道:“琴姐姐,你可愿我收你进我家门?”
薛宝琴直觉得心儿都快跳了出来,两人呼吸相互交错,一道酒意,一道芳香,让她感到熏然。
看着贾环灿若星辰的明亮眼睛,和霸道侵占的眼神,薛宝琴缓缓的点了点头,颤声道:“环……环儿,我……我愿意。”
贾环闻言,笑的灿烂,道:“那你该叫我什么?”
薛宝琴看着贾环又凑近一分,近在咫尺的脸,两人的鼻尖都已经碰在了一起,薛宝琴又忍不住闭上了眼,却认命似的呢喃回道:“爷,我叫你,我的爷……”
贾环得意哈哈一笑,脸再靠近一分,将嘴巴印在了薛宝琴粉润的樱唇上……
“嘤……”
“咳咳,嗯……”
随着帐外一道清晰清冷的女声传入,贾环脸上得意的笑容顿时凝结,薛宝琴也唰的一下睁开了眼,面色发白,眼神恐慌。
贾环见之,忍不住哈哈一笑,亲昵的捏了捏薛宝琴的鼻子,道:“早点休息,乖!”
见贾环如此,薛宝琴紧张绷紧的心,也放了下来。
她娇羞的点点头后,就见贾环起身出了帐子,随即外面传来一阵差点让她崩坏的对话:
“哟!月儿,瞧你,换了帐子也不同我说一声,害得我差点就失了贞.操……”
“呸!”
“咦,好月儿,莫非你不信,我真的为你保下了清白之身?”
“呸!”
“好好好,你果然不信!走,咱们回去检查检查,看看我的贞.操到底还在不在……”
“呸!呸呸……唔!放开我,别在这里……”
……
就在贾环胡作非为之时,他的亲卫营中,气氛也极为热烈。
曹雄和赵虎两人看着宁泽辰时,那种发自肺腑的喜悦,连韩大等人都受到了感染,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为了让他们好生叙旧,还专门腾出了一间军帐给他们三人。
曹雄和赵虎两人看着脸上有道恐怖疤痕的宁泽辰,激动的抹着眼泪……
平日里冰冷死寂的宁泽辰,面色也微微有些动容,眼神似也融化了些。
“泽辰,你还活着,真好!”
赵虎憨厚的拉着宁泽辰的手不放开,翻来覆去的都是这句话,眼睛里的热泪虽没有再流下,可也一直没断过。
曹雄也有几分激动,他虽然生性轻佻爱玩,可他与宁泽辰赵虎三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真真的发小。
川宁侯府被抄家,宁至叛逆被诛时,他也难过的落过泪。
如今见宁泽辰还活着,也极高兴。
不过,宁泽辰的话却极少,只是听曹雄和赵虎两人不停的说着都中的事,间或插一些三人小时候的趣事,倒也热闹。
“泽辰,宁侯如何安顿你?”
曹雄至今都不敢叫贾环“环哥儿”,贾环也没有勉强他。
宁泽辰淡淡的道:“留在西域。”
曹雄闻言,叹了口气,道:“这样也好。”
宁至弑君谋反,宁泽辰是绝对回不去了……
赵虎面色也有些黯然,一咬牙,道:“泽辰,我回头就找环哥儿,去同他说,我也来西域,咱们仨是一起长大的,我能帮你!反正,反正我家里也不要我了,寿山伯府也被抄家了……”
宁泽辰闻言,脸上一抹微笑一闪而逝,摇头道:“跟着环哥儿吧,会有前程的。”
赵虎嘿嘿憨笑一声,道:“我已经有前程了,环哥儿把寿山伯府的爵位给了我,我身上现在有个一等男的爵,不用再多了,我就跟着你,我能帮你哩!”
宁泽辰闻言,却还是摇头,道:“西域太苦,你跟着环哥儿,好生做事,以后当了大将军再帮我。”
赵虎只是憨笑不吭声,心里却打定主意,一定要来西域。
一旁的曹雄却有些尴尬,赵虎这般讲义气,要一起来西域受苦,可他……
他家里还指望着他,他爹对他寄予了厚望,若是他跑到西域来帮宁泽辰,他爹能活活气死。
只是,他若不来,岂不是显得没义气?
曹雄为难之极,就要一咬牙,做个决定,却是赵虎拉了他一把,道:“雄哥儿,你不同,你爹还要你,他还指望你能挣个世爵儿回去呢。再说,我还要你帮我照看一下家里……”
曹雄垂头丧气道:“虎子,泽辰,我不是没义气的……”
宁泽辰没有说话,但却用有力的手,拍了拍曹雄的肩膀。
赵虎见之,用手拍向另一侧,嘿嘿笑道:“我们知道,我们一起长大的,都知道你是讲义气的!”
曹雄感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激动道:“这个时候得有酒,泽辰,虎子,你俩等等,我去寻酒去!”
说罢,也不顾赵虎的拉扯,钻出帐子找酒去了。
“泽辰……”
曹雄出去后,赵虎看着宁泽辰,唤了声。
宁泽辰抬起头,看向他,道:“嗯?”
赵虎吞咽了口唾沫,然后伸手入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在宁泽辰凝眉的注视下打开,露出里面一叠纸……
赵虎压低声音道:“泽辰,这是伯父出事前一夜,派人送给我的,他让我以后见了你,把这个给你。”
宁泽辰闻言面色大变,眼神激荡,一把从赵虎手中接过纸卷后,打开。
随即,眼神茫然……
这是……
这是一幅画?
营帐内,昏黄的油灯照耀中,一座巍峨覆雪的青山下,一朵梅花正艳。
梅枝前,一只修长的手探出,似要折取红梅……
竟是……寒山,折梅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