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修一笑,扯开了横在彼此中间的被子,大掌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手解开了她衣襟。
“等等。”乔薇捉住了他正在为她宽衣解带的手。
“反悔了?”姬冥修问,语气中隐有“威胁”。
乔薇的手指轻轻挠着他掌心:“门没锁。”
姬冥修亲了亲她的手:“我去锁。”
乔薇红着脸点点头。
姬冥修坐起身,正要下床,就听见一阵哒哒哒哒的脚步声。
伴随着脚步声的是一道稚嫩的童声:“娘亲!”
姬冥修想关门已然来不及,小煞风景的已经推开了房门。
姬冥修与乔薇迅速交换了一个位置,姬冥修躺回了床上,乔薇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望舒推了门进来,果真看到乔薇,小脸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迈开小短腿儿,哒哒哒哒地扑进了乔薇怀里:“娘亲!”
乔薇抿了抿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对望舒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平时可都是叫都不醒的!
“我起来尿尿,就醒啦!”望舒看着乔薇红红的嘴唇,“娘亲你是不是吃糖葫芦啦?”
乔薇轻咳一声:“……是啊,吃了一个。”
望舒幽怨地噘了噘小嘴儿:“娘亲你不是说早上不能吃糖葫芦的吗?怎么还偷偷地吃啊?”
姬冥修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娘亲嘴馋了一宿,实在忍不住,就‘偷吃’了。”
这家伙!
乔薇瞪他!
景云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了过来,他没赖床的习惯,但昨晚疯闹太晚,今天有些起不来。
他靠进了乔薇怀里,一下一下地打着呵欠。
乔薇摸了摸他脸蛋:“再睡会儿吧?还早呢。”
景云将小脸埋进乔薇怀里:“要和娘亲一起睡。”
姬冥修黑了脸,多大了还在你娘怀里蹭?放开你娘!让我来!
望舒看到了床上的姬冥修:“冥叔叔,你好些了吗?”
她和哥哥已经知道是燕爷爷弄错了对象,受伤的不是十七哥哥,是冥叔叔,这可怎么办呐?比起十七哥哥,她更喜欢冥叔叔呢,冥叔叔受伤,她好难过。
还是女儿贴心,姬冥修宠溺地揉了揉女儿的发顶,说道:“冥叔叔已经没事了。”
“真的吗?”望舒看着他额角的大包,这个地方恰巧没被面具遮住,“冥叔叔,你这个是在哪里弄的?”
姬冥修也纳闷,他明明什么都没干,怎么头上就起了个大包?
乔薇眼神一闪:“蚊子咬的吧?”
明明就像是撞的,姬冥修古怪地看了乔薇一眼:“不会是你弄的吧?”
乔薇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我打你脑袋做什么?”
姬冥修眯了眯眼:“你刚刚说是蚊子咬的?”
乔薇面不改色道:“第一眼看以为是蚊子咬的,不过现在看……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撞的,你睡觉的时候不老实,从床上掉下来了吧?”
“有鬼。”姬冥修道。
“有……两个调皮鬼!”乔薇把两个小包子塞进了他怀里,“我去做饭,你带孩子!”
这落荒而逃的小身影!
景云没睡好,在姬冥修怀里打了两个呵欠,许是这怀抱很让人安心,他竟再次沉沉地睡了。
望舒见哥哥睡了,自己也闭上了眼睛,但她睡不着,唇角高高地翘着。
姬冥修将儿子放在内侧,盖在了自己的被子里,他的被子从来没盖过第二个人,姬婉都不曾,忽然间多了个小东西,心口涨得满满的。
望舒也钻进了被子,却没躺在床上,而是趴在姬冥修怀里。
姬冥修背靠着床头而坐,小胖墩儿往他怀里一趴,整个怀抱都满了。
望舒嘻嘻地笑,冥叔叔的怀抱好宽、好暖,还好香。
娘亲也香香的,但娘亲的香气和冥叔叔的不一样。
望舒在姬冥修的脸上香了一个。
姬冥修的心都要化了。
……
乔薇说了去做饭,那自然是真的要做了,杨师傅起先不让让她进厨房,但她实在坚持,便让她去了。
杨师傅给她打下手。
乔薇煮了一小锅桂圆红枣粥,蒸了一笼蟹黄虾肉包与一笼胡萝卜羊肉包,下了一大碗青菜肉丝面,卤了点花生,切了一盘黄瓜,又煮了几个鸡蛋。
考虑到小白昨日放了血,乔薇特地让杨师傅找菜市口的贩子买了一壶羊奶。
开饭时,景云已经睡好了,穿戴得整整齐齐,与妹妹坐在椅子上。
两把椅子是姬冥修让工匠特制的,比寻常的椅子高一些,椅身略窄,给这个年纪的孩子坐,正合适。
姬冥修坐在望舒身边,父女俩说着悄悄话,姬冥修低着身子,把耳朵递给她,她也不知说了什么,神秘兮兮地笑,姬冥修也笑。
景云最近又掉牙了,掉的还是大门牙,说话都漏风,更别说笑了,他把嘴巴闭得死死的。
乔薇把最后一碗鸡蛋放到桌上,挨着景云坐下:“吃饭了。”
蟹黄虾肉包是乔薇与望舒的,胡萝卜羊肉包是冥修与景云的。
母女俩爱吃蛋黄,父子俩爱吃蛋清,鸡蛋也被明确瓜分了。
小白抱着自己的小奶(水)瓶(囊),咕噜咕噜地喝着奶。
珠儿见它喝得香,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拍了拍它,指向窗子。
小白松开小奶瓶,顺势望向窗外。
珠儿一把抢过它的奶瓶,咕噜噜地灌了一大口,随即呕的一声,小爪子捂住心口,吐了吐舌头。
太难喝啦!
一顿饭,几人都吃得饱饱,绿珠过来收拾碗筷时,发现姬冥修居然把一满碗桂圆红枣粥喝得干干净净,盘子里的包子也一个不剩,不由地暗暗惊讶,要知道姬冥修吃东西是很“差劲”的,再美味的菜他尝个一两口便放在一旁了,哪像今早,放进他碗里的东西就没有剩下的。
乔薇:粒粒皆辛苦,剩菜剩饭不能忍!
乔薇去了东厢收拾东西。
姬冥修尾随而至,看了看在院子打弹珠的小包子,从身后拥住了乔薇:“和孩子们多住几天。”
乔薇就道:“我爹还在山上,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碧儿与罗大娘都能帮着照顾,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姬冥修想说接过来一起住,想到什么,又把话头咽下了:“我送你。”
“嗯。”乔薇点点头,在他脸颊上飞速地亲了一口,随即若无其事地掰开他搂住她腰肢的手,去拿衣柜里的衣裳。
姬冥修忽然追上来,将她抵在了柜门上,扣住她后颈,一阵霸道而强势的亲吻。
“我赢啦!”院子里传来望舒兴奋的叫声。
姬冥修松开了她,拇指抚过她红肿而莹润的唇瓣,轻轻地压了压。
乔薇红着脸,转身拉开柜门,想把没穿的衣裳拿出来,却一眼看到了那个白色的大亵裤。
他的裤子不是都叠在下面的吗?几时挂到上头了?
乔薇把他的裤子拿下来,叠好。
姬冥修挑眉,小没良心的,终于开始偷他内裤了。
公平起见,他应该“偷”她一个肚兜。
姬冥修眼疾手快地把她装进包袱的小肚兜拿了出来,若无其事地塞进了怀里。
乔薇蹲下身,拉开抽屉,把他的亵裤放了进去。
姬冥修不知道这个,装着小肚兜,吹了声口哨,出去了。
乔薇去如厕。
绿珠悄悄进屋,把乔薇叠进抽屉的亵裤拿出来,装进了乔薇的包袱。
至此,丞相大人与乔帮主终于有了彼此的定情信物——一个肚兜,与一条亵裤。
姬冥修的身子其实尚未完全恢复,但人逢喜事精神爽,喝了姬无双的药后,便不顾姬无双的劝阻,踏上了护送妻儿的马车。
马车宽敞极了,地板上铺着厚厚的虎皮,望舒与景云趴在虎皮上,分享从彼此手中赢来的战利品。
姬冥修与乔薇坐在长凳上,宽袖的遮掩下,十指相扣。
“中秋怎么过?”姬冥修问。
乔薇道:“要是我爹醒了,就回恩伯府过,要是没醒,就在山上。”
“哦。”姬冥修摩挲着她手指,“那他还是别醒吧。”
乔薇:“!”
“我想和你过。”姬冥修说。
乔薇清了清嗓子:“不去……乔家,也行。”
姬冥修笑了。
马车晃悠晃悠地,走过京城的大街,上车前,绿珠便装了一大箱子的好东西,姬冥修觉得不够,又让燕飞绝将马车停在各大铺子门口,糖葫芦买了五十串、蟹黄酥买了五十包、小金珠子买了五十颗。
乔薇:打弹珠用金珠,信不信打完珠子就没了!
马车驶入犀牛村。
乡亲们一看这华丽的大马车就猜出是小乔是回来了,就算不是她本人,那也是一定来找她的贵人。
哎呀,真是羡慕啊,一年的光景,就富庶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