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幽幽叹了口气:“我以为,你那么折磨冥修是因为他以前欺负你了,现在一想,你都是为了我。”
公孙长璃:“!”
乔薇叹道:“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该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情况下就将你踹下茅厕的。不过我并不后悔,因为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伤害冥修的事,我都无法容忍。”
公孙长璃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乔薇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喃喃地说道:“这次你又冒死将景云送了回来……我……我都明白的。”
你明白什么了?!
公孙长璃整个人比看见鬼帝装X时还要不好了,赶忙岔开了话题道:“少教主方才说的,你当真半点不好奇?”
乔薇古怪地看着他:“好奇什么?你的身份吗?这有什么好好奇的?我从前也不知道你是圣教的,可你害过我吗?你想让我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何况……你对我的心意,我明白的。”
公孙长璃后悔没把胤王放进来了。
……
景云归家的消息被乔薇写在了一张小纸条上,小纸条用一根红绳拴在金雕的羽翼下,比绑在脚上隐蔽多了。
金雕率先找到的是阿达尔。
阿达尔是与傅雪烟一路的,原本二人皆在城中寻找景云的踪迹,后面见这么找着实在太慢,商议一下后二人决定分头行动。
阿达尔往北,傅雪烟往南。
金雕找到阿达尔时,阿达尔刚走完了一条僻静的大街,金雕扑哧着翅膀,亮出了藏在翼下的小红绳。
阿达尔顺着小红绳找到了纸条,打开一看,见景云已经没事了,心头大石落下,摸了摸金雕的脑袋:“去找傅姑娘吧。”
金雕速度比他快,没等他跟上,独自飞走了。
傅雪烟并不是乱找的,她与阿达尔先去了两个小厮与月华尊主做交易的地方,那里出现了几组车轮轧过的痕迹,一组明显去了云中城的水路方向,一组是回了慕王府,余下的两组,一组往北而去,一组往南而行。
她于是与阿达尔分头行动。
她顺着车轱辘的痕迹,一路往南城的方向而来,走着走着,地势渐渐偏僻了起来。
此时正值后半夜,城中居民早已歇下,闹市都变得荒凉,更何况这种原本就僻静的地方。
傅雪烟越走越觉得有些不对头。
在又走出一条巷子后,她缓缓停下步子,不动了。
她复杂的目光落在街对面,一个身着墨蓝色披风的男子身上,男子身形高大,脸颊清瘦,五官精致,眼眸噙着一抹玩味儿的笑,红唇斜斜地勾起,一脸诉不尽的风流不羁。
男子俨然也看到傅雪烟了,或者确切地说,他早早地在这里候着傅雪烟了。
傅雪烟停下步子的一霎,他红唇一勾,迈开修长的腿,横跨街道,朝着傅雪烟走了过来。
傅雪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护住了肚子。
他戏谑的目光在傅雪烟的肚子上扫了一个来回:“那小孽种还在?”
傅雪烟这才想起女儿早已经生下来,不怕这家伙耍什么手段了。
一念至此,傅雪烟的神色反而变得无所畏惧了。
慕秋阳缓缓地走到了傅雪烟的身前,看着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唇角轻轻一勾:“好久不见啊,妹妹。”
傅雪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我不是你妹妹,你不要再来恶心人了。”
慕秋阳阴测测地笑了笑:“啧啧啧,好歹是我把你养大的,一眨眼,有了野男人,就不认我这个哥哥了。”
傅雪烟冷声道:“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不是投靠圣教了?若是让王爷知道,他怕是不会再认你这个儿子。”
“你以为我怕吗?”慕秋阳淡淡一笑,“提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不进圣教,我都不知道你竟然也是一个夜罗的叛徒,打小潜伏在王府,做了那么多对不起王府的事,就连我……都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傅雪烟正色道:“我没做对不起王府的事。”
“是吗?”慕秋阳探出冰冷的大掌,指尖捏住了她下颚,“那你怎么和姬家那个废物生了孩子呢?!”
傅雪烟一掌打了过去:“他不是废物!”
慕秋阳早料到她会这么出招,早已做了防备,轻轻松松地便扣住了她的手腕,嘲讽地说道:“你的武功是我教的,真以为你能打赢我?”
傅雪烟的右手被扣住了,又抬起左手来,去攻击他的面门。
慕秋阳冷冷一哼,猛地往右手注入一股凌厉的内力,傅雪烟右臂一痛,半边身子都给麻了起来。
慕秋阳又并指一点,点了她的大穴。
傅雪烟被点住了,动弹不得了。
傅雪烟死死地瞪着他!
慕秋阳浑不在意地一笑,指尖摩挲起她白皙的脸颊,又顺着她脸颊,挑起了她一缕长发,他闻了闻她馨香的发丝,眸色深深地说道:“我说过,我讨厌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傅雪烟的眸光恨不得杀了他!
慕秋阳将傅雪烟抱了起来,抱回自己暂住的小院。
他将傅雪烟放到了柔软的床铺上,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拉开了她的丝带。
衣襟散开,露出她素白的里衣来。
慕秋阳欺身而上,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一手扣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肢,另一手插入她发间,扣住她后脑勺:“想说话?”
他解开了傅雪烟的哑穴。
傅雪烟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像看着一个死人一样地看着他。
慕秋阳邪恶地说道:“不说也罢,待会儿叫就够了。”
傅雪烟恶心得胃里一阵翻滚!
慕秋阳褪去了她的上衣,贪婪地抚摸着她的身体:“我早说过你是我的。”
傅雪烟冷漠地望着帐顶。
慕秋阳冷冷一笑:“你越是没反应,我越是想要你。”
说罢,他大掌缓缓地滑下去,一把探入了她罗裙。
傅雪烟屈辱地蹙紧了眉头。
就在他即将撕碎她的罗裙时,一道寒光自他身后逼了过来。
他心神一动,就要避开,可惜晚了一步,虽是避过了要害,却生生让那道寒光割掉了一只耳朵!
他捂住鲜血淋漓地创口,暴怒地转过身来,就见教主大人不知何时出现了身后,手中握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匕首。
教主大人憎恶地看着他,他放下被鲜血染红的手,气笑了:“又是你?来得正好,我正愁找不到机会杀了你,你自己送上门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教主大人冷声道:“谁让你客气?有本事你就来啊!”
慕秋阳在教主大人手里吃过一次闷亏,知道对方体内压制着一股强悍的内力,当然不会再赤手空拳地去打他,慕秋阳抽出了桌上的宝剑,封住内力,硬生生地朝他的心口刺了过去。
傅雪烟面色一变!
教主大人拔腿就跑!
慕秋阳冷笑:“你觉得自己跑得了?”
教主大人一口气跑到了院子外,眼神冰冷地看着朝自己追来的慕秋阳,反手一挥,拿出一把金笛,冷冷地吹了起来。
笛声响起的一霎,慕秋阳的胸口蓦地传来一阵剧痛,他双腿一软,用宝剑支撑住了身形。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教主大人,这个废物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他的心口好似要炸掉了!
教主大人可不只是砍了他一刀,刀上还有一只夜鸣蛊。
夜鸣蛊闻声而动,慕秋阳捂住心口,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慕秋阳解封了内力,可他以为自己是鬼王么?用点内力就能不怕夜鸣蛊了么?
夜鸣蛊若是这么好解,为何还困住了整个塔纳族那么多年?
慕秋阳提剑冲向教主大人,想一剑宰了他,可惜他步子没迈出一步,血倒吐了三口。
再待下去,命都要没了。
慕秋阳可气又可恨地瞪了教主大人一眼,托着剧痛的身子跑掉了。
教主大人没去追他,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追不上,他回到房中,看着衣不蔽体的傅雪烟,素来爱炸毛的他竟然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默默地给傅雪烟穿好了衣裳。
傅雪烟难堪又窘迫。
教主大人平静地问道:“怎么给你解穴?”
傅雪烟垂眸道:“你扶我坐起来,我自己能冲开。”
教主大人将她扶坐在了床头。
傅雪烟闭上眼,自丹田内运了一丝内力,狠狠地冲了几次,终于冲开了被慕秋阳封住的穴道。
她累得够呛,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看向默默坐在一旁,望着窗外,似乎在发呆的教主大人,睫羽颤了颤,难堪地说道:“我刚刚……”
“不用说了。”教主大人神色平静地打断她的话,脱下自己外袍,裹在她的身上,“回家吧。”
“我真的没有……”言及此处,傅雪烟顿住,后面的话她有些说不出口。
教主大人说道:“有也没关系。”
“哎,你……”傅雪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教主大人沉默得有些不像他,傅雪烟想问你终究是介意的是吗?又想起他并不是今晚才这么沉默,最近好几日,他一直是这种安静得几乎能让人感觉不到他存在的样子。
“你……究竟怎么了?”傅雪烟问道。
“我没怎么。”教主大人说道。
没怎么怎么会是这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傅雪烟望进他眼睛:“你有心事。”
教主大人没说话。
傅雪烟想了想:“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出来找景云,没带上你,你不高兴?”
教主大人冷漠地说道:“我知道我没用,只会给人拖后腿,你们不带我是应该的。”
傅雪烟哑然,她忽然意识他们过度的保护,伤害到这个男人的自尊了,难怪他最近总是“乖”得不像话,他不是真的想通了,他是难过了。
傅雪烟抓住他袖子,轻轻地晃了晃:“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