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眼睛怎么会看不见了?
她也没有告诉过他。
难道是因为花毒吗?
陆寒霆僵在原地,一双深邃的狭眸像蓄积着狂风暴雨,让人都不敢跟他对视一眼。
“小姑娘,你眼睛看不见还怎么回家啊,有没有打电话通知你家里人来接?”好心的大妈问道。
夏夕绾轻轻的点了点头,“恩,我打电话给我老公了,我老公待会儿就会来接我,大妈,谢谢你,你先忙吧,我也回家了。”
大妈没想到夏夕绾都结婚了,“小姑娘,那你就坐在这里等你老公吧,前面就是红绿灯,不要乱跑。”
说完大妈转身离开了。
夏夕绾目送着大妈离开的方向,虽然她什么都看不见,过了一会儿,她转身向前走。
“绿灯了,快走吧。”
不知道是谁催促了一句,夏夕绾跟着人流过了马路。
陆寒霆跟在她的身后,离她几步远的距离,这几步远他已经用了生平最大的克制力,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再上前了,就这样跟着就好。
他无法想象一个失明的人在想些什么,她心里究竟有多恐慌,多害怕,他在后面看着她,因为不知道绿
灯还有几秒所以她脚步很快,但是又怕摔跤所以她的步伐显得小心翼翼,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她的眼睛最漂亮了,里面有光,看见他的时候会俏皮的跳过来,用行动告诉他你的小可爱来啦。
陆寒霆狭长的眼梢里已经染上了一层血红,垂在身侧的两只大手也紧紧的攥成了拳。
他很想上去拥抱她。
但是,他不能。
现在什么都不做,就是给她最好的。
眼见着马路很快就要到尽头了,这时前面的夏夕绾突然缓缓停下了脚步,她转过了身。
陆寒霆没料到她会突然转过来,他一僵。
夏夕绾没有聚焦的澄眸看了过来,准确的落在了他的方向上,红唇往上勾起,她那双空白的翦瞳里突然流光溢彩,“陆先生,是你吗?”
在这么一瞬间,陆寒霆几乎以为她已经看到了他。
“陆先生,我好像…听到你的脚步声了,你好像一直跟着我,一直在我的身后,你来了对吗,是你吗?”
陆寒霆的心一下子疼的揪了起来,过去的人生里他从来没有想过以后他遇到这样一个软软糯糯的女孩,让他这样锥心蚀骨的疼。
这时红灯已经亮了
,但是车水马龙的四岔路口并没有车辆开过来,大家都从车里探出了脑袋,看着此刻停在人行道上的那道男女。
靠,你们快看,那好像是陆总。
真的,是陆总和陆太太!
繁华的城市里那些霓虹灯就像是天空点缀的星星,夜晚清风徐来,在这么一刻,整座城市好像都因为他们而安静了下来。
夏夕绾缓缓抬起纤白的小手,向前方抚摸了过去,她真的感觉到了陆先生,陆先生就在她的身边。
陆寒霆看着她那只小手缓缓而来,离他的俊脸近了一点,又近了一点,就快抚摸到他了。
所有的心理防线在此刻决堤,陆寒霆垂在身侧的两个拳头倏然松开,伸手就去抱她,想将她用力的扯进自己的怀里。
让不安的她栖息在他的怀里。
但是另一只手比他更快了一步,陆子羡来了。
陆子羡一把扣住了夏夕绾纤细的皓腕,“夕绾,是我!”
夏夕绾纤长的羽捷一颤,澄眸里所有的流光都在这么一瞬间熄灭了下去。
……
陆子羡将夏夕绾送回了幽兰苑,看着夏夕绾进去,陆子羡转身的时候衣领就被一只大手给拽住了,陆寒霆阴鹜
的俊脸在他的视线里放大,“她怎么了,你不是说她中毒了么,她为什么又失明了为什么?”
陆子羡清冷的黑眸看着此刻近乎发狂的陆寒霆,“我也是刚知道她失明了,她应该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花毒导致的。”
陆寒霆眼眶猩红,他咬着牙,掌面的青筋都在狰狞的暴跳,“该怎么救她,她现在肯定很害怕!”
“花毒目前都是无解的,夕绾为你试毒炼药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这些,我要尽快带她去帝都,在她的身体还没有继续恶化的时候,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陆子羡将他推开,然后离开。
……
夏夕绾回了卧室,这一次失明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长,她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看到东西了。
这时“嗒”一声,卧室门被推开,陆寒霆那道高大英挺的身躯闯入了视线,他回来了。
“陆先生,你回来了?”夏夕绾小跑过去,明媚的眉眼里染上淡淡的欢喜,他好几晚没有回家了。
陆寒霆看着她,她澄亮的眸子里已经恢复了聚焦,又看见了。
他点了一下头,“恩。”
“你吃过晚饭了么?”夏夕绾伸出小手抱住了他精
硕的腰身,在他怀里仰着一张绝丽的小脸水汪汪的看着他。
陆寒霆高大的伫立着,她小手抱上来的时候柔白的指腹擦过了他的腰身,让他微微一麻,他好几晚没回来了,两个人很久没亲热了,现在她软若无骨的身体贴上来,乖巧讨好的望着他。
陆寒霆凸起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两下,“吃过了。”
“哦。”夏夕绾贝齿咬了一下红唇,轻声道,“今天我去医院里看到夏妍妍了,夏妍妍给我看了一段视频,我知道你们没有做什么,如果真做了,夏妍妍肯定会拍下来给我看的,但是陆先生,你怎么和她躺在一张床上了,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给我解释一下。”
陆寒霆英气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大抵猜到夏妍妍拍摄了什么视频,就是那晚在酒吧里他把她当成她给扯到了怀里。
陆寒霆想解释的,不过迅速作罢,他现在应该做他该做的事情。
他抬手解开了黑色衬衫的一颗纽扣,嗓音薄冷无情,“陆太太,男人每天在外面赚钱养家已经很累了,回到家还要应付你的无理取闹?”
说着陆寒霆就伸手将她给推开了,抬脚走到了落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