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熙的想法虽然没错,不过这一次他倒是错看王河了。
他不是在观望,之所以到今天还没有去找他投诚。
是因为他暂时真的走不开。
自从上一次王晰从吕熙这离开之后,他就一路上马不停蹄的来到了王河的军营。
因为看过了王河那封信,所以王晰这一次是奔着杀人来的。
可是才到了军营当中,他还不等见到叔叔,就直接被王河的亲军给抓了。
理由很简单,说他通敌!
至于那个敌,到底是谁,是吕熙还是贵霜人,并不重要,王河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找个理由把他抓起来而已。
槽!
狗带啊!
王晰被投入了监牢当中,可是他带来的那些汉军,倒是被王河奉为座上宾,每天好酒好菜的招待着。
也不知道过去多少天了,反正昨天晚上,汉军才从他们的驻地经过撤回。
王河觉得,差不多可以了。
该是时候和他那个大侄子见上一面了。
王河军大牢。
“娘的!”
“混蛋!”
“等小爷出去的,非得摘了你的脑袋不可!”
“一定要你的脑袋!”
从被关进来哪天开始,王晰就在咒骂,而且骂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甚至他还要冲击牢房,就连每
天给他送吃的士兵,也要挨骂。
然后没事的时候,他还会在牢房里面摔东西,不管是什么石头还是烛火,反正有什么摔什么。
最后实在没办法,大家都觉得他太闹腾了,无奈之下,只能给他戴上了沉重的戒具。
说是戒具,其实就死军营里面锁大车的链子,百十来斤的东西直接挂在他脖子上,这些王晰才算老实了一点。
摔不成东西,也冲击不了大牢了。
可是骂人,每天还在继续。
看守牢房的士兵若不是因为王河有言在先,不能虐待他,早就教他重新做人了。
就他这样的混蛋,拉下去一顿棍子,什么毛病都好了。
贱皮子!
“娘的!你们混蛋!”
王晰还在乐此不疲的骂着,突然之间他听到牢房外的大门打开了。
然后一点光透了进来。
因为这里是军营,所以牢房也很简陋,就是一个超级大的木箱子,和集装箱差不多,然后里面有一个个的木头笼子,把人关在里面,仅此而已。
虽然简陋,但是结实,而且不透光。
“你们有病啊!”
“开门干啥!”
“晃死老子了!”
随着光芒渗入,王晰骂的更难听了。
而这个时候,回敬给他的,则是一
道熟悉的声音。
“你小子被关了这么多天,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就知道骂人是吗?”
嗯?
王河?
当他缓过神来,骂的就更花花了,只是王河与别人不同,本来就是他的长辈,所以此刻直接履行了长辈教育后代的责任。
拽过一根鞭子,顺着木头笼子缝,啪啪给了他两个大脖溜子。
当时就给削老实了。
不是王晰怂,主要水疼谁知道啊。
他老实了,王河自然罢手。
头层牛皮编制的马鞭,YYDS!
“你小子,真是个疯子,我听士兵说你从被关进来开始就一直都在骂。”
“你不累吗?”
说着,王河吩咐人把他从笼子里面拽了出去,毕竟这“大牢”里的空气,实在不好。
王晰被拖拽着带出“大牢”
这是他多日以来久违的见到阳光,还真别说,这天上的太阳……
真特么的有点刺眼睛。
老子都快瞎了!
“王晰,你可知道为何这一次我要直接派人把你抓起来?”
早有人给王河搬来一张椅子,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饶有意味的打量着自己的大侄子。
知道个屁!
王晰哼了哼,没有理他。
王河也不在意,继续往下说。
“其实我早就知
道你要杀我,因为那封信的内容你肯定会看。”
“就算是你不看,吕熙也会让你看的。”
“我在上面写着要杀你,正是保全了你!”
“放屁吧。”
这么扯淡的话,王晰当然不信:“你就别在这扯什么王八蛋了,你要杀我就直接杀了,好了。”
“何必借刀杀人?”
“要不是吕熙殿下把话说明白了,我就是死了还恨不到你的头上!”
“现在跑着来装什么好人!”
“要杀就杀!”
对于他的态度,王河不屑一顾。
当长辈的总不能和一个小崽子计较吧?
而且说实话,现在王河眼中,他不过就是一条狗罢了。
狗咬人一口,人还能抓过来抱着啃回去?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随便你怎么说吧,但我只能给你解释一遍。”
王河深吸口气,娓娓道来:“咱们两个人其实对于吕熙的利用价值都不大,他看中的不过就是咱爷们手里这点兵马。”
“所以如果我直接投诚过去,他也是会收留我的,但到了那个时候你又有什么用?”
“多一个吃饭的,还不如直接杀了的好。”
“把你杀了,自然我是肯定不会高兴的,所以为了安定,他也会再找个理由把我杀
了,亦或者是把咱们当做和韦苏提婆交易的筹码。”
“贵霜当然不是大汉的对手,但是大汉想要剿灭贵霜,也要费一番力气。”
“那就不如双方握手言和了。”
“所以从这单上看,咱们两个,怎么都是他们的牺牲品,你懂吗?”
王晰梗着脖子,没理他。
不听不听,狗屁念经!
王河:“……”
“随你怎么想,我接着说。”
“但这一次因为我的信件,所以他让你冲洗返回,并且还让你的带兵回来。那当然是要杀我的。”
“杀了我,你把兵马带回去,对他而言结果是一样的。”
“但要是我不让你把我杀了,也不杀你,反而是咱们两个把兵马带回去的话,那么你不就成了有功之臣?”
“两次劝说与我,第二次更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光是这一条,就足以保全你的性命。”
“我是舍了自己的安全在为你铺垫,小兔崽子,你可不要不识好人心啊……”
说着,王河重重叹了口气,刚才那是他的肺腑之言。
至于那个王晰,虽然听进去一些,可还是似信非信的,瞧着他这模样,王河真是无奈又好笑。
真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后代,之后的王家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