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光着两只脚,大步来到辕门前。
吕熙正在同门卫打趣。
“看来你们汉中军的伙食不错,吃的这么好,我都没想到。”吕熙瞧着门卫手中的肉夹馍直咋舌。
“陈到,看来我们回去以后也要提高一下将士们的伙食标准了。”
“是极。”
陈到连连点头:“不过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看来汉中军,很有钱!”
“那是的当然的。”
“五斗米道,听说过吗?”
陈到摇摇头:“只是有所耳闻,不算听说,殿下知道?”
两人正说着,张鲁已经听不下去了。
这可是要讹钱的节奏?
“殿下!吕殿下!”
“您到此来。在下有失远迎!”
“有失远迎!”
张鲁快步来到人前,躬身下拜,态度谦卑到爆。
“张鲁。拜见吕熙殿下!”
“见过陈到将军!”
身为外戎军都督,陈到的名号也在这一战中打响。
“张公,客气了。”
吕熙这才发现他没有穿鞋,不觉失笑:“张公,我看咱们还是进去说话的话,夜中天气寒,别冻坏了你的身子。”
“啊?!”
张鲁怔了一下,脚下这才感觉到凉气滋滋往上窜。
“额……”
大写的尴尬挂在脸上,额咋能这么慌捏
,吕熙又不是鬼,这么心虚干啥?
张鲁干笑,想把这件事遮掩过去:“吕殿下,咱们进去谈。”
到了中军,张鲁立刻吩咐人上茶,所有瓜果点心,都挑最好得上。
一切准备就绪,先陪着吕熙巡了一轮茶,张鲁这才小心翼翼的问:“不知殿下此来。有何贵干?”
“若有指示,随意派遣一员使臣就好。”
吕熙笑了:“随意?”
“只怕不行吧。”
“前番我曾遣使至此,可是张公你……似乎不大买账。”
完犊子。
这小子果然是冲着挑事来的。
张鲁心中一沉,面上却不敢有半分变化,一直赔笑。
“殿下,这件事还望你给额一个解释的机会。”
吕熙摆摆手,笑意更浓:“无妨,张公不要紧张,我没有旧事重提的意思。”
“此次前来也是有事相求。”
说着,吕熙将自己心意道明,张鲁听过后,眉头紧皱,脸色也难看了很多。
好像便秘一样。
吕熙知道让他站出来为并州说话不容易,可也没有这么难吧?
莫非你是羊肉泡馍吃多了?
张鲁这点小爱好根本不是秘密。
“张公,我知道此事不简单,如果你要做,也会承担很大压力。”
“但……我觉的
你不应该拒绝我。”
吕熙的语调,虽然轻描淡写,可是言词间不拿听出胁迫之意。
决绝我,你要想好后果。
老子可是会打人的。
“张公,天下诸侯对我并州都有误会,百姓更是受他们蛊惑,你这道门之内,讲究清静无为,扶危济困。”
“莫种意义上看,并州也处于困顿之中,难道不是你道门该超脱之人?”
“还是说……”
吕熙顿了一下,嘴唇轻轻勾起一侧:“张公也是反对我并州一派?”
卧槽,你给我扣帽子不行。
老子什么时候反对过你?
最多就是不搭理你罢了,这个锅我们不背。
张鲁忙解释:“殿下,您要是这么说,我都担当不住了。”
“您可以回想一下,什么时候听说过汉中,对并州有过敌意?”
“莫说只言片语,就是风言风语,只要有您现在就可带走额的脑袋!”
张鲁捶胸感慨:“这一点,额张鲁,问心无愧,上对得起诸天神仙,下敢对后土神稷起誓,若有半句虚言,让我张鲁这一声不得大道!”
对于他而言,“大道”远比生命更重要。
吕熙相信了他,“张公不必如此紧张,都说了这次是来求你帮忙,我吕熙还会反客为主不
成?”
“但是现在看来,您似乎很为难?”
张鲁点点头,不可置否。
并州、吕家,那就是快烫手的山芋,谁招上谁倒霉。
张鲁可不敢不愿意和他们扯上,他怕占不到便宜,还惹一身骚。
但,话说到这,张鲁能感觉到吕熙的真诚。
既然如此,那就要换个角度看待。
没准这是自己讨回上庸的机会,必须试一试。
“吕殿下,这件事虽然压力很大,但是如果殿下真的想要如此,也不是不行。”
张鲁说着,抬了抬嘴唇语气加重:“不过在此之前,张鲁斗胆,有一事想问。”
“张公请讲。”吕熙依旧笑眯眯的。
“殿下。有一事不知道您可知否,现上庸遭刘备奇袭,都市城关。额想问,那刘备不是已经被送到并州军中看管,他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还有突然冒出来的三千多兵卒,又是从而何来。”
“殿下切莫说是什么南蛮兵马,额张鲁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
“可以不是个瓜怂。”
事到如今,张鲁等于这是捅破了窗户纸。
既然这样,所以吕熙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反正你也不敢把老子怎么样。
“张公,刘备的确在并州军中看管,至于他是如
何脱逃,又是怎么得到三千兵甲,攻占上庸的,我想已不需要解释。”
张鲁点头,心里把他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杨松说的没错,你这小王八蛋,果然是幕后黑手!
只是脸皮这东西你是真的厚,城墙拐弯都不几万分,你特么的还好意思承认?
心里骂,面上张鲁只能赔笑,根本不敢有其他表情。
“殿下,如此说来,我看不如这样。”
“上庸之地,与殿下所辖没有任何交集,不如殿下将它归还于额,那额就愿意替殿下在本门之中多说好话。”
“您是知道的,普天之下,我道中人数以百万计算。”
“三人已能成虎,更何况是悠悠众口?”
张鲁这话将的清楚,底气也很足。
想让我帮你说话,那就得拿出态度来,还我上庸。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帮你说话能改变天下人的之看法,若是你不答应我,老子也有办法,让你叫唾沫淹死!
突然之间,张鲁终于找到了主场作战的感觉。
哼哼,别看你凶,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张鲁一夕之间,流露出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吕熙瞧的清楚,只是心里却在感叹。
为啥人总是这么不知好歹。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