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沉默之后,吕熙摆摆手,让子望暂时退去。
对方也没有表示什么,一拜之后转身就走。
等着他离开后,吕熙这才将目光转向南华老仙。
“仙人,您看这个人如何?”
南华老仙微微一笑,直言道:“此人倒是有些本事、”
“不过也耍了态度的技巧了!”
“但这或许就是商人的本意。”
吕熙闻言,不免眉头一皱:“仙人此是何意?”
南华老仙道:“不知大君注意没有,他来证明自己就是商人后裔的事,倒是没什么,他能传承国语也是应该的。”
“但问题就在于……除了那件武器之外,大君在他身上还看到什么其他的,有关于土著的东西了吗?”
南华老仙一句话,直击灵魂!
是啊!
吕熙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就觉得挺奇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奇怪的地方在那,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倒是明白了很多。
这子望的一举一动,都和华夏之人没有区别,但是他们既然已经在美洲传承了千年还多。
十几代人过去了。
怎么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
就算是他故意想要遮掩,那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这里
面有诡!
吕熙眉头一皱,而此刻就听南华老仙继续说道:“大君,这件事在老夫看来,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这些商民的后裔,一直都在谋划着返回华夏,重开国业。”
“所以他们所以没有被潜移默化,就是因为这群家伙本身在美洲内地,也是封门自固,有着一套独特的传承。”
“所以他们并非印第安,仍然还是大商的子民!”
南华老仙这话说得话说得言之凿凿。
听起来或许给人觉得有点迷之自信的意思,但是换个角度去想,这也是他多年以来经验的积累。
如果不是这些经验的话,他绝对不可能把眼前只是,分析得那么明白透彻。
“老仙,要是按照这样看来,那就绝对不能让他们返回华夏!”
“是啊。”
南华老仙微微点头:“商人是非常骄傲的,所以一旦让他们现在就返回华夏,要么在其积蓄力量之后,必然会和朝廷开战。”
“要么,他们也得冲破西岐,报了祖上仇恨之后,才能安然。”
“无论是哪一种方法,对您而言,都是极其无利的。”
南华老仙说得非常中肯,他的脸上浮现着少有的严肃:“但是大君也不要被老
夫的话所感染。”
“其实老夫也想让这些海外游子归家。”
嗯?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吕熙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多言,他在等着南华老仙接下去的话。
果不其然,顿了一下之后,南华老仙既道:“如果大君可以开释他们,让他们遵守教化,愿意做一个真诚的臣民。”
“引他们返回华夏,也未必就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大商已灭,他们流落海外,也是真的可怜啊。”
深吸口气,南华老仙扶须言道:“所以到底何去何从还要大君自己考量,老夫言尽于此。”
微微一笑,南华老仙起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吕熙真的是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
而在其走后,一直没有吭声的周瑜这才说道:“大君,末将可以说几句话吗?”
“当然。”
吕熙微微一笑,让示意周瑜说下去。
周瑜欠了欠身,朗声言道:“其实在末将看来,大君若是心生慈悲,想要带他们归家的话,不如就将这些殷商久民一分为二。”
“一部分让他们充当前阵,为大君开辟美洲作为先驱,反正他们对当地要比咱们了解多了。”
“而那些妇女和孩子,还
有年岁大的老人,倒是可以运会华夏,就将他们安置在外戎的边缘。”
“以此作为隔绝层,外戎方面陈到将军多年经营,还有贾诩先生的努力,他们已经成为可以完全信任之人。”
“所以有他们在配合,相信那些殷民们,是做不出什么风浪的。”
周瑜这策略,的确不错。
吕熙微微点头,他听进去了。
而正在这个时候,忽然看到张嶷拿着一份奏表走上前来。
“大君,这是朝廷传来的奏表,说是丁奉和庞德那边已经与纳努努克谈好了。”
“双方议和成功,但是纳努努克因为没有得到的朝廷的赏赐,所以有些不悦而已。”
他这边说着,吕熙已经把奏报接到手中去看。
张嶷知道的也不多,他就是了解一个皮毛而已。
像是这样的奏报,他虽然有权限观看,但是这货多奸啊。
他从来也不看!
所以知道里面的内容,还是因为有姜维所写的简报跟随,所以才多少了解一点的。
展开奏报,上面的内容看得吕熙想笑。
“真没想到,这纳努努克倒是个有胃口的。”
“他竟然敢做如此大梦!”
常言说得好,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
溜。
这一点都没错!
纳努努克竟然奢望着,在议和之后,可以得到华夏所赏赐的一片土地,还有更多的牲畜,这不是疯了吗?
他也真是有点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但是这也又一次说明了,因纽特人真的在发生变化!
“大君,姜维他们还等着您的回复呢。”
见吕熙沉默,张嶷不免从旁提醒了一句。
吕熙嗯了一声,话不多说,直接提笔就写。
这一次他给出的批复,就是暂时让纳努努克一部在边界处讨活,但华夏方面不但要对他们加强管理。
同时还要收缴他们的武器,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朝廷可以赋予他们一年的食物,至于后面要如何处置,那都是后话了。
眼下吕熙并不急于处理他们,倒是美洲那边的情况,更能吸引他。
批复写好之后,张嶷也小心地收了起来。
“张嶷你这就派人送回去。另外你再给姜维写一封信,让他以自己的名义,派人在雁门关附近,寻找一片合适的空地出来。”
“不要多大,但必须无险可守,还得足够令人生存下去的那种。”
张嶷重重点头,把这些事记在心里,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和他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