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在笑?”
阿芙拉凑近了哈莉,绕到她面前伸出小手挥动,想要看看女医生的状况。
并在发现了哈莉对着那灌木丛奸笑的时候,她立刻给丧钟打小报告。
“笑是正常的,她就是这样一个快乐的女人。”苏明伸手接住天空中滑翔而下的斗篷,反手将它披在肩头:“哈莉对她的病人向来都很好,能带着他们一起认识世界,认识自身,如果你接受她的治疗就会发现,她会非常地了解你,甚至比你自己更了解。”
“她真的不是兽医?”阿芙拉像是有点心理阴影。
“当然不是啊,你见过我这么漂亮的兽医吗?”哈莉突然动了起来,拍掉了还在面前晃动的小爪子,转身活动着肩膀走向丧钟:“我搞定了,现在贝岑女王对于自己的存在已经有了新的认识,不再是过去的小坏蛋了。”
“嘤?”
小豆芽从丧钟的肩膀上冒出了头,它月牙状的眼睛显得无精打采,并询问说好的零食到哪里去了?
哈莉笑着用食指肚摸摸绞杀的小脑袋,还发出擦玻璃一样的吱吱声:“这种共生体是一种通过自体分裂来繁殖的虫族,有了女王在手里,以后你想吃几个蛋那还不容易吗?稍微等等哦,小可爱。”
“居然真的有人能控制阿贝岑,这简直是......”莱娅公主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随即眉头一皱:“不对,为什么这里也会有这些危险寄生虫啊?而且你们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有什么关系嘛。”阿芙拉抱着自己的胳膊往来时的路上走,她还能感觉到那种呼唤:“反正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对了,金主老板,你看这个虫子的账是不是先结一下?”
刚才斗篷吃掉了大概五六只,而哈莉活捉了一只女王,这样算下来......得好几百信用点。
丧钟也没有欠账的意思,反正这钱到了阿芙拉手里,很快就会被拿去偿还黑格尔桑坦的借款利息,只要一天还不清欠账,阿芙拉就会一直都有动力。
他从腰包里抓出一块信用锭,抛给眼巴巴的考古学家,又问哈莉:“那贝岑女王现在在哪里?”
“在这,既然治疗结束,我当然不可能把它留在诊室里。”小疯子手掌一翻,展示出一只类似北美蟑螂外形的黑色大甲虫:“这就是贝岑女王了,不过现在的它不再是过去的它,在我的帮助下,它变成了她,已经实现了从本我到超我的心灵升华。”
“哦?共生体的超我吗?具体表现在哪里呢?”苏明抬手就在面前不远处的地面上开了个大洞,露出下方的地下走廊。
哈莉笑了,她像是托着宝物一样把那甲虫放在自己肩上:“来,贝贝,给大家打个招呼。”
甲虫十分老实地趴在她肩头,声音却一点也不小,依旧是通过灵能来震动空气发生,但语调却显然改变了。
“喵喵。”
它这么说着,还举起一条节肢挥舞了一下,真的像是在问好。
但遗憾的是,除了哈莉能够通过思想泡泡和它沟通之外,在场的其他生物肯定是听不懂猫语了,就连绞杀都没有吃过猫,它只能通过同属猫科的狮子语勉强听懂一点大概。
阿芙拉一脸黑人问号的表情,歪着脑袋打量那只虫,又看看哈莉:“你把它变成了一只猫?我的意思是说,有着甲虫外形但内在灵魂是猫。”
“错,贝贝是一个人,一个高尚且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哈莉收起小人,把她放进自己的泡泡糖铁盒里装口袋:“她认为自己是个人类,并且对此深信不疑,学猫叫只是因为她喜欢开玩笑,但她现在是自己人了。”
“......”
阿芙拉只觉得无言以对,她无法理解哈莉是怎么把贝岑共生体在短短时间内就改变了,甚至让其接受了人类的立场,认为自己是个人类。
倒是作为机器人的三零,对此比较有感悟:“她的情况大概和我们差不多吧?虽然我有着金属的身体,外形也和大家差别较大,但我也认为自己是个人类。”
“说的没错,小铁头。”哈莉朝他笑笑,满意地搂住苏明的胳膊一起走:“现实和自我认知之间是有差距的,你的身体可以不是人类,但你可以拥有人类一样的思想和灵魂,那么你就是一个人。”
机械卧龙迈着僵硬的步伐,双手还在身前支棱着:“我也能成为一个人类吗?”
而这时苏明朝他点点头,接过了话题:“当然可以,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换个仿生人的身体,等到什么时候电子灵魂方面有了研究进展,还可以把你的灵魂真的灌进纯粹的人类肉身里,当然,现在还不行。”
莱雅公主则有点心不在焉地跟着,她从一只虫子身上学到了一点东西,因为同行的这几个人好像对于外星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却对一只虫子给予了认可。
她在思考原因是什么。
可是想来想去,只有一个黑暗的答案,那就是——外星人连虫子都不如......
阿芙拉...
“来了,又开始叫唤了,好不容易清闲几分钟。”考古学家拉住了自己的飞行员兜帽,死死地扣在脑袋上:“丧钟,我们必须得去找它了,要不然我迟早会发疯。”
“我明白,那么你来指路吧。”苏明让绞杀卷起所有人,跳下了深坑,再次回到地下通道里:“哪个方向?”
“这边。”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指的,毕竟墓道一样的建筑结构内,就只有向前和向后两种选择罢了。
黑暗中回荡着众人的脚步声,而光芒只来自于丧钟手中的武器,那种蓝色的电光不停闪烁着,忽明忽暗,更是让地下平添了不少阴森的气氛。
而没有再走多久,众人就来到了一处大厅,这个由腐朽的金属构成的大厅不是主墓室,但它中央有个螺旋型的楼梯,通向更深处的地下。
“声音就在下面了,这里给我的感觉很不好。”阿芙拉揉了下鼻头,她的小脸皱缩在一起:“有些会遭遇危险的预感,但也可能只是我想尿尿了。”
“主人的意思是说,一路走来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看见,她已经饥渴难耐了。”翻译机器人立刻派上了用场。