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在打你!
为何要这么看着我?
吕熙目光一闪,凝视着那个女人:“尤莉斯,你应该知道这一切的遭遇都和我没有关系、”
“相反,现在我来见你,或许还是你得到解救的机会,明白吗?”
尤莉斯笑了,虽然有些艰难:“我当然明白,你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吗。”
“你是安息人的噩梦,也是贵霜人的噩梦,我知道你的名字,也听说过你的故事。”
“但是你知道我为何怨恨你?”
吕熙摇摇头,我他么要是知道就不问你了。
尤莉斯淡然地说道:“因为滇跃被你们所杀死,你作为那支军队的领袖,我当然要把一切都安插在你的身上。”
“知道吗,那是我稍有的,心动的男人、”
“是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畸恋吗?
其实吕熙在来时的路上,已经打听了很多关于尤莉斯的事,再加上最开始张辽说的那些话,更是让他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意思,不然吕熙也就不会特意赶过来了。
但是到此为止,吕熙也没有想过她会那么坦然地承认这些事。
毕竟有些话,大家都知道不捅破窗户纸之前,是一种程度。
可要是捅破了窗户纸,
那就是另外一种程度了。
脸皮是个好东西,可是她没有。
“尤莉斯,滇跃不是曾经伤害过你吗?”
“是啊。”
“但是他的伤害,对于我来说,却是一种非常美妙的滋味。”
妥了!
当时吕熙心中就给他定性了,这就是个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
他现在真的很无语,为啥自己总能碰上这种人呢?
之前他在征服贵霜人的路上,也曾遇到过,但并不是这么严重的患者,吕熙也就没当回事,可是眼前这个吗……
假如吕熙要是研究病症的专家,那他就非得好好地把尤莉斯当成是自己的试验品不可。
这可是一个很好的病例啊。
不过……
可惜他不是。
“尤莉斯,现在我很想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们说过你可能知道很多关于滇跃藏宝的秘密,这个我需要你告诉我,你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尤莉斯摇摇头:“不,他的宝藏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相信你。”
吕熙给了她一个信任的微笑:“接下来我要问你的话,同样希望你给我直接的回答,我不喜欢拷打任何人,包括我的手下们,我也不希望他们这么做。”
“大汉
来到安息,是因为安息人的挑衅,如果不是你们在自己找麻烦的话,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你懂吗?”
尤莉斯摇摇头,“我只是一个命苦的女人,对你们之间的争斗,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利益,我不懂。”
“说得好。”
“但是你了解滇跃对于兵阵的部署吗?”
“你可还知道其他安息军队的内情吗?”
吕熙咂了口茶:“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然后我会给你一个很好的未来。”
“未来?”
尤莉斯笑了:“当滇跃死去,我就知道自己没有未来了。”
“明白吗?”
说到这里,尤莉斯忽然有了一种痛苦,莫名地痛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向你解释我的内心,但是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
“我尊敬的征服者。”
“如果你是仁慈的话,请杀了我,然后将我的尸体同滇跃放在一处。”
“我虽然怨恨他,但是我也爱她。”
“希望你答应我的要求。”
深吸口气,尤莉斯刚才一番话,好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
看着他的样子,吕熙终于默默不语了。
“你或许不是一个好女人,但是被你所爱之人,一定很
幸福。”
顿了顿,吕熙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表明自己的内心,但是你的话,赢得了我的认同和尊重。”
“你作为一个可怜的女人,我愿意答应你的要求。”
“不过尤莉斯,从现在开始,你的生活中,应该充满新的希望了,死亡并不是你所需求的东西,脱胎换骨吧。”
“今天他们对你的折磨,就当是一次洗礼,我不知道安息人有没有什么宗教信仰。”
“但是我相信,你可以克服自己的问题。”
说完这些话,吕熙站起身来转而对张辽道:“张将军,把她释放,从现在开始,让她做一个正常人。”
“另外……给她寻找一处适合她生存的环境。”
“我不希望看到她无端的死亡。”
吕熙这些话说完,好像这个人都变得淡漠了很多,或许是方才尤莉斯的话,给了他一些触动。
张辽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反而是脸上多了一抹清浅的笑容。
“大君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末将可以办好。”
“好。”
话不多说,吕熙这边起身走了。
张辽也没有停留,赶忙跟了上去。
此时此刻,就在这大牢的院子中,除了
侍卫、军队之外,只有满身是伤的尤莉斯匍匐在地上,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毫无关系一样,她的整个身体,在不断地颤抖。
或许是源于痛苦,也可能是因为夜风刺痛了她的身体。
但是不管怎么说,此时此刻的她,有一种新生之感。
也许,今晚的月色要告诉她的就是这些吧。
官邸之内!
在大牢见过了尤莉斯之后,吕熙的心境上也忽然有了一些提升。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内心,但是那种从一种解脱走入另外一种解脱的感觉,让他在疲惫中找到了快乐。
“大君,您要休息吗?”
也许是吕熙想法得太出神了,以至于他都没有发现糜氏悄悄靠近了他,轻手轻脚的,就像是一只在夜晚巡逻的小猫。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忽然,吕熙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糜氏摇摇头,她的眸子里带着一些不解:“大君,是发生了什么吗?”
吕熙笑了,轻轻勾住她的腰身:“不,只是我见过了一个女人,一个悲惨,却又应该得到希望的女人。”
“我与她只有短暂的交流,但她的精神和故事却让我意识到,或许对于安息,我应该采取另外一种不同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