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服, 她抄我的”这句，应笑抬起头，龇龇牙, 道：“我就抄。我是暗黑之蛙、邪恶之蛙。”
穆济生则是再一次：“……”
将日记本还给对方，应笑补句，而后接着小修论文，穆济生也打开电脑，继续看他的材料。
有回应笑抬起眼睛, 却见穆济生略略倚到一边, 左手手肘撑在扶手上, 食指轻轻抵着下唇, 右手则是虚搭在电脑键盘的向下键上, 神贯注盯着屏幕, 微微蹙眉, 似乎在思考么问题。
应笑就觉得，特别看。
秒种后，穆济生仍盯着屏幕, 然而却突然开口：“你不改论文？你看我干么？”
应笑眨巴眨巴眼睛, 老老地回答，“……看你看。”她想起她第一次在电梯口见到对方时, 第一印象竟然是“他要参加选秀节目网友，选秀节目的观众准哭着说终于有帅哥”。没想到，个月后，他变成自己男友。命运是妙不可言。
穆济生的两边唇角肉眼可见地撩起来，他还是没看向应笑，而是依旧望着电脑，说：“谢谢。”
奇怪, 这句他从小到大已经听过太多遍，应该早就免疫，可现在呢，他竟觉得不一样。
“切。”应笑也垂下眼睛，最后一次查缺补漏。她打开原始邮件，将评审意见与添加内容逐一比对、反复确认，而后再次核对数据、检查图表、句及拼写。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应笑登陆elsevier的系统、提交论文，发送邮件，一气呵成。
做完这些时间已经到六，应笑问穆济生：“穆济生，饭饭去吗？”
“急吗，”穆济生抬起眼睛，问，我能看完最后两段吗？”
“嗯嗯，你看你看。”
穆济生头，目光一行一行地扫过去。
两三分钟后，穆济生合上电脑，抬起眼睛，望着正在专心致志玩儿手机的应笑，指尖敲敲电脑壳：“可走，暗黑之蛙。”
“哦哦，”应笑急忙按灭手机屏幕，站起来，背上电脑，“走吧！”
穆济生说：“我拎着你的电脑吧？”
“不用。这个就是上网本儿，很轻的。我自己背。”
穆济生轻轻颔首。
…………
出来见到一『奶』茶店。
应笑拉着穆济生过去，一杯大红袍牛『乳』茶，给穆济生一杯铁观音鲜『奶』茶。而后，应笑正要刷支付宝呢，穆济生就掏出手机付账单。
“……”有男朋友给付账单，这种感觉陌生却爽。十块钱的『奶』茶钱应该也没特别在意，她想想，问，“对，美国边用么呀？肯定不是支付宝。”
“信用卡。”穆济生道，“美国的credit card没有密码。小额账单也不需要持卡者的签授权，比较方。apple pay之类的还更复杂些。消费额到一定数字持卡者才需要出示证件、签授权。商家比对信用卡上的持卡人姓、证件照片还有本人。”
“哎？”应笑问，“卡片被别人捡呢？”
“如果信用卡被别人盗刷，可联系发卡银行，拒绝支付这笔账单，report一下credit card fraud，而后银行再去报案之类的。”
应笑翻着眼珠想想，翻回来，说：“还是感觉有问题……”而后应笑突然间想起来一个问题，“这样的，我收藏的文学城的霸总文学都不符合咱国情嘛。他都刷信用卡呢！美国一刷就可，顶多加个电签，潇潇洒洒漂漂亮亮，可中国的霸道总裁还必须得输入密码。缩着大手，在小机器呀的输入密码，不帅。或者霸总刷支付宝？举着手机扫二维码？噫！”
“应笑，”穆济生顿一下，问，“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能吐槽？很笑。”
应笑被他梗一下，说：“嗯，我这两年肯定也要申请一下访问学者的，你时候详细说说在美国的注意事项。嗯。要不然，我就申请stanford children’s或者ucsf吧，你对湾区比较熟。这俩医院都有生殖。”
“嗯，不过stanford children’s的生殖中心在另外的一个地方，不在stanford，只是不远。”穆济生挺自然地道，“我到时送你过去吧。毕竟我在边将近十年。我的房也没卖，你如果在stanford children’s，直接住我的房就可。这样比较方一，中国式的灶台等等，么都有。”
“……哦，也行。”住穆济生住过的房、用穆济生用过的东西，突然变得如此亲密，应笑其有不意思。她说：“我付租金。”
“得，我还能要你的租金？”
“嗯……”应笑问，“它现在租金多少？”
“一个月6000。美元。”
应笑算算，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这特么一年是四五十万人民币，顶她目前年工资。她说：“算算。还是租吧。冯医生大前年当访问学者时一个月才2000。一室一厅的studio。我访问都有津贴的。你肯定是single family house。”
“对。很普通的3 bedroom的single family house。”
应笑奇：“它现在有房贷吗？”
“有，”穆济生道，“30年，一个月2950。一年租金cover掉房贷还有房产税后还剩12000。不过没关系，我股市里还有一些钱，足够支付一年房贷的。不用担心。”
应笑觉得他两个思维不同。对于租金，她算的人民币，穆济生像算的是美元。顿顿，她问：“你炒美股？”
穆济生轻轻颔首：“对，我的运气确不错。当住院医的前六年，我一年税后就五万块。不过吃饭都在医院，消费也少。我的存款连续三年都入特斯拉，50买的，将近900卖的。可能因为买特斯拉尝到甜头，接下来入手同一类型的蔚来，3块买的，60卖的，交完资本利得税后我就买美国的房。后面年，我……”
“行不用说！”应笑打断穆济生。她发现穆济生没她想象中么普通，人家炒股炒得风生水起呢，重复道，“你不用说！”
穆济生就飞速跳到这段的最后一句：“当主治医的年税后涨到四倍左右，于是回国后我买明年交的套房。”
应笑：“……”亏她之前还一直觉得穆济生的收入不如她。结果人家两套房，都在宇宙中心，她还是零套。
这时『奶』茶送出来，应笑一边接，一边问：“对，你刚才在咖啡厅在看么？”
“文献。”穆济生回答应笑，“下月要申国家课题。”
“原来如此。”应笑现在已经不羡慕，她拿起她的『奶』茶，『插』上吸管，举起来，说：“马到成功哦。”
穆济生笑笑，也拿起自己的『奶』茶，左手十指捏着杯往前一送，碰一碰，两个人用『奶』茶干杯。
…………
上扶梯后，应笑背着电脑包，想亲密一，不大敢为所欲为，毕竟他刚刚才在一起。应笑一直犹犹豫豫的，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右手轻轻地搭上穆济生的胳膊肘，但有儿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感觉。
穆济生感觉到，笑笑，抽出手肘，揽着应笑另外一边的胳膊外侧，收收力，搂进怀里。
应笑偷偷撩撩唇。
找火锅店的路上，应笑看见一个电玩城。
应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进过电玩城，她突然间玩心大起，拉着穆济生，说：“走走走，打币！”
穆济生挑挑眉，跟着进去。
应笑买一大堆币，先坐到双人格斗的机前，手把摇杆，问：“这个游戏你打过吗？”颇古老的一个游戏，在应笑小的时候横扫当时的街机厅。当年应笑总被她的表哥强压着去街厅打币——表哥说带应笑潇洒，管老人要块钱，而后一头钻进街厅，直到花光所有的钱。而应笑呢小小一只，连屏幕都看不着，只能蹲着等，游戏厅还烟雾缭绕，她整个人都不。不过呢，每次打完，表哥基本还是会给应笑买些吃的东西。后来，小学五年级左右，出于对童年阴影增加解的心思，她让表格教教她，会。虽然当时这些玩意早就已经没落掉，游戏厅也大亮，跟街厅完不一样。
穆济生头：“男的基本都会吧？不过，我打过的是这游戏在pc和ps上的续作。”
“，来来来。”应笑放下电脑包，而后选一个角『色』，“咱俩玩儿打仗。”
穆济生没办法，只陪着：“我先看看『操』作说明。哪个键是哪个招式。”
“。”
一分钟后，穆济生头：“来吧。跟ps版本差不多。”
应笑其也并不是非常会打，而且格斗游戏这个东西新手老手差距太大，她就只会左手疯狂摇『操』纵杆，右手疯狂拍打按钮——个按钮一起按，根本不管它发出去么招式。『乱』打。
穆济生老神在在的，一直防守，而后突然瞅准空隙，一套连招，就把应笑个角『色』的血值打掉一半。接着穆济生故技重施，将应笑还剩下的一半血值也打掉。
应笑：“……”她张着嘴，目瞪口呆地望着屏幕，旁边穆济生贱兮兮的，眼神瞥向应笑，沉沉发笑。
她说：“再来。”
再来之后还是一个结果。
连续输掉三把之后应笑怒，她侧过身，盯着穆济生，而后突然抬起长腿，轻轻一踹，踹一脚穆济生正坐着的椅板儿。
因为是个小圆凳，椅板儿比较小，应笑这一踹，居然带到一穆济生的黑『色』裤。
穆济生一手抓起剩下的游戏币，另一手轻轻地拍拍裤上的一鞋印，垂着眸看游戏币，道：“游戏里面打不过我，就换现里打。够可的啊你。”
“切，”她说，“你疯狂屠你女朋友你怎么不说。”
“我还为你挺厉害呢。”穆济生颇为做作地摇摇头，“弱的暗黑之蛙。”
应笑“……”
接着应笑去玩儿项运动比如赛车、滑雪，最后到『射』击游戏的前面。她玩儿，男朋友在一边等。穆济生双手『插』兜，潇潇洒洒的。
这是一个营救公主的游戏，应笑一连七八把，次次死在第一关末的小boss上。
她正气得上蹿下跳呢，旁边机空出来，穆济生走过去，投币，拔枪，哐哐哐哐的，没一会儿就打过第一关，没一会儿就打过第二关，没一会儿就打过第三关……这会儿已经跟公主亲上嘴。
“……”应笑『操』纵她的小人闪身躲在一面墙后，说，“穆医生，我过不去。求帮帮忙。”她有时候还会说成“穆医生”。
穆医生走过来。应笑刚想将仿--枪交给对方打过这关，穆济生就从应笑身后两臂一伸圈住她，而后，左手垫着应笑左手，托着枪，右手握着应笑右手，食指轻轻搭在应笑食指上。应笑手小，柔柔的软软的，而穆济生是个男人，高高大大、十指修长，此时，他的手将应笑的手完完包裹住。
应笑有懵。她本想叫对方直接杀死boss、打过这关的。
而后，穆济生的声音响起：“踩踏板，出去。”
应笑立即照着做。
个怪物非常灵活，穆济生就带着应笑随着怪物移动枪-口，枪枪打在怪物脑袋上。对手手心温暖而干燥，还带着新生儿科医生护士的粗糙，应笑只觉自己双手像在被熨烤一般，热得发烫，电流一直蹿到心里，酥酥-麻麻的。
没多一会儿，怪物炸。恶心巴拉的。
穆济生退后，是两手『插』兜，一边看一边等。
第二关的怪物boss应笑没打过去。不过这回她没求援，默默地将枪『插』回槽里。
穆济生问：“不玩儿？”
“不玩儿。”应笑说，“打不过去。”
穆济生说：“弱的暗黑之蛙。”
应笑也再一次：“……”
秒钟后，她问：“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在美国时有的枪吗？”
穆济生瞄应笑一眼，说：“三年之前入手过sig p226，它比较准。海豹突击队的配枪。”
应笑汗『毛』竖一竖。
“不过从没带出家门过，只偶尔去靶场练练。回国之前也已经卖。但是，玩儿游戏与玩儿的应该没有么关联吧。”
应笑回答：“我不知道……”
最后还剩一个游戏币。
应笑走到电玩城大门口的拳击游戏边上，将游戏币投进去，戴上拳套、摆姿势，等假沙袋升起来，卯足劲儿，哐当一声一拳过去，还大喊一声“哈！！！”觉得自己是个猛男。而后磅数显示出来，文字解释：不怎么样。应笑只灰溜溜地脱下拳套、走出大门。
“哎，玩儿。”应笑嘻嘻直笑，“走吧，咱去吃重庆火锅。”
“嗯。”
…………
到重庆火锅，应笑一边翻菜单一边安排：“咱一人两个肉、三个素，可拼盘，没问题吧。”
“。”
结果应笑看来看去，都想吃，问穆济生：“我多一样肉，你少一样肉，可吗？”
“行。”
30秒后，应笑再次轻声轻气地问：“……我再多一样菜，然后你少一样菜，可吗？”
穆济生撑着下颌：“你吧。”
应笑眼睛亮晶晶的：“的吗？”
“嗯。”
应笑喜道：“谢谢穆医生，你是大圣人！”
穆济生无奈摇头，给女朋友倒茶水，撕开她的筷包装，掰开而后看看，撕掉一根小刺，筷尖儿朝外轻轻搭在应笑一侧的盘上。
肉和菜一道一道地端上来。
二人边吃边聊，然而应笑总是吃着吃着，就一边捞一边问穆济生：“午餐肉呢？午餐肉怎么消失？”“冻豆腐呢？冻豆腐也消失！”
最后穆济生在是受不，回应笑：“因为被你吃光。”
“啊？”与穆济生边吃边聊，时间似乎溜得很快，应笑完没察觉到自己已经吃多，她问：“你没有吃冻豆腐吗？”
“没有。”
“为么？你不喜欢冻豆腐吗？很吃的！”
“不是，”穆济生回答，“我挺喜欢的。”
“你为么不吃？”
穆济生抬眼，轻轻一瞥应笑的脸，似笑非笑地问：“你说呢？”
“嗯……”应笑垂着眸挑火锅里煮熟的菜，而后突然抬起眼睛看穆济生，还是问出来，“难道因为我喜欢吃？”
穆济生正捞出一小块冻豆腐来，他扔进应笑盘，说：“是是是，别问，快吃吧你。”
应笑笑笑：“噢。”低下头去。
吃完，应笑一个没注意到，穆济生就掏出手机，扫桌上的二维码，付账单。
应笑再次觉得男朋友付账单的感觉陌生爽。
刚刚吃完重庆火锅，应笑嘴唇红彤彤的，已经喝一杯冰水然而此刻还是很红。正应笑神内的朋友发来一张化验单，问应笑她现在再要一个宝宝的可能『性』，于是应笑轻轻咬着一边下唇，噼里啪啦地打字道：【还不错的。amh有3.1，不过像有多囊……】
因为不自觉地咬着一边下唇，另外一边自然地被挤到一堆儿，红彤彤的，还十分饱满。穆济生看会儿，移开目光，也开始刷微信。
…………
从火锅店出来大约是八半。
穆济生问：“要不要看个电影再回去？”
“嗯？”
“最近一部喜剧片像不错。时长也短，才90分钟。看完也才十多钟。”
“也行。”于是他二人转回六楼，买两张电影票，正赶上845分12号影厅的一场。
这是一部公路喜剧。
应笑发现，穆医生偶尔也会笑。
应笑还挺惊讶的。
有一次，她歪过脑袋，呆呆地看穆济生笑。
穆济生转过眸，问：“怎么不看电影？看我干么。”
应笑也用小气音说：“我发现对喜剧电影，你也会笑哎。”
“……废。”穆济生说，“我的笑是正常的。”
然而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应笑发现穆济生的笑还是非常高。满场笑得东倒西歪，可穆济生绝大多数的时间里毫无反应，或者只是轻轻撩撩两边嘴角，只有仅仅的两三次穆济生感到愉悦。
应笑想想，觉得，他两个还不熟时，穆济生是非常非常高冷的，根本不笑，即现在，穆济生对其他的人也基本上还是如此。他对别人态度温和，但基本只会礼貌『性』地微笑，很少正笑出来。
可这，他两个在一起时，穆济生的心情像一直很。眼角、唇角常常带笑。
过会儿，穆济生将靠着应笑的左胳膊搭上扶手，不过，却只搭靠近应笑的半边，留下靠近自己的半边，掌心向内，五指微张。可目光还在屏幕上面。
应笑看七八秒钟才终于懂。她将自己的右胳膊也搭在同一个扶手上面，占用穆济生胳膊内侧的半边空间。他二人小臂相贴，紧紧地十指相扣，看完这部喜剧。
应笑的特别喜欢穆济生温热、干燥还有儿糙的手掌和手指。
电影结局是大团圆，但却非常温暖非常感人。应笑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飘一飘的。
…………
散场后，穆济生开车，二人回到“家园”。
“哎，开心啊。”到三楼，应笑说，“都在医院附近的这一亩三分地上。吃饭去医院食堂，买东西去旁边超市。医院附近么都有。今终于是进城。进二环内！”
奇怪，明明忙一整，逛日本店，改论文，打币，吃饭，看电影的，可她竟完不觉得累，此时甚至依然兴奋。
“嗯，”穆济生说，“早睡吧，明还要上班儿呢。”
“知道知道。我举会儿铁就睡觉。下基层后将近半年一都没有锻炼，今个拳击游戏让我受到伤害，我前力气很大的。”应笑背着电脑包——里面有她的电脑还有从日本店买的各种小玩意儿，冲穆济生挥挥手，说，“明见。一起吃午饭。”
“笑笑，”穆济生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一带、一扯，将应笑压在大门边上，他的声音低沉暗哑，问，“还接吻么？”
听到这，应笑顿时结巴起来：“不、不知道。”
穆济生却没有苛责应笑此时的“不知道”，他一只手轻轻扶上应笑的腰，另一只手也放开应笑悬在空中的手，扶上她另一侧的腰，垂着眸，望着应笑，道：“我还想接吻……你不想么？”
“……”应笑只觉身发软。
而穆济生还在追问：“你想不想？接吻。”
“就……”应笑两手有紧张地捏着穆济生的上臂肌肉，半阖上眼睛。
穆济生吻上去。
一开始，是一下一下、蜻蜓水的，发出一“啧”的声音，不过不多时，二人的唇就紧紧相贴，舌尖也不自觉地交缠在一起。
穆济生扶着应笑细腰的手渐渐用力，指尖滑到后腰中间，再滑回来，应笑觉得自己心脏像快要跳出来。他舌尖狂『乱』地搅，每一次被暂时放过，应笑都会发出一声十分虚弱的“嗯……”的声音，而后再被狠狠攥取。
两个灵魂互相交融、彼此探索，像应笑与穆济生这两个“人”并不重要，只是灵魂与灵魂的引导者。明明是肉-体相近相贴，灵魂却后来居上，并且掀起滔巨浪。
一吻结束，穆济生的眼神有些疯，而应笑则有些『迷』茫。
像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我、我，”应笑喘着气道，“我回去，的回去。”
穆济生的唇上带着分湿润，他说：“明见。”
“明见。”
这句说完，应笑感觉穆济生的一只手掌突然上来，把住自己的后脑，轻轻一揽，她不禁往前跌一步。
可穆济生却并没有再如之前般强势，他揽着应笑后脑，凑近，在应笑的发尖儿上轻轻轻轻落下一吻，这一回与方才不同，完不带任何欲求，而是轻轻的、柔柔的。
“行，”穆济生把着应笑的肩膀，叫应笑转过身去、对着大门，说，“进去吧。”
“……”于是应笑垂着白皙的颈，拧锁、开门，转身关门。不过，在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应笑留一条缝儿，『露』出一只眼睛，说，“晚安，么么哒。”
穆济生两手『插』兜，笑笑：“嗯，晚安。赶紧睡。”而后一抬手，将应笑的门给按上。
这大门才刚一合上，应笑就想看看对方的模样、听听对方的声音。
“穆济生，”应笑一边摘电脑包，一边骂骂咧咧，“男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