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果不是巧合,莫非是老子的嘴,开了光?
不但吕熙在笑,张辽也是如此。
前日,吕熙才在邺城中,当着荀彧的面,吹牛说袁绍也派人来向他示好,同时追忆往昔并肩之情。
然而就在刚刚,袁绍手下的田丰,竟然真的来了!
而且所说内容的核心,与吕熙的话一般无二。
这也不是巧了吗。
“殿下,看来您已掌握了未卜先知,一语成箴的妙术。”
“既如此,为何不推测一下曹贼的命运?”
张辽一边说着,给自己到了杯茶。
吕熙很无辜:“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定只是巧合而已。”
“殿下何必过谦?”张辽伸了个懒腰:“我看您就是神机妙算!”
“不过这一次,殿下以为如何?”
吕熙摇摇头,目光闪烁:“还不知道,田丰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袁绍向我军示好是肯定的,只是……你懂得。”
说着,吕熙搓了搓手指。
张辽大笑:“说的没错,看来他还是不够诚心,既如此,咱们不妨再等等。”
“也只有如此了。”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一早,张辽正在外面巡营,吕熙的帐篷里除了张嶷外,还有一个穿着盔甲的瘦小男子,正单膝跪
地,俯首听命。
“你现在就去并州,将这封信交给戏志才大人。”
“转告他,此事一定要做的秘密,绝对不可泄给第三人知道。”
“包括郭嘉在内,也不行。”
“明白!”
瘦小男子点点头,一道风似的消失不见。
吕熙松了口气,只要戏志才那边能把事办好,自己就可以躺着看好戏了……
时至中午。
吕熙正在和张辽用餐,有人来报,说田丰二次求见。
吕熙笑了:“文远,你猜猜,他是来干什么的?”
“逃不过两件事,求援、交好。”张辽抬抬嘴唇:“袁绍已经被您打怕了,如今您陈兵在此,或许他以为您要支援冀州,当然要派人过来沟通一下感情才好。”
“只是吝啬,光说不练,在这骗谁?”
吕熙点点头,笑而不语。
袁绍也真是个王八蛋,连张辽都看出毛病来,他一个做主公的莫非想不到?
若真是这样,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在装孙子!
娘的,这货果然记吃不记打,看来还得找个机会收拾他一顿才行。
田丰进入营帐,满脸堆笑,谦恭无比:“小人田丰,见过世子殿下,见过张辽将军。”
“客气了。”
张辽正眼都不看他,吕熙更是
不说话,闷头享受着羊肉汤的美味。
田丰有点尴尬,这是怎么了,昨天来,还笑脸相迎,今天咋画风突变……
莫非是他们生气了?
我也没惹他啊。
田丰有点冤,面上却只能赔笑:“世子殿下,小人今日又来,没有打扰到您吧?”
“没关系,你辛苦了自己找地方坐吧。”
“张嶷。叫人再送一份肉汤上来。”
田丰四下看来看,哪还有自己座位?
抽了抽嘴角,忙开口拒绝,别等着人家寒颤你了。
“殿下,坐就不必了,小人今日前来,乃是因昨日与您见面后,特意返回同主公沟通,而后……”
“我说田丰,有事直说好不好?”
张辽可不爱听他废话:“殿下正在用餐,等下要是凉了,怎么办?”
“是,是。”
田丰低着头,暗忖他们今天好大的脾气,却也不敢再啰嗦,开诚布公。
“殿下是这样,我家主公眼下正同曹军激战,是为争夺冀州主权。”
“此事也是历史遗留问题,当然主公就此事再度向殿下、并州致歉。”
“主公想知道,殿下率军一万,驻扎在此,可是为了支持曹孟德否?”
憋了半天,田丰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果然和张辽想法一
致。
吕熙眼中含笑,将手中犀柶放在一旁。
“元皓先生,我并州驻军何处似乎与你家主公没有什么关系吧?”
“眼下冀州尚且在曹操手中,他都不管,袁公却派你过来询问,这是不是有点不大妥当?”
“还是说袁公觉得,已经有能力插手我并州事务!”
吕熙说着,猛地一拍桌子:“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回去告诉袁绍,我并州驻军于此,就是为曹操助战!”
我的娘,这是什么脾气。
田丰被他吓的一口唾沫差点把自己噎着,忙跪地俯首:“殿下切莫多心,切莫多心!”
“主公绝没有这意思!”
“那他袁绍是什么意思?”
吕熙言词越发严厉:“昨日一封书信,看似回忆往昔之情,仔细品读,却有暗醒我不要负义,莫非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田丰,你可以回去了!”
吕熙生气了吗?
当然没有!
发火、骂人,都是他装出来的,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要钱!
卧槽,袁绍这不就是送上门的印钞机,要是自己不拿点,多对不起他?
田丰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吕熙已转身而去,再看张辽更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怎么办?
撤
吧……
虽然很无奈,但却没有什么办法。
袁绍军中。
“你个笨蛋!”
听过田丰所言,袁绍真恨不得抬手给他个大嘴巴,但他还是忍住了。
“你过来。”
揪住田丰衣领,袁绍目中火光闪动:“告诉你,这件事是你惹出来的,现在还要你自己去处理,记住一句话,无论如何不能让吕熙和曹操联手。”
“没有并州插手,我军还有胜算,如若不然……”
“我要是打败了,就先把你砍了祭旗!”
袁绍是真的气炸了,不然万万不会如此对待田丰,自己落难时刻,就是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这份情谊袁绍还记得。
之所以此次派他潜入冀州和吕熙交涉,也是看中了他的能力,谁知道这货如此不长脸。
弄巧成拙,竟触怒了吕熙。
这件事如果不解决,后患无穷不说,最重要自己这一趟就白来了。
冀州那可是老子家传的地盘,若收不回来,以后你让我怎么面见列祖列宗?
就连袁术那个王八蛋都称了淮南王,我这个做大哥还屁也不是,这特么说得过去吗。
袁绍生气走了,只留下田丰一个人凌乱。
我这是造的哪门子孽。
再说,惹恼他不是你吗,和我有毛线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