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沉默了很久, 然后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对着眼前的青年道:“你不是闻义济。”
“我怎么会不是呢?”“闻义济”的笑容还是那个笑容,宽厚,温暖, 给人一种特别老实质朴的感觉, 总之,就是与寒江雪在宫中看到的大皇子不一样, 看上去就像是两个人。
但他们确确实实是一个人, 寒江雪上当了,他不该承认双生子的事的。
事已至此,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因为大公主辨别你不是靠脸,而是靠气息。”寒江雪闻不到味道,才会靠脸和气质来分辨一个人,但大公主却是可以变成兽型的人。理论上来说,身处邪-教的闻义济身上的气息, 应该是寒二当日在洱普山上闻到的——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龙。但大公主却毫不犹豫的朝着这个“闻义济”飞扑了上去,她闻到了她大哥的气息。
但这个气息, 如今应该是在闻义济的双生兄弟大皇子身上。
这个思维逻辑上的漏洞, 是寒江雪很难克服的。不得不说, 大皇子还是有一手的, 只在认识了寒江雪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就灵活的利用了寒江雪先天上的缺陷。
虽然寒江雪如今反应了过来,但他之前已经暴露了。
“真不愧是被先帝誉为军师的人。”闻义济,不,大皇子,重新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性格,更张扬, 也更邪性,他给寒江雪鼓了鼓掌,“这么快就发现了吗?明明我从小到大一直在模仿闻义济,连他自己都差点以为他在照镜子。”
寒江雪再次听到了“军师”这个词,只是没想到大皇子竟然会以为是他。又是一个被遗诏传送路线迷惑的人。
不过为了保护家里的人安全,他也不是不可以装一下。
“所以呢,你到底想要什么?”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大皇子还没有要了他的命,就证明大皇子也是有所图的。
寒江雪不怕对方有所图。因为有欲-望,才会有有弱点,他才有可能活下去。
“当然是遗诏啊,不然还能是什么?”大皇子耸肩,他摊牌了,不装了,“我就说你才是先帝的军师,当初不该那么着急对痛下你杀手,他们还不信。幸好你活了下来。”
“我失忆了。”寒江雪实话实说。
“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管你信不信?你的相信与否,都并不能改变我失忆的事实。”哪怕没有失忆,在这种大皇子有所求的时候,寒江雪也会咬死了说自己失忆的,“你想要遗诏,就只能想办法帮我恢复记忆。我了解我自己,我若真
的想藏起来某件东西,任何人都找不到,哪怕是失忆后的我自己。”
大皇子沉默了下去,衡量许久,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寒江雪,亦或者:“你不是军师,你们家的谁才是。”
“随便你怎么猜。”寒江雪没急着自证,也没急着否认,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是奥义。
大皇子没有得到自己真正想要,唯一试探出来的就是他真的暴露了,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只暴露在了寒江雪一人面前,还是已经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你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这件事呢?”寒江雪却像是忽然抓到了什么,“我知道我说的话对你来说,有可能只是片面之词。但我还是得告诉你,你当年不是被皇帝和郑贵妃抛弃,而是被钱太后换了。他们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
寒江雪尽自己最大所能的讲了一下当年的故事,尽可能的渲染了一下代入感。他也不知道这管不管用,但是莫名的,就是一种直觉,这才是大皇子伪装成闻义济真正想要知道的东西。
大皇子的表情始终没有变过,可他也没有打断寒江雪。
一直到寒江雪从闻嘲风那里吃到的瓜讲完,大皇子才道:“你和闻义济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