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稷到底还是留了后手。
太升宗内。
祠堂里整齐排放着八列魂灯, 除了最前排的两列魂灯熄灭了十来盏外,剩下的魂灯都时明时灭地燃着幽蓝的光。
这些都是太升宗长老的魂灯。
灯燃着,便说明人还活着。
通常有四个弟子看守祠堂, 两个一起,日夜轮班,但之前经过林稷的叮嘱, 祠堂里也多了一个看守的弟子。
弟子面对一堆关乎宗门长老性命的魂灯, 自然不敢马虎, 只要在看守时间内,便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盯着魂灯。
突然间, 他注意到了第三列中间的一盏魂灯。
那盏魂灯里的幽光像是被微风吹得跳动的烛光似的,冷不丁地闪了两下。
弟子猛地一愣, 随即揉了揉眼睛。
就在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时候, 那盏魂灯里的幽光竟然以极快的速度暗了下去, 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幽光灭了。
魂灯变成一盏死灯。
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得大脑发麻, 表情呆滞地在原地站了许久, 才回了魂儿一般地往前走了一步。
他的目光往下落去,很快落到魂灯下面刻有名字的小木牌上。
小木牌上刻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林稷。
弟子瞪圆眼睛, 一时间恍若见了鬼,惊惧和慌乱等瞬间覆盖了他的整张脸, 他惊叫出声:“宗、宗主?”
随后连滚带爬地往外跑:“不好了!宗主出事了!”
夜色渐浓,太升宗早已陷入沉睡。
宗门里安静得连虫鸣声都不曾听见, 可这层安静没能持续到深夜,就被从祠堂传来的叫声打破。
亮光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 纷乱的脚步声填满了祠堂前方的空地。
“宗主出什么事了?”
“宗主的魂灯熄灭了, 我刚刚试着感受了一下, 没有感受到宗主的存在。”
“什么意思……”
“宗主他、他可能没了……”
“不可能!”林稷的大弟子跪在地上,崩溃地捂着自己的脑袋,“师父他那么强,又是太升宗的宗主,高阶法器和符咒应有尽有,为何会死!”
有人安慰道:“秦学,你冷静一点,也许事态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话音未落,那个人搭在秦学肩膀上的手被秦学一把拍掉,秦学扭头,眼里带着浓烈的不可置信以及扭曲的恨意:“冷静?师父的魂灯都熄灭了,你叫
我如何冷静?”
那人看了眼自己被拍红的手,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凉意:“不然呢?我们还能如何?我们连宗主何时离开了宗门都不清楚,又如何得知宗主身上出了何事?”
“宋师兄说得对。”另一个人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追踪到宗主的位置,不管宗主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必须亲眼见到宗主才行。”
两句对话下来,秦学也冷静了一些,他在其他弟子的搀扶下站起来,撑着两条发软的腿走向其中一个长老。
“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