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跑到煜姑家的，我回头瞪了一眼煜凉，煜凉还在笑。
他这个人，怎么脸皮变得这么厚啊？笑这么久脸部不僵硬呐？？
我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自己“一脚油门”先冲进屋里去。
煜凉尾随。
“佳佳。”
我还在对着后面那个人翻白眼，煜姑突然喊我的名字。
我错愕地去看她，发现她正坐在沙发上，平静的脸部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好像等了我很久的感觉。
“煜姑。”我下意识喊名字，突然意识到我早就不是煜家的女儿了。
“诶。”煜姑看起来很受宠若惊地回应我。
我看着煜姑，眨着眼睛反应，心里一时半会有些难受。
昨天好像还在亲昵，今天就已经不是一家人。
所以，我沈佳佳，又做错了吗？
我陷入了死循环。
我想要不给煜家带来麻烦，所以才选择离开和解除关系，为什么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快乐呢？
我甚至巴不得煜姑可以刻薄地对我说“真是一个白眼狼”。可是她没有。
她一直都没有。
她从头到尾都对我很好，好到——像妈妈。
如果妈妈还在世，她会支持我和煜凉吗？如果他们还在世，我会——碰到煜家人吗？
大概，都不会吧。
我微笑，低着眼，眼底起了雾，鼻子也开始发酸，想说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我不对。”我最终还是低声说。
旁边的沙发凹陷一块，煜凉整个人几乎是跳水似地砸下来，不过是头向上的区别。
他就是，永远不懂我。
我小动作地撇过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下意识就是不想被人看到，特别是煜凉。总感觉他会笑我。
煜姑拉起煜凉，说：“你坐过去。”
然后煜姑紧挨着我，拉起我的手，我不得不看向她。
煜姑动了动嘴，却发不出一个音，似乎还在犹豫嘴边的话。
我看着心累，说，“我知道。我和煜凉已经分手了。”
“沈佳佳，你这人怎么这样？”煜凉顶嘴比谁都快。
煜姑转过头白了一眼煜凉，说：“你给我少说两句。”
我还没反应过来，煜姑转过头对我笑脸嘻嘻地说：“佳佳，这几天我深刻反省了。”
“什么？”我有些吃惊，在我心里煜姑一直都是冷酷无情的模样，极少有这种似乎还在害怕我生气的模样。
煜姑放开了手，正在感伤，说：“佳佳，我错了。我自己都是被家族割断了爱情的女人，我何苦为难你呢。我错了，佳佳。”
我诧异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完全没能想到煜姑会道歉。
一直道歉的人，应该是我啊。
我摇头：“不是的……”
煜姑重新拉起我的手，说：“佳佳啊，原谅我吧。我不应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煜凉，反应比我还要快，冲过来坐到煜姑的旁边，抱住她撒娇：“谢谢姑姑成全。”
煜姑欣慰地笑了。
煜姑看我：“佳佳啊，姑姑是一时糊涂啊……”
“不是。”我不希望一直心无杂念的煜姑被我弄得心事重重。
我只希望，我能够避开最大的伤害。
“你和我哥解除关系，是姑姑没有考虑好。”煜姑叹息一声，“佳佳啊，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个女孩子。你和煜凉，在一起，我是祝福的。可惜，宁家早就和煜家达成了共识，我们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