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徐州交接,长阳道上。
吕字大旗,迎风招展,纛旗闪烁,光影婆娑。
浩浩荡荡的数万大军就像是一条长龙,刀枪闪闪,盔明甲亮。
吕布一身趁着暗色纹路的金甲,头顶束发金冠,两条雁翎高高耸立,赤兔马上挂了箭壶、长弓,鞍桥边,还有一根水磨钢鞭。
方天画戟就在手中,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与他这帅人一脸的造型相比,陈宫就显得懵懂多了。
一会看看臧霸,一会瞧瞧成廉,满脸都是懵。
“主公。”
憋了好几天,他终于算是忍不住了,催马上前来到吕老板身边。
“国公,咱们出来这么久了,可是到现在为止,臣还没弄明白,为何突然就要攻打孔融?”
吕布乐了:“公台,你可不是凡事都要问究竟的人。”
“今天这是怎么了?”
陈宫:“……”
还不是弄不清楚你的意思,心虚吗!
“国公,您也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何种因果。您告诉我听听。”
“臣也好为您出谋划策!”
吕布摇摇头,放肆大笑:“公台,你别在这说笑了。”
“对付一个孔融,还要用计谋?”
“他也配!”
陈宫:“……”
“您这到底
是为了什么?”
他有点急了,语气不由重了几分,吕布听过脸色一沉,唬的他心里一紧,冷汗就下来了。
我刚才是不是太急躁了?
答案是肯定的!
好在,吕布没有难为他的意思,毕竟也是老员工了,彼此之间都有所了解。
吕布也知道,其实陈宫在这,一方面是为自己打辅助,还有更重要的也是帮着大儿子,看着自己,别一激动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没办法,那小子,就是心细!
笑过,吕布一把揽过他肩膀:“告诉你吧,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总觉得青州那块地方,成天有一个酸书生罗里吧嗦的,瞅着不舒服。”
“过去给他谈谈合作,讲讲道理,就此而已!”
陈宫了然。
明白了。
有好日子不过,非得作,嘿嘿,就是玩!
你可真成啊……
无奈一声叹息,陈宫再多说什么,刚想退回去给吕熙写信,这么大的军事行动,殿下不能不知情。
因为这次吕布走的太急,所有人提前都么有准备,他才没倒出功夫给吕熙写信。
“公台!”
陈宫心里想着,吕布这边又喝了一声。
四目相对,他看得出老板眼神中满满的威胁。
“公台,
你是我的部署,咱们也是好朋友了。”
“你说,这些日子,我对你如何?”
陈宫暗暗点头,妥了,小套路要给你玩上。
他能说啥?
当然是,赶忙点头了!
“主公对臣,恩重如山!”
“真的?”吕布饶有意味的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让人背后发毛。
陈宫点头:“当然!”
“那就好!”
“只要知道我对你好就成,我知道熙儿让你跟在我身边,是出谋划策,也是担心我这当爹的一激动,闹出什么事端。”
“但你要记住,你是臣子,你可以建议,但不能有意见!”
“明白不?”
“明白!”
陈宫脑袋点的和小鸡啄米似的,特么的你这么讲话,谁敢说个不字……
他的表现,让吕布很满意。
“成了,没什么,你一直都在徐州跟着我办事,任劳任怨,等这一次讨伐孔融结束,看看给你提拔一下!”
大棒子削完了,吕布的蜜糖也顺手塞进了陈宫嘴里。
卧槽!
这小套路给你玩的,主公长脑子了!
陈宫喜出望外!
吕熙到今天为止还真是不知道徐州发生的事情,但赶来给他传信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做领导的,还能没有点自己
的情报机关?
他深深知道,三国时期通信不畅,没有手机更不趁5G那个玩意,有什么军事情报,全靠人来马跑,而且他更了解自己老爹的性格。
恐怕他会一时冲动,智商迅速变成负数,而做出过激的事。
所以吕熙除了陈宫一个之外,还派遣了几个亲兵,在徐州办事。
平日里倒是用不上他们,主要是有紧急情况了,这帮家伙可以混在老百姓的队伍中,偷偷潜出,往驿站给他报信。
免得出现被围城之后,通信断绝的情况发生。
为了老爹,吕熙也是操碎了心啊……
只不过眼下最让他闹心的还是荀攸这家伙,他这一次虽然名义上是代替曹操来贺礼的,但话里话外,都有让自己调停战端的意思。
槽,你们那趟浑水,打算让我去搅和?
想得美!
但是看在财帛的面子上,吕熙没有直接拒绝他,当然这不是为了钱,肯定不是!
主要是人情!
国公府内,吕熙正在和郭嘉、戏志才商讨相关的事宜,就听门外有人来报,说是冀州袁绍帐下田丰、沮授来见。
哎呦我去!
吕熙一下就乐了,早上起床时就听有喜鹊登枝,果然,果然,送财童子又来
了。
然而!
吕熙兴冲冲来到会客厅,见到田丰和沮授之后,没等说上五句话,他所有的好心情全都被破坏了。
狗日的袁绍,竟然又来故技重施!
你家是开银行的啊,空头支票随时都能开?
田丰和沮授二人,瞧着吕熙阴沉的脸色,一时之间也不敢说话了。
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底盘人,真的惹急了,上来给你一刀,受得了吗?
主公,你害我啊!
好半天的沉默之后,吕熙终于开口了,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田先生、沮先生,你们两个现在心里一定很害怕吧?”
“是不是担心本殿会杀了你们?”
二人想点头,却不敢。
田丰赶紧躬身抱拳,坐着是肯定不敢的,那垫子已经烫屁股了。
“殿下您深明大义,宽仁厚德。”
“在您面前,我二人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畅所欲言,怎么会有这般想法?”
“殿下误会了!”
吕熙点点头,冰冷的微笑让他们两个心底深处发寒。
“的确,今天就算是你们两个死在这,也非是我本意。”
“谋害二公者……袁绍,本初也!”
田丰、沮授一听这话,血都成糙米冰沙了。
要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