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关于接力棒的比喻。
一场演讲,江洋把那些正在拼命读书的孩子们和那些曾经为了这片土地抛洒热血的先烈揉成了一体。
先烈们用生命扞卫了这片土地的尊严。
那么此时的这些孩子们则是用他们日复一日的刻苦努力,用读书来守住祖辈们打下的江山。
未来的未来,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场战争将会持续多久,没有人知道。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种战争将远比那些炮火和子弹可怕一百倍。
抱怨声少了。
原本是一场讨论华夏与美国,社会与资本,互相对比之前谁利弊,甚至是一场发泄性质的话题,突然变了味道。
有不少学生意识到,好像矛盾点错了。
贫穷,落后以及不如别人这件事,好像也并没有那么大的怨言了。
这是一场很神奇的演讲。
所有人都是安安静静的听完,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发一言认真的思考着。
只有一个人满眶热泪。
那个人就是方文洲。
“方书记。”
方文洲右手捏着眼眶,深吸一口气,起身就走。
贺云章见状立刻起身。
方文洲停下脚步,右手举起悬在半空,晃了晃。
没回头,没话,就那么站在那里。
两秒钟后,方文洲轻轻呼出一口气,口中喃喃:“讲的好。”
“讲的好。”
方文洲的眼睛布满血丝,右手擦了擦脸颊:“讲的……好啊!”
罢,跨步朝着外面走去。
“方书记!”
贺云章快步跟上。
操场之外。
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缓缓停下,车牌:华a00001,很是抢眼。
方文洲在车前停下,回头看向操场。
里面。
江洋一身黑色大衣站在阳光下,嘴中依旧是滔滔不绝。
贺云章顺着方文洲的眼神看去,不由感慨:“太能了。”
“太……他妈的。”
“能了。”
贺云章转头看向方文洲:“自从我认识这子到现在,他这张嘴简直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厉害的嘴。”
“黒耗子进了它嘴里,出来就变成白耗子。”
“白耗子进了它嘴里,吐出来也变成黑的了。”
方文洲似乎没听到贺云章在什么,只是喃喃自语:“自古大奸似忠。”
“大忠……”
“似奸呐!”
罢,弯腰坐进后排。
方文洲立刻关上车门,看向江洋,又琢磨着方文洲的话,琢磨了片刻方才跑至车前,在副驾驶坐好。
汽车缓缓启动。
车内。
贺云章回头看向后面的方文洲:“书记,咱不接着听了?”
方文洲摆手:“不听了。”
贺云章问:“为什么不听了?”
方文洲道:“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未来的路还有很长。”
贺云章蹙眉,眼神中告诉了方文洲:没听懂。
方文洲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喃喃作罢,看向窗外。
“云章啊。”
突然,方文洲开口。
贺云章从前排回身,看向方文洲:“书记,您。”
方文洲看着窗外:“你知道,人类最高级的灵魂需求是什么吗?”
贺云章是懵的。
方文洲道:“爱。”
贺云章眼珠子瞪的滚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方文洲笑了,无奈摇头。
“我所的那个爱,不是你想象的那个。”
方文洲翘起左腿搭在右腿上,开口道:“爱因斯坦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曾经留给他的女儿一封信。”
“他告诉他的女儿:如果我们人类还希望存活下去,我们就应寻求生命的意义。如果我们还想拯救和这个世界中的生命,爱是唯一的答案。”
贺云章愣住了,眼神中很是迷茫。
“他在信中告诉自己的女儿:爱是力量,可以使人类不会因为无知自私而被毁灭。”
“爱的力量可以解释任何事情,并赋予生命的意义。”
方文洲依旧在喃喃自语。
贺云章整个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看着方文洲。
“书……书记。”
“您……”
贺云章的头歪着,呆呆的看着方文洲。
方文洲靠在座椅上,盯着窗外喃喃的道:“我们可以发明一牵”
“但我们要清楚的知道,爱不是人类发明出来的东西。”
“爱,是一种力量。”
“它甚至可以让我们超越时空的维度,来感知他的存在。”
贺云章惊讶的张着嘴巴,瞪着眼睛。
方文洲终于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看向贺云章。
此时的方文洲在贺云章眼里,显然成了个胡话的人。
“知道吗。”
方文洲看着贺云章:“爱,不仅仅是父母对孩子,孩子对父母。”
“不仅仅是亲人,朋友,和恋人。”
“就像是刚才江洋所到的,那些曾经用鲜血和生命扞卫住这里的那些先烈们,他们之所以可以前赴后继的,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生命奉献出去。”
方文洲淡然的道:“也是因为爱。”
“他们爱我们,爱脚下的这片土地,爱着和他们一样,拥有黄皮肤,黑头发,生活在同一片蓝下的人们。”
“不因苦难而离去,不因贫穷和嫌弃,不因软弱而抛弃。”
“是这种爱。”
方文洲抬头:“才让这个国家重新振作起来,一步步走到今。”
“是这种爱。”
“才让很多人突然意识到,原来今的我们已经可以跟那些资本帝国进行比较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社会的进步,时代的发展,以及历史的齿轮逐渐远去。”
方文洲声音低沉:“这种爱……正在逐渐消失。”
“我感受不到了。”
“我在他们的身上看不到归属感,民族荣誉感和集体荣誉感,看不到他们会因为我们在一起而幸福,看不到因为我们会共同守护这片蓝而自豪。”
“没有了。”
方文洲眼眶突然再次红润,喉结微微颤动:“而就在刚才,我感受到了这份爱正在悄悄的唤醒他们。”
“它回来了。”
“最起码在刚才的操场上。”
方文洲眼神坚毅:“我在那些学生的脸上看到了使命感,责任感,以及为了要完成某些事情的决心。”
“而我。”
方文洲指了指自己的胸膛:“也终于明白我今后应该存在的意义。”
贺云章听懂了,也沉默了,低着头不语。
良久,方文洲按下车窗。
寒风呼啸,瞬间灌满了整个车内。
方文洲的声音铿锵有力。
“站得高,才能看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