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刘表大举进攻司隶。
将这片本就浑浊的水域,再次搅得乱七八糟。
整个北方、中州,在此刻已是乱成了一锅浓粥!
大战的火光迅速蔓延,到处都是厮杀之声,以及被血液染红了的土地,还有战马嘶鸣的尖锐。
“杀!”
“杀!”
刘备在偷袭朔方。
乌丸在进攻雁门关。
而在河间郡,吕熙也得时不时与异族展开正面激战。
并州在此,面对的压力越来越大。
“诸位,我刚刚说的那些事情,诸位可听清楚了?”
在晋阳的望北楼里,戏志才身着官袍,满脸严肃地对着这群世家大族警告着。
闻言,所有人纷纷起身,拱手作辑。
“请州司马放心,我等记住了!”
“请州司马放心,我等记住了!”
“那好,从今日起就开始实施吧,待会你们来州府结账。”戏志才点了点头,随即命令四周军士放下了手中的长刀,让这群世家大族自行离开。
狗日的戏志才!
你想从我们手中购买低价物资就好好说。
也不是不能讲价,你拿刀作甚?
他妈的……
“唉!”
看着世家大族们离开的背影,戏志才重重叹了一口气,眉目间
忧愁不已。
这次购买的物资非常大,但他也没有让这些世家大族有损失,反而还让他们有一点赚头。
如若不然,别说拿刀了,哪怕你拿枪,我也不会卖!
关乎自身利益,那是能分分钟红了眼睛。
而他戏志才,不但得处理这些杂事,还得管控后勤……
打工人、打工魂。
自从并州军出征异族开始,到后来紧急从百姓里招纳两万医护兵。
再接着创建战地医院,以及让并州各个郡分别招兵买马一万人供于前线河间所需。
到了此刻,一笔账算下来。
差不多足足消耗了粮草三十万石,甲胃兵器共计五万件,战马四千匹!
这都还没算新招的兵马八万人及医护兵两万人,还有各种医疗物资的费用。
总体来说,这半个月花了七八十万金吧。
光是战损的四千多匹战马,就有四十万金之巨!
这个家……不好当啊!
想到这,戏志才苦笑一声,随后离开了酒楼,前往州府处理公事。
而在晋阳乔府。
乔玄把自家的小儿子乔乐给唤了回来。
“父亲大人,你让孩儿回来有何事?”
“孩儿最近可是要忙着从晋阳给殿下调拨物资啊!”
乔乐火急火燎,身为晋阳县令,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你先坐下!”
“看你这幅急躁的模样,难道乔府规矩都忘了不成?”
乔玄摆了摆手,让小厮拿上来了一张坐榻。
“是,父亲大人。”
乔乐无奈一笑,恭敬地拱了拱手。
“乐儿啊,今日戏司马大人把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叫去商量购买战马、米粮、生铁一事。”
“从戏司马的语气中,为父发现他很急躁。”
“难道是前方战事不顺吗?”
乔玄想了想,他要问个明白,如今乔家和他吕家的关系已经是藕断丝连,分开不得。
光是自家女儿怀了他吕熙子嗣已经快六个月这一条,那就已经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了。
更别说他乔家还有些生意是要从吕熙手中拿货的。
这么说吧,吕家一旦玩完,他乔家也得跟着熄火!
闻言,乔乐沉默了一会儿:“父亲大人,据现在从县府手中流到前线的物资来看,前线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孩儿最近听到一句消息。”
“刘表称王,已经占领司隶大半!”
此话一出,乔玄猛然起身:“乐儿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并州这么紧张,也就是因为
刘表?”
“刘表拿下司隶之后会直入并州?”
“对!”
“我想应该是这样。”乔乐点了点头,小声道:“现在殿下正面临异族,而后方又有刘表作乱。”
“如此一来,怕是得面临两面夹击啊!”
吕熙:“……”
你们晓得个锤子!
老子这样做,是为了更好的防备异族。
这关刘表毛线事……
“啊?”闻言,乔玄更是紧张了起来,满脸急促:“那岂不是说身在河间的吕熙,如今正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是啊……”
砰!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进了两人的耳边。
“霜儿,你怎么来了?”
“快快回房歇息,你如今还有身孕呢。”
看到来人,乔玄不由急了,连忙上前嘱咐道。
“爹,大兄,你们刚刚说的都是……”
乔霜站在门外,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她大概是不小心坠落凡间的天使。
眉宇之间透着的,是与凡尘女子不同的灵气。
她就像空中的羽毛,你很想触碰。
但却始终不忍心打扰她的安静。
“这……”
父子俩顿时一愣,不知如何作
答。
“你们刚刚是在说吕郎吗?”小乔眉头轻皱,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一疼,疼得厉害。
“没有没有。”
“殿下是那么高贵之人,为父怎敢私下枉议。”
“那……”小乔还没来得及开口,乔玄便摆手笑道,示意婢女把小姐带回房中。
“霜儿勿要多想,殿下无事!”
”你先快快回房歇息吧。”
“为父这就让人赐你精美玉食,你且好好养着身子。”
“好吧……女儿告退。”
小乔叹了一口气,顾盼之际,却是忧愁显尽。
看着小乔离开的背影,乔玄摇了摇头。
“乐儿,从今日起,我们乔府不准再议论任何关于殿下的事情。”
“如有违反,立刻赶出府邸!”
“是,父亲大人。”
乔乐重重的点头,随后离开向各院传话。
时间慢慢过去。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她独倚长椅,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
如同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
不知过了多久,小乔这才起身。
伸手拂过院内盛开的牡丹,随后关紧了房门。
独自面对着铜镜,右手轻轻抚着略显鼓囊的肚子。
喃喃自语。
吕郎,你到底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