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蜜月
婚礼过后, 穆济生与应笑二人没按照计划去马尔代夫，而是临时改成了意大利北部自驾。穆济生好不容易才请出来两周的假，不愧是云京三院新生科的扛把子。
于次自驾游, 应笑兴奋了好几月。那国家有古代，有中世纪，也有现代，有古罗马帝国，有文艺复兴, 又有意大利。许多地方处处风情。
一张机票到了罗马。出了机场之后, 穆济生租了一辆质量好的suv。
下午、晚上没大出去, 酒店里面睡了一觉, 中吃了一顿号称“披萨届的米其林”的店。
第二, 二人“蜜月”的第一站是罗马中的梵蒂冈。
“梵蒂冈”是拉丁语中“知之地”的意思, 是主教最领袖的所地, 世界上六分之一人的信仰中心，罗马的一角上。
踏入广场，买票进入圣彼得大教堂——世界上最大的教堂和主教徒心目中最神圣的地方, 应笑确实眼前一亮。
米开朗琪罗设计的穹顶简直美轮美奂, 有五颜六『色』的玻璃窗和大大小小的镶嵌画，圆顶廊檐全是雕像, 耶稣基督位于中。阳光洒下，贝尔尼尼所设计的镀金了的青铜华盖就正立于穹顶之下。青铜华盖十层楼，四根柱子支撑着，四位使扶着杆子，华盖前面半圆形的栏杆上有99盏长明灯，永不熄灭，华盖面是同贝尔尼尼所设计的镀金了圣彼得宝座, 势惊人。华盖里面是主祭坛，只有教皇才可以上座祭坛，朝圣者举行弥撒，而祭坛的正下方就是圣彼得的坟墓了。
座教堂非常大，到处都是雕像等等，暗示一圣经故事。应笑虽然不懂艺术也能看出每座雕像都很精致。
“穆济生，”逛着逛着，应笑问，“你北加州的那几年……有没有人传教之类的？”
“有。”穆济生答，“第一年的香港室友。他锲而不舍。住院医穷么，只能与人合租房子。”
“哇，”应笑问，“然后呢？”
“然后？他放弃了。”
“你也跳了太多内容了。刚开头就完结了。”应笑说，“他为什么放弃了？”
“有一回那室友说……我样，死亡之后会下地狱的。我那时候年少轻狂么，就说……”
“……说什么？”
“说，‘我救么多人还下地狱？你的主可有意思。’”
应笑：“…………”
她想，穆济生有的时候还的是挺狗的。
大教堂出来之时，应笑发现一楼正举办一场盛大婚礼。
穆济生懂得很多，他说：“想举办婚礼非常非常不容易。本人还有父母的忠诚度要求很。”
“哦哦哦哦……”
她急急忙忙掏出单反，拍了几张新人背影，还有婚礼的大房——此时，新人走进那房后，大门正缓缓闭合。
她想起了她的婚礼，望了望身边的穆济生，发现穆济生也正望着她。
应笑揽着方胳膊，两人都侧过脸，轻轻地亲吻了方一下。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梵蒂冈的面积很小，逛完两人就回了罗马。
第一就非常好玩，应笑于趟旅行又有了更的期待。
第二罗马市内。
他们去了古罗马斗兽场。
里面游客其实不多，大部分人都只是斗兽场外转悠转悠。
斗兽场壮观华美，一层一层，穿越了千年风霜，依然矗立那里。电子导游仔细讲解古代“斗兽”哪出来，角斗士门又哪搏斗，鲜血与悲怆又使斗兽场带了一层法言说的『色』彩。
出来再到威尼斯广场。他们两人西班牙台阶上坐了会，又去吃了号称《罗马假》里的那家冰淇淋店——电影里是买冰淇淋，再坐台阶，不过因为太多游客坐着台阶吃冰淇淋了，垃圾撒得到处都是，罗马『政府』已经禁止“坐着台阶吃冰淇淋”。应笑点了开心果味道的，稍微有点失望。她喜欢的两运动员每一回到意大利都要吃冰淇淋，有时半夜还跑过去，应笑以为多美味呢，现尝着也一般般。
“穆济生，”她问，“你看过《罗马假》吗？”
“？？？”穆济生说，“当然。”那么经典。
“嘻嘻，”应笑又问，“赫本好看不？听说赫本是全体中国男人的女神。”
穆济生只淡淡的：“没你好看。”
应笑：“…………”
她说：“穆济生你知不知道，过于虚假的夸奖不会令别人兴。那人只会觉得自己被你当成大傻子了！”
穆济生只低低地笑。
里还有许愿池。据说，古代的女子们大部队出征以后，会里许下愿望，希望恋人平安归来，而背许愿池，左肩后扔出硬币，就能重返罗马，而扔出第二枚呢，就能遇到爱，如果情侣一块扔，就能一直一起。
应笑自己扔了一枚，又给了穆济生一枚。而后，她又掏出最后一枚。
“，”应笑问，“背池子，一起扔进去吗？是一什么姿势？”
穆济生轻轻叹，将应笑搂到怀里，右手握着应笑捏着欧元硬币的右手，抬起来，一边左肩后向后一挥，一边说：“撒手。”
应笑急忙撒开手。那硬币便划了一漂亮的弧度，“通”地一声落池里。
他们旁边一情侣望着他们轻轻地笑，一看就也是中国人。应笑不是很好意思，着他们打了招呼。
接着是万神殿，再接着是几广场。意大利人的悠闲，广场上面游人很多，还有艺术家画画。
晚上吃了颇有名的一家餐厅意大利面，睡了一晚，穆济生便再次开着租来的suv重新上路了。
去佛罗伦萨。
…………
路上他们停了两次。
一次是去“空之城”。路上，应笑打开手机找到宫崎骏的《空之城》听，因为里就是《空之城》部动画的灵感来源。
空之城的如同世外桃源。
城堡般的一座小城孤零零地立山顶，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仿佛浮空中一般。据说，因为地质十分疏松，每年，它的四周都会被风再吹走掉一部分，小城是慢慢慢慢地消失的。
通往“空之城”的架桥很很，被地架起了层层叠叠的山峦之上。一路开过去，只见远处，也就是架桥的尽头处，出一的半空中静静矗立着一座城，中世纪风格的建筑显得庄严而又孤独——厚重的石块，的拱窗。suv一路过去的时候宛如穿行了云里，上下左右全是虚空，只有一座的桥直直『插』-入空深处。而桥两边呢，是陡峭的山坡和绿『色』的植被。
到“空之城”的脚下，suv又走了一段s形的山路陡坡。应笑觉得十分像是动画片里城堡前面的那段路。
小镇里面游客很少，是家家的台阶上都摆着鲜花、绿植。穆济生与应笑二人小镇边缘的咖啡馆喝了一杯香浓的咖啡，看，也看远处的山峦。
再出来便进了托斯卡纳，两人锡耶纳停了第二次。
锡耶纳全部都是哥特式的建筑风格。他们过了黄昏。夕阳落锡耶纳城哥特式的建筑上面，好漂亮，好特别。
直到傍晚，他们二人的suv才驶入了佛罗伦萨。徐志摩曾经叫它音译过来的“翡冷翠”。路上，应笑还拿着手机念了一遍《翡冷翠的一夜》：“要是不幸死了，我就变一萤火，园里，挨着草根，暗沉沉的飞，黄昏飞到半夜，半夜飞到明。只愿空不生云，我望得见，上那颗不变的大星，那是你，愿你为我多放光明，隔着夜，隔着，通着恋爱的灵犀一点……”末了评价说“徐志摩的思念有点吓人。”
佛罗伦萨，他们去了“学院美术馆”，那有米开朗琪罗的“大卫”。应笑觉得，来意大利自驾一趟，能看到么多的迹，也是值得的。
接着是“圣母百花大教堂”，再接着是另一座教堂——里面有两扇被称为“堂之内”金门。
最后他们去了乌菲兹美术馆。是全世界最重要的美术馆之一，有数的名画，比如波提切利的《春》、《维纳斯诞生》，达芬奇的一作品，米开朗基罗的《圣家族》、提香的《□□比诺的维纳斯》《花神》，拉斐尔的《金翅雀圣母》，卡拉瓦乔的《美杜莎》等等。
佛罗伦萨的第三，他们去了庞贝古城。
是当时古罗马帝国第二大城市，将近2000年前一夜里，火山突然大爆发，火山灰迅速地掩埋了整座城市，将其中的建筑、器物、人、兽全部定格。
导游说，是大剧院、是体育场、是酒馆、是『妓』-院、是澡堂……令人惊讶于座城市的繁华。
里还有很多的“人”。考古学家将石膏灌入火山灰的“空洞”中，之后再去掉火山灰，此时，石膏便是火山灰中丧命的人的样子了。
有的人睡觉，有的人匍匐，有的人哭泣……而穆济生与应笑二人感受最深的、心情最重的，自然就是护着孩子的妈妈了。
地方有点哀伤。
…………
再接下来的一站，是米兰。
中途他们去了比萨，看了着名的斜塔。
应笑是学霸，还记『性』好。她怪腔怪调地开始背诵：“伽利略是17世纪意大利伟大的科学家~~~然后是什么来着，算了算了咱们直接接第二段：那时候，研究科学的人们都信奉亚里士多德~~~亚里士多德曾说过：两铁球，一10磅重，一1磅重，同时落下，10磅重的一定着地，是1磅重的10倍速~~~句话使伽利略产生了疑问~~~他想……想什么了来着，总之，两球如果栓一起，1磅的就扯后腿啦，可如果栓紧一点，一共就有11磅重，落下速度应当更快。哇，自相矛盾呀~~~”
穆济生：“…………”
应笑继续怪腔怪调：“他就做了很多实验，发现，亚里士多德他错啦！！！他他他、他错啦！！！于是，他宣布要公开实验！哇，大家都说，他疯啦！！！”
“……”穆济生说，“你越背跟原文差得越多了。”
“没事。你体会一下大概的精神就行了。”应笑完全不care，继续“背”，“好，最后一段了。伽利略斜塔顶上出现了。他右手拿着一10磅重的铁球，左手拿着一1磅重的铁球。两铁球同时脱手~~~一会，斜塔周围围观的人都忍不住呼喊起来，因为大家看见……”
说到，应笑有点激动起来。接下来是全文-『潮』，也就等于文学城小说里面最最爽的“打脸”部分，结果，穆济生突然飞快地打断她，『插』嘴说：“两铁球同时着地了！”
应笑：“………………”
她用力锤穆济生：“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你狗！”
她就等着说句话呢！结果还被抢走了！
穆济生又低低地笑。
晚上，新婚的小夫妻到了米兰。
一进米兰，时尚、现代的息就扑面而来，与之前那种古典感完全不同。街上有许多大秀的广告，漂亮的男女美人出现了广告牌里。
他们晚上逛了逛街，应笑买了一只大牌包包，还有几样大牌首饰，穆济生当即拿出他自己的visa信用卡。穆济生没销美元卡，他们趟非常方便。
应笑急忙拦着方：“不用不用！我自己出！”
穆济生却有点好笑地望着应笑：“还分你我？你的就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
应笑才反应过来他们两已经结婚了，虽然还是不好意思，没再拦着穆济生了。穆济生刷卡，直接刷掉两万多美元。
逛完街，他们住了已订好的七星级的大酒店townhouse galleria。酒店里面金碧辉煌，不像正常酒店，倒有点像城堡里边——有厚厚的地毯，大的花瓶，半圆的拱窗……不愧是时尚之都。
应笑本来还挺累的，没谁知道关灯之后，穆济生突然吻了她，而后……了她。
应笑立即心动起来。
再到白，他们去了很有名的米兰大教堂，教堂顶端的圣母像依然慈悲而且神圣——当年拿破仑占领米兰后就是登基加冕的。接着是人骨教堂，还有圣玛利亚修道院——里面有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
虽然不算足球『迷』，可他们来之前发现周末正好有ac米兰与国际米兰的同城德比，于是也买了票，凑了热闹，发现……氛十分火爆，球『迷』十分疯狂。旁边的意大利人告诉他们，现因为意甲衰落，同城德比已经不算火爆也不算疯狂了，他们应该早十几年来看一看当初“盛景”。
…………
蜜月行的最后一站是威尼斯。
去威尼斯的路上，他们又停了几次。
第一次是都灵。
他们沿着波河走了走。一边是树，一边是河，远处是巍峨的阿尔卑斯山。他们还看了看皇宫以及都灵主教堂——里面有着名的耶稣裹尸布，还参观了电影博物馆和汽车博物馆。
第二次是维罗纳——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乡，它也被称为“爱之都”。
他们去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居”。原本“故居的原型”没有阳台，不过，维罗纳为旅行目的强行安了一座阳台。
“故居”周围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 门内外的大片墙上画满涂鸦、贴满便签，上面都是恋人们请“爱情象征”保佑自己。
应笑也去买了一本便利贴和一支水笔。她便签上仔细地写：“应笑&穆济生. ying xiao & mu jishen. love everlasting.”而后寻了一出稍微空白了，贴了上去。
贴之前，穆济生拿过便签，垂着眸子看了看，而后好像非常喜欢句“love everlasting”，又将便签还给应笑。
朱丽叶的阳光下台还有一尊她的铜像，人们纷纷与之合影。应笑也搂着朱丽叶来了一张。
再出来，应笑问：“穆医生，穆主任，你觉得‘假死『药』’究竟是什么呀？”
“没有吧。” 穆主任回答，“心跳、呼吸全都停了，人还能挺几分钟？大脑缺氧四分钟就有不可逆的脑损伤了。心肺复苏黄金时就几分钟。”
应笑说：“有道理……看来都是文学创作。”小说里面经常会有“假死『药』”，福尔摩斯就使用过。
她没想到两医生看朱丽叶都能讨论起假死『药』的具体成分。
她想了想，又问：“如果你爱上了一姑娘，可是父母不同意，你怎么办？”
穆济生说：“不管。”
应笑：“…………”仔细想想，确实是穆济生的『性』格了……穆济生位大爷自然不会委屈自己的。
边还有朱丽叶的“墓”，维罗纳的公墓里面，他们也去转了转。
去威尼斯的路上还有一小城市，叫“帕多瓦”，是意大利的古老大学，不过景『色』十分一般。
…………
最后到了最最期待的威尼斯的时候，应笑又兴，又不舍。
上午逛了一下圣马可广场、圣马可大教堂、安康圣母教堂等等景点。威尼斯的建筑十分有名，圣马可大教堂就是代表。圣马可是圣经《马可福音》的作者，也是威尼斯城的守护神，圣马可大教堂就是为了迎接他的遗体而建造的，遗体目前就祭坛的下面。
中午吃了意大利的海鲜面，下午就是重头戏了——乘船，去几岛。
威尼斯建造水上，水道即为大街小巷，“因水而生，因水而美，因水而兴”，一百多小岛组成，还有将近二百条运河、两千多条水上小巷宛如蛛网一般密布岛屿中，是世界上唯一一座没有汽车的城市，主要交通工具是船。居民“开门见水、出门乘船”，充满画意，也怪里诞生过众多艺术大师。
大水道是贯穿全程的主干道，将威尼斯一分为二，两侧遍布着名建筑，到处都是历史、人文足迹，也是最着名的游览路线。
穆济生与应笑二人也乘坐了艘“贡多拉”。东西是当地最独特的小船，细细长长，两头很尖，微微翘起，一般能乘四到五人。摇橹的船夫穿着都十分惹眼，穿一件黑白条纹的汗衫、黑『色』长裤，戴着一顶红边帽子，皮肤黝黑，透着一股阳光、健康的味道。他们早已学会了旅游业中赚取足够的钱，甚至接受“付费歌”，歌单里包括众多世人耳熟能详的意大利歌曲。
穆济生与应笑自然没有别人拼船之类的。他们二人相向而坐，分坐比较靠中的两位子上。船夫用带着明显意大利音的英语吆喝了一声，小船便划开了水面。涟漪向船的两侧一波一波推开，越来越远，越来越轻，直至消失不见。船桨拍打水面发出清脆声响，仿佛正拨弄人心底的水泡。
很奇怪地，远处看，水面颜『色』变幻多端，然而，当船进入河道中后，应笑却发现，水面颜『色』永远是宝石一般的蓝绿『色』，纯粹得很，上面反『射』着点点金『色』的波光，十分惊艳。
两岸很多建筑造型奇特，共同标志着座水上的小城。偶尔，船夫倏而将贡多拉划进小巷，两栋房子的墙壁之穿过。许多居民会令鲜花、叶子墙上垂下去，幽暗的水巷当中散发甜香，有时根茎落水中，非常漂亮。
还有几位艺术家“漂浮着的小提琴”上演奏、享受，他们赤着脚，非常特别。船夫说，小提琴是艺术家前几年才制造出来的，也算现河道上的一抹亮『色』了。
“哎，好看。”应笑说，“穆济生，你知道吗，我自小学的时候学了那篇叫作《威尼斯的小艇》的语文课文，就特别向往威尼斯。我还记得啊，我们那语文老师放了几张幻灯片，我被惊呆了，的。我根本就想象不到，世界上有么特别、么美、么浪漫的地方。那时候，我就一直想来旅游，后来听说威尼斯快要沉了，就更着急了。”
穆济生一派轻松惬意，他与应笑搭话：“马克吐温写的，吧？”
“。”应笑说，“我还记得最后一句是：静寂笼罩着座水上城市，古老的威尼斯又沉沉入睡了。就觉得，好浪漫啊。”
穆济生是来过的，可此刻，他有一种终于分享了他喜欢的某样东西给爱人的欣悦。
贡多拉将两人给送到了彩虹岛。
彩虹岛上的小房子全部都是五颜六『色』的，有淡蓝『色』的，也有淡绿『色』的、淡粉『色』的，家家还自己门挂着花篮、摆着花盆，或用花环装饰门窗墙壁，非常漂亮。他们两一边逛一边拍照，一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应笑还又买了一她喜欢的意大利冰淇淋。
出来就是黄昏时分了。
黄昏时的威尼斯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蓝『色』的海变得温暖，渐渐变为橙黄『色』，好像一绝世美人褪去了清冷、神秘以及华贵艳丽，渐渐变得温暖柔和。两边建筑亦被镀上橙黄『色』的温暖霞光，蓝『色』的世界变为了橙『色』的世界。橙光仿佛河流一般，两人的船摇啊摇的，好像不知即将一起漂到什么地方去了。
渐渐地，建筑变成黑『色』剪影，将要隐于夜『色』之中。橙红『色』的水也渐渐变得暗淡以及厚重。
夜『色』笼罩。
可是随即，楼房的灯、商铺的灯、船上的灯，一盏盏地亮了起来。城市出现万家灯火，好像完成了什么新旧交接的仪式。
教堂等等古老建筑又有了新的感觉。那墙、那圆顶全都不似白华丽，却另有一番味道。里亚托桥反『射』着光，静静立水面之上。海水变得幽深、静谧，不像白一般热烈，而一艘艘的贡多拉好像一簇簇的火苗，水面上散发着光。上月亮圆圆的，大大的，满星子又又远，点缀着深黑的夜空。河道两旁的小商铺全都透出温暖的光，有还散发出了食物的香。
而他们自己也是河道上的一簇火苗。
“穆济生，”船上上下下，应笑听着耳边的水声，“意大利好玩。有庄严的教堂、有神圣的东西，又有岁月的流逝、世界的沧桑，还有现代的都市、时尚的中心，也有漂亮的风景、特别的‘水城’。”
“嗯，”穆济生说，“意大利一直都是最热门的旅游地点。”
应笑有点遗憾地道：“明就要回云京啦。”
穆济生也望着远方，“嗯。”
“蜜月要结束了，工作要开始了。”
穆济生又说：“。”
“下次旅行是什么时候呢？”
穆济生看看应笑，问：“明年？”
应笑笑了：“好。明年我们去北欧吧！咱们看极光！”
穆济生颔首：“可以。北欧我也没有去过。不过，我之前阿拉斯加也看到过一次极光。”
“好~~”想着便有一期待。
“怎么，”穆济生又问，“想到明就要回去，不开心了？”
“没有。我们两都是医生，终究要回患者身边的。我们总说忙啊累啊，事实上，治病救人才是我们一辈子的事业啊，只有患者身边我们才是意义重大的。而且啊……”应笑坐贡多拉上，随手撑着自己下巴，一朵花似的，“而且啊，我其实跟你一起时每一都特别开心。到意大利旅行开心，云京玩也开心——听说那沉浸式的梵画展也开始啦，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就算只是看看电影、看看书、写写paper，也好开心。”
穆济生望着她。
“的，”应笑又说，“我想，即使以后哪都去不了了，头发花白、身体变弱，也还是开心。那时候，我依然觉得，你是世界上最有魅力、最会发光的男人，我还是觉得自己好幸运、好幸福。”
应笑想了想，觉得穆济生到老年时候应该早是泰山北斗了吧。
那她自己呢？能跟得上男人吗？
穆济生还是看着应笑。
“当然啦，每年旅行一两次的，有变化有花样，也非常好。比如次，”应笑数着，“我就有了跟你一起逛梵蒂冈的回忆，跟你一起看斗兽场的回忆，跟你一起探索课本上的东西、说出课文上的内容的回忆，跟你一起做贡多拉的回忆，每一样都好珍贵。我也想一起去所有能想到的地方，一起做所有能想到的事情，什么都体会体会、感受感受，不留遗憾。说来奇怪，我以前算比较‘宅’，现呢，只要一回忆我们一起某地、一起做某事的细节，就都觉得特别有趣。”不光是开心，还有回忆。所以，她才于“要回去了”有一点的小遗憾。
“……”穆济生说，“可惜我们还船上。”
“？？？”应笑问，“你想干什么？”
穆济生声音有点哑，说：“想吻你。”
应笑有不好意思，可方的那眼神又让她自己有心尖微颤。应笑望望船的前方，道：“马上就回主岛了。”
穆济生不置可否，他勾了勾唇：“嗯。”
应笑觉得自己的有一点疯。主岛上，她一直克制、压抑，也同时又一直探索、寻找，自相矛盾。而且，十分奇特，她觉得穆济生也是。
终于，他们经过了一条十分僻静的小巷。
两人不约而同，仿佛明白方内心正的渴望一般，于是呼应了彼此、满足了彼此，他们抱着就滚进了那条黑漆漆的小巷，穆济生的修长手指按着应笑的后颈，突然强势地一扳、一揽，她唇上碾压、厮磨，一边折磨她，一边喘着温热的。
应笑自然给予回应。二人吻得难舍难分。
仿佛，偏偏要最后一晚，将黏腻的一亲吻留城市的某角落。又隐秘，又公开。
一情人吻了许久，息飘散了座浪漫城市的夜『色』里。
再分开时，应笑嘴唇都红肿了。
她的嘴唇麻麻的、痒痒的，她用力地抹了抹，又故作平静地向外走，说：“好了好了，我现想最后再吃一那……意大利面！”
外面街上灯火辉煌。穆济生站暗处，望着应笑一步一步走向亮处。灯光将她的轮廓又镀上了一层金黄，叫穆济生有一瞬的恍惚和『迷』醉。半晌后，他才撩撩两边唇角，说：“好。你慢点，别跑，我来了。”
（番外一.《蜜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